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榆眠桉
祁砚泽and简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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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态园的工作比简桉想象中更顺利。项目负责人显然提前得到了指示，对她客气有加，安排的工作专业且轻松，同事也友善。环境确实很好，远离市区喧嚣，花木繁盛，空气清新。每天有司机准时接送，路线固定，副驾驶永远坐着一位沉默寡言的保镖。
祁砚泽践行了他的“承诺”，给了她有限的自由，却也划下了清晰的界限。她像一只被允许在特定区域活动的笼中鸟，翅膀舒展了些，但脚上的线，始终攥在他手里。
她开始慢慢适应这种“正常”生活。白天工作，侍弄花草，晚上回到庄园，偶尔会和祁砚泽一起吃饭。他依旧忙碌，但出现在主宅的时间明显增多。两人相处时，气氛不再像最初那样剑拔弩张，多了几分诡异的平和，甚至……一丝若有若无的温情。
他会过问她的工作，听她说起园子里的趣事，虽然表情依旧平淡，但会认真倾听。他记得她不喜欢吃胡萝卜，会让厨房特意调整菜单。有一次她加班晚归，他竟然亲自开车来接，一路上面无表情，却在下车时，状似无意地说了句“下次别太晚”。
点点滴滴，像温水煮青蛙，悄无声息地瓦解着简桉的心防。她发现自己开始习惯他的存在，习惯他强势背后的笨拙关心，甚至……会在他晚归时，下意识地留一盏灯。
这天是简桉的生日。她自己都快忘了这个日子。早上出门时，祁砚泽递给她一个细长的丝绒盒子，语气随意：“生日礼物。”
简桉愣住，接过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条精致的铂金项链，吊坠是一枚小巧的、含苞待放的栀子花蕾，花瓣上镶嵌着细碎的钻石，在晨光下熠熠生辉。栀子花……是她母亲生前最爱的花。
她的心猛地一颤，抬头看他。祁砚泽避开她的目光，整理着袖口，耳根似乎有些泛红：“不喜欢就放着。”
“谢谢。”简桉握紧盒子，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夹杂着酸涩。他记得，连她不经意提过的、关于母亲的喜好都记得。
白天在生态园，同事们都知道了她的生日，送上了祝福和小礼物。项目组甚至给她准备了一个小蛋糕。简桉被这种朴实的温暖包围着，眼眶有些发热。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过生日了。
下班时，司机照例等在门口。车子却没有开回庄园，而是驶向了市中心。简桉有些疑惑，看向副驾驶的保镖。保镖面无表情：“少爷吩咐的。”
车子最终停在一家格调高雅的西餐厅门口。服务生引着她走进一个私密的包厢。推开门，里面没有开主灯，只有餐桌上的烛台摇曳着温暖的光芒。祁砚泽坐在餐桌旁，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西裤，少了几分商场的冷厉，在烛光下，侧脸线条显得柔和许多。
看到简桉，他站起身，似乎有些局促：“坐。”
简桉走过去坐下，看着桌上精致的菜肴和醒好的红酒，心里五味杂陈。“你……怎么知道我想来这里？”这家餐厅她很久以前在杂志上看到过，曾随口说过想来试试。
“猜的。”祁砚泽给她倒了一小杯红酒，动作有些生疏。他显然不常做这种事。
这顿饭吃得异常安静。祁砚泽话不多，只是偶尔给她夹菜，目光却总是若有若无地落在她身上。烛光跳跃，在他深邃的眼底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
饭后，服务生推上来一个生日蛋糕，样式简单，上面插着数字蜡烛。祁砚泽拿起打火机，笨拙地点燃蜡烛，暖黄的光晕映亮了他的脸。
“许愿。”他看着她说。
简桉闭上眼睛，双手合十。烛光温暖，空气中弥漫着蛋糕的甜香和他身上清冽的气息。这一刻，她忽然觉得，如果时间能停在这里，似乎也不错。这个念头让她心惊。
她吹灭蜡烛。祁砚泽切下第一块蛋糕，递给她。指尖相触，两人都微微一顿。
“简桉，”祁砚泽忽然开口，声音在寂静的包厢里格外清晰，“留下来。”
不是命令，不是威胁，而是一句近乎恳求的陈述。烛光下，他的眼神不再有往日的强势和掌控，只剩下一种近乎脆弱的专注和……不安。
简桉看着他的眼睛，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撞了一下。她看到了他坚硬外壳下的裂痕，看到了那份深藏的不安全感。这个看似拥有一切的男人，在她面前，卑微得像个害怕被丢弃的孩子。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喉咙却像是被堵住了。
祁砚泽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等待她的判决。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良久，简桉轻轻点了点头：“好。”
一个字，轻如叹息，却重若千钧。
祁砚泽瞳孔微缩，像是难以置信。他猛地伸手，紧紧握住她的手，力道大得指节泛白。烛光下，他眼底翻涌着剧烈的情绪，有狂喜，有释然，还有一丝如履薄冰的小心翼翼。
“说话算话。”他声音沙哑，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简桉没有挣脱，任由他握着。指尖传来他掌心的温度，滚烫而真实。
回程的车上，两人都很沉默。祁砚泽一直握着她的手没有松开。车窗外，城市的霓虹飞速后退，流光溢彩，却不及身边人眼底的星光万分之一。
车子驶入庄园，停。他站在车边，向她伸出手。
简桉看着他伸出的手，又抬头看他。月光下，他挺拔的身影笼罩着一层柔光，眼神专注而深情。
她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的手，轻轻放在了他的掌心。
祁砚泽收紧手指，将她牵出车厢。两人并肩走上台阶，走进那座曾经困住她的牢笼。但这一次，她不再是囚鸟。
替身的枷锁早已脱落，暗恋的种子破土而出，在这场以爱为名的博弈中，悄然开出了花。游戏的终点，或许是另一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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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眠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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