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夜

“A withered tree will eventually spring”枯树终有春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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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梧桐叶被晚风掀起轻响，客厅的落地灯晕开暖黄的光。唐舞桐蜷在沙发里看电影，脚趾无意识地蹭着地毯上的绒毛，忽然听见玄关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霍雨浩推门进来时，身上还带着夜露的清冽。他刚结束战队庆功宴，黑色冲锋衣的拉链松到胸口，喉结随着脱鞋的动作滚动了下，抬眼望见沙发上的人，眼底的倦意便淡了几分。

“怎么还没睡？”他走过去，指尖习惯性地探向她额头——这是他们从小保留的动作，像某种无需言说的默契。唐舞桐仰头躲开，伸手去解他的鞋带，“等你啊，庆功宴结束得好晚。”

指尖触到他脚踝时，男人忽然低笑出声。唐舞桐抬头瞪他，却撞进他深潭似的眼眸里，那里面映着她的影子，还掺着些微醺的热意。

“喝了多少？”她抽了双拖鞋扔过去，耳根却悄悄泛红。今天是他们正式搬进新家的第一天，墙上还挂着上午刚拍的合照，她穿着白裙子靠在他肩头，笑得眼睛弯成月牙。

“没多喝。”霍雨浩捉住她作乱的手，往怀里带了带。唐舞桐猝不及防跌进他怀里，鼻尖撞上他锁骨处的薄汗，混合着淡淡的雪松香水味，让她心跳漏了半拍。

电影还在播放，男女主角在屏幕里相拥亲吻，呼吸交缠的声音透过音响传来，客厅里的空气忽然变得粘稠。霍雨浩低头看她，目光落在她微颤的睫毛上，声音比平时沉哑：“电影好看吗？”

唐舞桐没应声，手指攥着他冲锋衣的衣角，指节泛白。她能感觉到他胸膛的起伏，能听见自己如擂鼓的心跳，还有他落在她发顶的目光，烫得像要烧起来。

“舞桐。”他忽然开口，指尖轻轻拂过她的脸颊，“我们……”

话音未落，唐舞桐忽然仰头吻了上去。

她的吻像只慌乱的小鹿，带着点奶气的莽撞，却烫得惊人。霍雨浩身体一僵，随即反客为主，手掌扣住她的后颈加深了这个吻。薄荷糖的清冽混着香槟的微甜在舌尖散开，他能尝到她藏在唇齿间的紧张，像小时候第一次牵她的手时，她攥得他掌心生汗。

不知吻了多久，唐舞桐喘着气躲开，脸颊红得像熟透的樱桃。霍雨浩抵着她的额头，指腹摩挲着她被吻得发肿的唇，声音哑得厉害：“确定吗？”

她没说话，只是伸手环住他的脖子，把脸埋进他颈窝，像只寻求庇护的小兽。柔软的发丝蹭过他的喉结，带来一阵战栗。霍雨浩低叹一声，打横将她抱起。

卧室的顶灯被换成了暖橘色的小夜灯，月光透过纱帘淌进来，在地板上织出细碎的银网。唐舞桐被放在床上时，下意识抓紧了他的袖口，眼睛湿漉漉地望着他，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别怕。”霍雨浩俯身吻她的眉心，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呵护易碎的珍宝。他记得她怕黑，特意留了盏床头灯；记得她怕冷，提前开了恒温空调；记得她所有的小习惯，就像记得自己战队的战术手册。

他在她身边躺下，小心翼翼地将她揽进怀里，手臂虚虚环着，不敢用太大力气。唐舞桐起初还有些僵硬，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紧绷的神经渐渐松弛下来，试探着往他怀里缩了缩。

窗外的风不知何时停了，只有墙上的挂钟在安静地走动。霍雨浩低头看着怀中人的发顶，指尖轻轻梳理着她的长发，动作温柔得像在触碰易碎的梦境。

唐舞桐忽然想起十五岁那年，在夏令营的篝火晚会后，他把外套披在她肩上，在星空下说“等我们成年了，就告诉所有人”。那时的月光和今晚很像，只是那时他眼里的憧憬，如今都化作了掌心的温度。

她往他怀里靠得更近，耳朵贴着他的胸口，听着那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像安稳的鼓点，敲散了最后一丝不安。霍雨浩感受到她的依赖，低头在她发顶印下一个轻吻，声音轻得像叹息：“累了吧？睡一会儿。”

唐舞桐摇摇头，手指无意识地描摹着他衬衫上的纽扣，忽然轻声问：“雨浩，你还记得唐家后院那棵老槐树吗？”

“记得。”他笑了，声音里带着暖意，“你爬树掏鸟窝，摔下来崴了脚，哭着让我替你保密。”

“哪有哭！”唐舞桐抬头瞪他，眼底却漾着笑意，“明明是你说要告诉爸爸，我才……”

话没说完，就被他的吻轻轻堵住。这个吻不同于方才的热烈，温柔得像羽毛拂过心尖，带着安抚与珍视。

良久，他抵着她的额头，眼底盛着化不开的温柔：“那时候就想，以后一定要把你看紧点，省得你总闯祸。”

唐舞桐抿着唇笑，把脸埋回他颈窝，声音闷闷的：“那你可要看好了，一辈子都别松手。”

“不松。”霍雨浩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紧了些，仿佛要将她嵌进自己的生命里，“从出生那天起，就没打算松过。”

月光渐渐移到床尾，照亮了床头柜上的两个杯子，里面的温水还冒着热气。唐舞桐打了个哈欠，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眼皮越来越沉。

霍雨浩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哄小时候哭闹的她入睡。怀里的人呼吸渐渐均匀，显然是睡着了，嘴角还微微翘着，像是做了什么美梦。

他睁着眼睛看了她很久，指尖描摹着她的眉眼，直到晨光染亮窗帘的边角，才低头在她额间印下一个吻，轻声道：“早安，我的女孩。”

新的一天开始了，阳光透过纱帘洒进来，落在交握的手上。他们的故事，才刚刚翻开最温柔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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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眠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