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她忍不住笑，把便签纸夹进了床头的书里。书是她去年生日时他送的，扉页写着“林夏的睡前故事”，现在夹满了他的便签——有训练计划的草稿，有便利店的小票，还有上次看电影时撕下来的票根。

中午王楚钦回来时，手里拎着个保温桶。打开时，里面是她爱吃的虾仁蒸蛋，还卧着两颗溏心蛋。

王楚钦队里食堂做的，我让阿姨多放了虾仁。

他把勺子塞进她手里

王楚钦快吃，吃完我们去买零食。

超市里人不多。王楚钦推着购物车跟在她身后，她拿什么他就往车里放——草莓味的饼干，柠檬味的气泡水，还有他不爱吃的软糖。走到零食区拐角时，他忽然把她拉到货架后面，从口袋里摸出个橘子味的棒棒糖，剥了糖纸递到她嘴边

王楚钦你上次说想吃。

糖的甜裹着橘子香，和他身上的皂角味混在一起。林夏含着糖抬头看他，他正低头看手机，眉峰微微皱着——是队里的消息，大概是说团建的集合时间。她伸手捏了捏他的眉心，他立刻放松下来，反手握住她的手，指尖扣进她的指缝里。

团建的大巴停在山脚下时，太阳刚过正午。林夏跟着王楚钦下车，风里裹着橘子的香，远远就能看见山坡上连片的橘树，绿叶子里坠着橙黄色的果。

队里的队友都在跟她打招呼——有人递了瓶水，有人塞了袋薯片

下午的时光泡在橘香里。王楚钦带着林夏往橘子园深处走，果然是便签纸上写的第三排最西边的树——树干很粗，枝桠上坠满了橘子，最大的那颗挂在顶梢，被阳光照得发亮。

王楚钦我去摘。

他挽起袖子就要爬树，被林夏拉住了手腕

林夏你根本还有伤，别爬。

王楚钦没事

他拍了拍她的手

王楚钦放心

他爬树的动作很轻，像只猫似的蹭到了枝桠上。摘橘子时，他还特意晃了晃树枝，橘叶上的露水落下来，溅在他的队服上，晕开小小的湿痕

王楚钦接着

他把橘子抛下来，林夏伸手接住，掌心立刻裹满了橘香。

等他爬下来时，额角沾着汗，发梢也湿了。林夏从包里摸出纸巾给他擦汗，他忽然低头，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队友的笑声从远处传来，她的脸瞬间红了，把橘子塞到他怀里

晚上的烧烤架支在空地上。王楚钦烤了串鸡翅，吹凉了才递到她手里；她剥了颗橘子，把最甜的一瓣喂到他嘴边。队里的教练坐在旁边笑

教练现在倒学会照顾人了

王楚钦咬着橘子笑，没说话，只是把林夏的手往自己口袋里塞——山里的晚上确实凉，他的口袋像个暖炉，裹着她的指尖。

深夜躺在帐篷里时，能听见风吹橘树的声音。王楚钦把她裹在睡袋里，下巴抵在她发顶

王楚钦明年我们再来，这时候橘子更甜。

林夏好

林夏往他怀里缩了缩

林夏到时候你还要爬树摘最大的。

王楚钦嗯

他的声音裹在睡袋的暖里

王楚钦摘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