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簇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
黎簇吴邪你行啊!编故事的本事又精进了!行,你等着,我这就带人去长沙把你捞出来,到时候看你怎么圆
吴邪黎簇
吴邪刚要阻止,听筒里已传来忙音。他盯着手机屏幕发愣,直到张启山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张启山需要我派人接应?
吴邪不用
吴邪苦笑,把手机塞回衣兜
吴邪黎簇那小子认定我在说谎,现在谁劝都没用。不过……
他调出手机里黎簇满身绷带的照片,递给陈皮阿四
吴邪四阿公,您当年单枪匹马闯麻姑仙洞,也是认定了要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吧?
陈皮阿四瞪着照片里少年倔强的眼神,想起昨夜吴邪在月下练刀的模样,突然把手机甩回去
四阿公关我什么事
可转身时,却悄悄把腰间短刀又紧了紧
苏万给吴邪发了个消息
苏万大师兄,师弟相信你
吴邪看着消息笑了笑
吴邪握着手机的手不住发颤,指节泛白得如同冬日的残雪。听筒里黎簇的怒吼与黑瞎子的调笑仍在耳畔回荡,可更让他揪心的,是黎簇那句轻描淡写却如重锤般砸在心上的“苏万那小子为了护盘口,胳膊被人砍了道三寸长的口子”。大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九门众人看着少年骤然阴沉的脸色,谁也不敢贸然开口
吴邪瞎子!苏万可是你徒弟,他被人砍了几刀,你怎么不管?
吴邪对着手机再度怒吼,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怒意和担忧。想起苏万那个总是戴着黑框眼镜,笑眯眯喊他“大师兄”的少年,此刻可能正躺在某处流血,他的胸口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
黑瞎子在电话那头轻叹了一声,语气依旧带着几分玩世不恭,却掩不住其中的无奈
黑瞎子宝贝大徒弟,徒弟大了不由师傅了,你不也是一样嘛?他可是你师弟,有些路,总得让他自己走
吴邪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
吴邪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猛地站起身,牵动了胸前的旧伤,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吴邪谁伤了苏万,让他们自己了断或者让他们生不如死!我吴邪的宝贝小师弟不是谁都敢碰的
他的眼神冷得可怕,像是淬了毒的利刃
吴邪给那些人传个话,动了我吴邪的人,要么自己死,要么让我的宠物蛇,替我解决
电话那头陷入短暂的沉默,良久,才传来黎簇略带嘲讽的声音
黎簇吴邪,你以为你吓唬谁呢?有本事你现在就……
吴邪黎簇
吴邪厉声打断他
吴邪我再说最后一遍,立刻带苏万回盘口养伤,把古潼京的事给我放一放!别逼我现在就想办法回去收拾你
说罢,他狠狠按下挂断键,将手机重重摔在桌上
张启山上前一步,伸手按住吴邪颤抖的肩膀
张启山小邪,先冷静些
吴邪抬起头,眼中满是血丝
吴邪大爷爷,苏万他……他是个好孩子,一直跟着我,什么苦都吃过,却从来没抱怨过。现在因为护着九门的盘口受伤,我……
他的声音突然哽咽,别过脸去不愿让众人看到自己的脆弱
二月红轻轻摇着折扇,叹了口气
二月红小邪,你重情重义是好事,但莫要急坏了身子。既然你担心那孩子,不如我们想个办法?
半截李摸索着拐杖,缓缓开口
半戴李你说的苏万,既然是九门的人,我们自然不能坐视不理。只是这现代的事,该如何插手?
吴邪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情绪。他想起苏万平日里跟在自己身后,帮着整理资料、破解密码时认真的模样,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
吴邪我虽然回不去,但有些手段,足以让那些伤害苏万的人付出代价
他的眼神逐渐恢复冷冽,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的设备——那是汪家遗留的追踪器改良版
吴邪我在九门各个盘口都安装了特殊装置,只要我发出指令……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
吴邪那些伤害苏万的人,会发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监视之下
陈皮阿四冷哼一声,却忍不住多看了眼桌上的手机
四阿公就凭这小玩意儿?能有多大能耐?
吴邪四阿公,您别忘了,在未来,科技的力量远超想象
吴邪重新拿起手机,快速地在屏幕上操作着
吴邪我现在就启动追踪程序,只要找到那些人的位置……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
吴邪我的蛇群会让他们知道,招惹九门的下场
霍仙姑微微皱眉
霍仙姑小邪,如此大动干戈,会不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吴邪七奶奶,九门的人,不是谁都能随便欺负的
吴邪抬头,目光坚定地扫视众人
吴邪苏万为了九门受伤,我若不做点什么,日后九门的兄弟谁还肯为了这个家拼命?
张启山看着吴邪眼中燃烧的怒火,想起少年这些日子为九门所做的一切,心中涌起一股欣慰。他重重地点了点头
张启山好!九门的血性不能丢!小邪,你尽管去做,若有什么需要,九门上下都会支持你
吴邪握紧手机,屏幕蓝光映照着他紧绷的脸庞。他快速编辑了一条信息发送出去,随后将手机揣回怀中
吴邪那些伤害苏万的人,很快就会后悔
他望向窗外漆黑的夜空,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些敌人在恐惧中颤抖的模样
吴邪九门的羁绊,谁都不能轻易斩断,否则,必将付出惨痛的代价
吴邪揣回手机时,后知后觉发现张启山按在他肩头的手掌迟迟没有移开,指腹隔着单薄的衣料,烫得他后颈发紧。再看佛爷紧绷的下颌线,莫名像极了新月饭店里那尊龇牙咧嘴的青铜貔貅。
张启山那个解雨臣,唤你什么?
张启山突然开口,声音沉得像是从胸腔深处碾出来的。他收回手,转身去添炭盆,铜火钳夹着炭块的动作却比平日生硬许多
张启山还有黑瞎子,叫你‘宝贝大徒弟’?
吴邪一愣,这才想起通话时黑瞎子那声腻得发甜的调侃。他下意识摸了摸鼻尖,干笑道
吴邪大爷爷,这就是个玩笑似的称呼。花儿和我从小一起长大,他还总喊我‘天真无邪小郎君’呢
想起解雨臣倚在戏台上抛来的这句调笑,他忍不住弯了弯嘴角,没注意到张启山往炭盆里添了大块焦炭,腾起的火星溅在青砖上,噼啪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