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榆眠桉
祁砚泽and简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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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家庄园的生活像一潭死水。简桉被安置在二楼东侧的套房里，活动范围被限定在主楼和后面的花园。祁砚泽似乎很忙，早出晚归，她几乎见不到他。偌大的宅邸里，只有管家和佣人无声地穿梭，像一群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
她试图联系外界，发现手机信号被屏蔽，网络也受到严格监控。她像一个被精心囚禁的金丝雀，与世隔绝。
这天下午，简桉在花园里看书，阳光暖融融的，她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管家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她身后。
“简小姐，少爷吩咐，请您晚餐时换上这套衣服。”管家递过一个精致的礼盒。
简桉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香槟色的吊带长裙，款式优雅，面料昂贵，却和她来那天穿的裙子颜色一模一样。她心里泛起一丝异样，点了点头。
晚餐时间，简桉换上裙子，走进餐厅。长长的餐桌上只摆了两副餐具，祁砚泽已经坐在主位。他穿着深色家居服，少了几分商场的凌厉，却依然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简桉在他对面坐下，低着头，小口吃着食物。餐厅里安静得只有餐具碰撞的细微声响。
“不合胃口？”祁砚泽忽然开口，声音在空旷的餐厅里显得格外清晰。
简桉吓了一跳，连忙摇头：“没有，很好吃。”
祁砚泽没再说话，只是用餐巾擦了擦嘴角，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审视的意味。那目光让她如坐针毡。
“明天晚上有个家宴，你准备一下。”他放下餐巾，语气平淡。
“家宴？”简桉有些意外。她以为自己的存在是个秘密。
“祁家的规矩，”祁砚泽站起身，走到她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既然顶了简家小姐的身份，该有的场面，总要应付。”他的指尖掠过她肩上的吊带，动作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感，“别给我丢脸。”
他的触碰让简桉浑身一僵，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
祁砚泽的手顿在半空，眼神微暗，随即收回手，转身离开了餐厅。
第二天傍晚，简桉穿着祁砚泽让人送来的另一条昂贵礼服，坐在梳妆台前，由造型师打理妆容。镜子里的女孩明眸皓齿，妆容精致，却眼神空洞，像个没有灵魂的瓷娃娃。
祁砚泽推门进来，挥手让造型师离开。他走到她身后，看着镜中的她。他今天穿了一身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装，气场强大。
“紧张？”他问，手搭在她裸露的肩上，指尖微凉。
简桉身体僵硬，点了点头。
“不用紧张，”祁砚泽俯身，靠近她耳边，气息拂过她的耳廓，声音低沉，“你只需要记住，你现在是‘简馨’，是我祁砚泽的未婚妻。少说话，多微笑。”
他的靠近带来强烈的压迫感，简桉的心脏狂跳，几乎要冲出胸腔。她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雪松香气，混合着一丝危险的气息。
家宴设在主宅的宴会厅。到场的是祁家的一些旁支亲戚，个个衣着光鲜，谈吐得体，眼神却带着探究和审视。简桉挽着祁砚泽的手臂，努力维持着得体的微笑，应对着各种或真或假的寒暄。
祁砚泽表现得无可挑剔，举止优雅，言辞得体，偶尔还会低头与她耳语，做出亲昵的姿态。但简桉能感觉到，他揽在她腰间的手，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像是在宣示主权，也像是在禁锢。
席间，一位打扮珠光宝气的远房表姑拉着简桉的手，笑眯眯地问：“馨馨真是越来越漂亮了！听说你钢琴弹得很好，什么时候给我们弹一曲？”
简桉心里一紧。简馨从小学习钢琴，造诣颇深，而她对此一窍不通。她下意识地看向祁砚泽。
祁砚泽面色不变，从容地接过话头：“表姑，馨馨最近手腕有些不舒服，医生嘱咐要静养。等她好了，一定献丑。”
他解围得自然，却让简桉心里更沉。他果然什么都知道，知道她是冒牌货，知道她的窘迫。
宴会结束后，回到二楼的套房，简桉疲惫地坐在沙发上，感觉像打了一场硬仗。
祁砚泽跟了进来，反手关上门。他走到酒柜前倒了杯酒，靠在吧台上看着她。
“今天表现不错。”他晃着酒杯，语气听不出喜怒。
简桉抬起头，看着他：“为什么帮我解围？”
“你是我带来的人，”祁砚泽抿了口酒，目光深邃，“丢你的脸，就是丢我的脸。”
“只是因为这样吗？”简桉鼓起勇气问，“你知道我不是简馨，为什么还要把我困在这里？你到底想做什么？”
祁砚泽放下酒杯，一步步走到她面前，阴影笼罩下来。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与他对视。
“我想做什么？”他低笑一声，指尖摩挲着她的皮肤，带着一丝危险的暧昧，“简桉，你以为这是一场慈善收容？”
他的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能看穿她所有的心思。
“这是一场交易。”他凑近她，气息喷洒在她脸上，“你顶替简馨的身份，做好祁太太该做的事。而我，保住简家，给你一个安身之所。很公平，不是吗？”
他的话语冰冷而现实，击碎了简桉最后一丝幻想。是啊，她怎么会天真地以为，这个冷酷的男人会有什么温情？她不过是他棋盘上的一颗棋子，一个用来维持表面平衡的替身。
“我明白了。”简桉垂下眼睫，掩去眼底的苦涩。
祁砚泽看着她顺从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快得让人无法捕捉。他松开手，直起身。
“早点休息。”他留下这句话，转身离开了房间。
门被关上，房间里只剩下简桉一个人。她抱着膝盖，将脸埋进臂弯里，感觉前所未有的孤独和寒冷。这场替身游戏，她似乎没有说不的权利，只能被动地，按照他设定的剧本，一步步走下去。
而剧本的终点，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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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眠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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