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接过来打开里面是块巴掌大的青白玉佩雕着缠枝莲的纹样，虽然沾了些土，可玉质温润，一看就不是凡品。他眼睛亮了亮抬头看向八爷
吴邪八爷，这是您找着的？这雕工看着像是明代的风格啊，而且这玉里好像还带点血丝，难道是传说中的血玉？
齐铁嘴嘿，你这孩子眼光不错！
八爷被他一夸，顿时来了精神，凑过去跟他头挨着头研究
齐铁嘴我就说这玉不一般，你看这缠枝纹的走势，还有这莲心的刻法，透着股讲究劲儿……当年我在洛阳见过一块类似的，那可是……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从玉佩的年代说到雕工，又扯到以前倒斗时见过的稀奇玩意儿，吴邪听得认真，时不时插句话，偶尔被八爷逗得笑出声，声音清朗，像山涧里淌过的水
张启山站在旁边，手里捏着刚收好的药箱，指节微微泛白
他看着吴邪微微侧过去的脸，看着他听八爷说话时眼里闪着的光，看着他笑起来时嘴角扬起的弧度——那是刚才在耳室里，对着自己时从未有过的放松。少年好像对着谁都能这么热络
对着八爷能笑，对着副官能搭话，偏偏刚才在他面前，要么是紧绷着像根弦，要么是低着头装木头，连句完整的话都不敢说
一股莫名的烦躁顺着脊椎爬上来，像被什么东西堵着胸口，闷得发慌。他皱了皱眉，视线扫过凑在一起的两人，八爷那只手还搭在吴邪的胳膊上，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而吴邪居然也没躲开
张启山咳咳
张启山清了清嗓子，声音比刚才沉了几分
张启山前殿查得怎么样了？
副官正在门口整理火把，闻言立刻转过身
张日山回佛爷，前殿东西不算多，看着像是个耳房，不过角落里有个暗门，八爷说看着像是通往主墓室的，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机关
张启山那就接着往前走
张启山放下药箱，拎起吴邪靠在墙边的大白狗腿，刀柄上的寒气透过掌心渗进来，却没压下心里那点莫名的躁动
张启山副官，你带着路
张日山哎，好
副官应着，刚要抬脚，就被八爷拉住了
齐铁嘴等等等等
八爷一手拽着副官，一手拉住吴邪的胳膊，把他从地上拉起来
齐铁嘴小邪跟我一块儿走，正好刚才那玉佩的事我还没跟你说透呢，那回在洛阳……
吴邪被他拽得一个趔趄站稳后无奈笑了笑
吴邪八爷，您慢点，我后背还没好利索呢。
齐铁嘴哦哦对对，我忘了
八爷连忙松了点劲，却还是没撒手，就那么拉着吴邪的袖子，跟着副官往门帘外走，嘴里还不停地说着
齐铁嘴你是不知道，那回我跟五爷……
两人的声音渐渐远去，门帘在他们身后晃了晃，最终垂落下来，挡住了那片热闹
张启山站在原地，看着空荡荡的门口，手里的黑金古刀几乎要被他攥出印子来
刚才八爷拉吴邪胳膊的时候，吴邪居然没挣开。刚才吴邪对着八爷笑的时候，眼里的光比火把还亮
一股更甚的烦躁猛地冲上来，像被点燃的引线，顺着血管一路烧到太阳穴，突突地跳。他甚至想迈步追出去，把吴邪从八爷身边拉回来，让他站到自己能看见的地方让他别对着别人笑那么开心
这念头一冒出来，连张启山自己都愣了一下。他这是怎么了？
副官走在最前面，心里总觉得不对劲，回头看了一眼，正好撞见张启山站在门帘下，脸色沉得像要滴出水来，眼神盯着八爷和吴邪的背影，那里面翻涌的情绪，与其说是威严，不如说是……戾气？
张日山吓得心里咯噔一下，差点把手里的火把掉在地上
张日山OS：佛爷这是怎么了？
刚才在耳室里还好好的，怎么八爷跟小邪多说了几句话，佛爷就成了这副模样？那眼神，跟刚才在主墓室里盯着白凶的时候似的，透着股想把人揪过来的狠劲，只是藏得深，没露在明面上而已
副官跟了张启山这么多年，没少见过他动怒的样子。九门里有人不服管时，他动过怒；斗里遇上要命的机关时，他沉过脸；可从来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明明没说一句话，却让周围的空气都跟着冷了下来，连火把的光都像是被冻住了，照在石壁上的影子都透着股僵硬
张日山佛爷？
副官试探着喊了一声，声音都有点发颤
张日山咱们……走吗？
张启山这才回过神，收回目光，脸上的戾气淡了些，可眉头依旧皱着，下颌线绷得紧紧的。他“嗯”了一声
声音哑得厉害，迈步跟上时，视线又不由自主地往前瞟——八爷正拿着那块玉佩给吴邪比划着什么，吴邪低着头听得认真，侧脸的轮廓在火光里柔和得很，连头发丝都像是镀了层暖光
张启山的脚步顿了顿，心里那股烦躁又翻了上来，比刚才更甚，像有只手在里面搅着，乱得他想拔刀劈点什么东西
他深吸了口气，压下那点莫名的躁动，快步追上前面的三人
张启山老八
他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股不容忽视的气势
八爷正说到兴头上，被他一喊，吓得手一抖，手里的玉佩差点掉地上，连忙转过身
齐铁嘴哎，佛爷，怎么了？
张启山的目光扫过八爷还拉着吴邪袖子的手，眉头皱得更紧了
张启山前殿的暗门仔细查了？
齐铁嘴查了查了
八爷赶紧点头
齐铁嘴副官瞧过了，说是有三道机括，得慢慢来
张启山嗯
张启山应着，视线转向副官
张启山副官，你带着八爷先去暗门那边等着，我跟吴邪随后就到
这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想把八爷和吴邪分开
张日山心里“嚯”了一声，更确定佛爷不对劲了，连忙拉着还没反应过来的八爷
张日山八爷，咱先过去看看那机关，别让佛爷等急了
齐铁嘴哎？不是，我这还没跟小邪说完呢……
八爷不情不愿地被拽着往前走，走了两步又回头冲吴邪喊
齐铁嘴小邪你快点跟上来啊，那玉佩的事我还没跟你说呢
吴邪愣了愣，下意识地应了声，好
刚要抬脚，就被张启山按住了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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