无题

陪练员已经摆好了多球筐，王楚钦站在球台边，拎起球拍掂了掂。林夏翻到笔记本里记着他引拍数据的那页，对着秒表喊

林夏准备——开始。”

第一个球飞过来时，王楚钦的引拍幅度还是大了，球拍几乎擦过身后的球网。林夏按下秒表

林夏0.8秒，超了0.2秒。

第二个球，他刻意收了手臂，但拉球的弧线软得像没吃饱饭，擦网出界了。林夏的笔敲在战术板上

林夏收幅度不是收力量，是缩短动作的启动距离。

第三个、第四个……直到第十七个球，王楚钦的引拍终于卡在了林夏说的“0.6秒”里——他的手肘贴在腰侧，球拍起手的高度刚好到肩，拉出去的球擦着球台边线落在对方反手位，陪练员根本没反应过来。

林夏好球！

林夏的声音里不自觉带了笑意，秒表的数字停在“0.61秒”，几乎刚好是她要求的15%缩减幅度。王楚钦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忽然把球拍往球台上一放，走到她面前弯下腰

王楚钦林老师，那这球的奖励是什么？

他的呼吸带着运动后的热气，扑在她耳尖上。林夏的脸忽然烧起来，刚要往后退，口袋里的橘子糖忽然滚了出来——是她早上揣的，只剩最后一颗，糖纸是橘黄色的，印着卡通乒乓球拍的图案。王楚钦眼疾手快地捞起来，剥了糖纸就往她嘴里塞

林夏奖励你一颗橘子糖，跟刚才那颗一样甜。

糖块的甜意瞬间漫开，林夏含着糖，说不出话。王楚钦直起身时，忽然指了指她手腕上的毛巾——那里沾了点他的汗，混着毛巾的洗衣液味，是柠檬味的。

他们的公寓离国家队训练基地不远，装修是林夏挑的浅色系——她说“训练已经够累了，回家得看些软和的颜色”。

周五晚上刚进门，林夏就被玄关的球鞋绊了一下。

林夏王楚钦！

她弯腰拎起那双沾着训练场灰尘的运动鞋，

林夏说了多少次进门要放鞋架！

话音刚落，腰就被人从身后圈住了。王楚钦刚洗完澡，头发还滴着水，浴袍的带子松松垮垮系着，下巴抵在她肩窝

王楚钦林老师辛苦了，我错了。

他的声音裹着水汽，像刚化开的糖，林夏手里的球鞋“啪”地落在鞋架旁，没好气地拍他的胳膊

林夏错了就去把袜子洗了，别黏在沙发上。

王楚钦蹭了蹭她的颈窝

王楚钦先抱五分钟，抱够了就洗。

公寓的玄关窄，暖黄的灯光裹着两个人的影子，连灰尘都飘得慢悠悠的。林夏的手搭在他浴袍的带子上，指尖碰到他温热的腰腹，忽然红了耳尖：

林夏三分钟，不能再多了。

等他磨磨蹭蹭洗完袜子，林夏已经系着围裙在厨房切菜了。他凑过去扒着厨房门看——她穿的是条浅粉色的围裙，还是上次他俩逛超市时随手拿的，上面印着只举着乒乓球拍的小熊。

王楚钦今晚吃什么？

他从背后伸手，捏了捏她手里的黄瓜片。

林夏凉拌黄瓜，番茄炒蛋，还有你爱吃的红烧排骨。

林夏把黄瓜片放进盘子里

林夏队医说你最近体能消耗大，得补点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