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山看着他气呼呼的样子，像只炸毛的小猫，心里那点恼怒忽然就烟消云散了，甚至有点想笑。他抬手，用指腹轻轻擦过吴邪眼角的红痕，动作放柔了些
张启山没有凭什么，就凭我是你大爷爷
这话说得霸道又不讲理，却让吴邪一时语塞
是啊，他是张启山，是吴邪的大爷爷，是九门之首，是说一不二的张大佛爷。可这跟吻他有什么关系？跟不许他跟八爷亲近有什么关系？
吴邪想不明白，只能低着头，看着两人交缠在一起的影子，嘴唇还在发麻，心跳快得像要蹦出来
张启山看着他这副样子知道不能逼得太紧。他深吸一口气，松开了圈在吴邪腰上的手，却依旧保持着壁咚的姿势，没让他离开自己的范围
张启山刚才老八拉你，你没躲
他忽然开口，声音平静了些，却带着点执拗
张启山以后，除了我，谁拉你，都得躲
吴邪猛地抬头看他，眼里满是不可思议
吴邪佛爷，您这是……
张启山听着
张启山打断他，眼神又沉了下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张启山我不想再看到你跟八爷靠那么近，不想看到你对着他笑。你要是敢不听话……
他顿了顿，低头，视线落在吴邪红肿的嘴唇上，眼神暗得像深潭
张启山我就再吻你一次，比刚才更用力
吴邪彻底被他吓住了，张了张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看着张启山近在咫尺的脸，看着他眼里那势在必得的霸道，忽然觉得刚才那个吻不是幻觉，现在这莫名其妙的占有欲也不是幻觉
今天的张启山，是真的疯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被他这样困在怀里，听着他不讲理的话，感受着他身上灼热的温度，他心里除了慌乱和震惊，竟然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像投入湖面的石子，漾开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拐角那边，八爷还在喊
齐铁嘴小邪？咋还没来啊？是不是跟佛爷说啥悄悄话呢？
张启山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看向拐角的方向，眉头又皱了起来
吴邪被他这眼神吓得一哆嗦，下意识地想说“我马上来”，可话到嘴边，看到张启山那警告的眼神，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他现在算是明白了，这位佛爷是真的气狠了，而且这火气，好像还跟自己有关
张启山看着他把话咽回去的样子，心里那点不快才算散了点。他终于松开了扣在吴邪后颈的手，却没完全退开，只是站直了些，依旧挡在他面前，声音低沉
张启山走吧，去看看那暗门
吴邪愣了愣，看着他转身的背影，挺拔依旧，却好像带着点……别扭的得意？他抬手摸了摸自己发烫的嘴唇，又想起刚才那个霸道的吻，脸颊更热了
这斗，是没法好好倒了。吴邪心里苦着脸想，可脚步还是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只是这一次，没再往拐角那边瞟，眼睛老老实实地盯着张启山的背影，心跳得像要撞出来
而走在前面的张启山，嘴角悄悄勾起了一点几乎看不见的弧度
看来，有些话，还是得说得再明白点才行
张启山刚迈开两步，听见身后吴邪的声音带着点委屈的闷响，脚步猛地顿住。火把的光斜斜地打在他侧脸，把下颌线的冷硬勾勒得愈发清晰，连带着周身的空气都像结了层薄冰
吴邪八爷爷？
他转过身，眼神沉沉地锁着吴邪，一字一顿地重复，尾音里带着点说不清的嘲讽
张启山所以在你眼里，他是八爷爷，我就不是你该敬着的人？
吴邪被他问得一噎，下意识地摇头
吴邪不是的大爷爷，我不是这个意思……
张启山那你是什么意思？
张启山往前逼近一步，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阴影几乎将吴邪完全笼罩
张启山因为他是八爷爷，就能拉你的手？就能凑在你耳边说话？就能让你对着他笑成那样？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种压抑的狠劲，像是在跟谁较劲，又像是在说服自己。吴邪被他逼得往后缩了缩，后背差点又撞上石壁，才勉强站稳，眼里的茫然更重了
吴邪大爷爷，八爷他……他是长辈啊，我小时候他还总给我带糖吃，亲近些不是应该的吗？您以前不也跟九门的叔伯们勾肩搭背的吗？
张启山我是我，你是你
张启山打断他，语气不容置喙
张启山他们是他们，八爷是八爷
这逻辑绕得吴邪头晕，他实在想不明白，平时在九门里说一不二、连半截李都敢怼的张大佛爷，怎么会跟八爷较上劲，还是因为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他皱着眉，声音里带了点急
吴邪大爷爷您到底在闹什么啊？我们还在斗里，要是耽误了正事……
张启山正事？
张启山低笑一声，那笑声里的寒意让吴邪后颈发麻
张启山在我这儿，现在最大的正事，就是让你搞清楚——谁不能碰，谁不能靠
他上前一步，几乎是贴着吴邪站定，抬手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看着自己。指腹的薄茧蹭过吴邪细腻的皮肤，带来一阵战栗
张启山听着，吴邪
他的视线落在吴邪被吻得发红的嘴唇上，眼神暗得像深潭
张启山不管他是谁，八爷也好，九门里任何一个人也好，从现在起，不许他们拉你，不许他们靠你太近，更不许你对着他们笑成刚才那样
吴邪凭什么啊？
吴邪的下巴被捏得有点疼，心里的委屈也涌了上来，眼眶又开始发热
吴邪您这也太不讲理了！而且这是在斗里，副官他们就在拐角，万一被听见了……
搞得吴邪头疼，这人不让自己把话说完每一句话都堵着口不让说
张启山听见又怎么样？
张启山的拇指用力按了按他的下唇，语气里的霸道几乎要溢出来
张启山听见了，就让他们知道，你是我张启山护着的人，谁也别想随便碰
吴邪您……
吴邪彻底懵了，脑子像被塞进一团乱麻
吴邪大爷爷，您今天真的不对劲，您是不是伤着脑子了？要不……要不我们先出去，找个地方歇歇？
他说着，伸手想去碰张启山的额头，想看看他是不是发烧了。可手刚抬到一半，就被张启山一把抓住
男人的手掌很热，力道大得吓人，攥得他手腕生疼。吴邪抬头，撞进他燃着怒火的眼睛里，那里面翻涌的情绪太烫，烫得他心尖都跟着发颤
张启山我看你才是糊涂了
张启山的声音哑得厉害，带着种濒临爆发的隐忍
张启山到现在还不明白我的意思？
吴邪被他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不是疼的，是急的。他怎么会明白？这位佛爷前一秒还在跟他说暗门，下一秒就把他按在墙上强吻，现在又说这种没头没脑的话，他就算再聪明，也猜不透这九曲十八弯的心思啊
吴邪我不明白……
他的声音带着点哽咽，像只被惹急了的小猫
吴邪大爷爷您有话好好说行不行？别这样……
张启山好好说？
张启山像是被这三个字刺激到了，猛地低头，鼻尖狠狠蹭过吴邪的鼻尖，呼吸灼热地喷在他脸上
张启山刚才在耳室，我吻你额头的时候，你怎么不跟我好好说？刚才我把你按在墙上的时候，你怎么不跟我好好说？吴邪，非得逼我把话挑明了？
他的话像惊雷一样在吴邪耳边炸开，震得他脑子嗡嗡作响。吻额头……按在墙上……这些画面和张启山此刻灼热的眼神重叠在一起，让他浑身的血液都像是瞬间凝固了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