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榆眠桉
祁砚泽and简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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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砚泽靠在简桉肩头睡着的样子，像只收起利爪的猛兽，毫无防备。简桉僵着身子，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感受着肩头沉甸甸的重量，心里乱成一团。
她本该恨他，恨他的欺骗和囚禁。可当他流露出脆弱的一面，当她窥见他偏执背后那深不见底的孤独，恨意就像阳光下的冰，悄然融化了一角。
那天之后，祁砚泽似乎更加“得寸进尺”。他不再满足于晚餐时的短暂相处，开始找各种理由留在主宅。有时是“文件太多，拿回家处理”，有时是“应酬推掉了，回来吃饭”。他甚至开始干涉她的生活细节，比如不允许她晚上喝咖啡，理由是“对睡眠不好”；看到她穿得单薄，会皱着眉让佣人给她加衣服。
他的关心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却又细致入微。简桉从最初的抵触，到渐渐习惯，甚至偶尔会生出一种荒谬的错觉——仿佛他们真的是一对寻常的、 albeit 关系有些扭曲的夫妻。
这天，祁砚泽带她出席一个商业晚宴。不同于上次家宴的紧张，这次简桉从容了许多。她穿着他挑选的宝蓝色长裙，挽着他的手臂，应对得体。祁砚泽依旧是她最坚实的壁垒，为她挡去所有不怀好意的试探和过于热情的阿谀。
席间，一位与祁氏有合作的老总带着女儿过来敬酒。那女孩年轻漂亮，目光黏在祁砚泽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爱慕。
“祁总，这是小女琳达，刚从巴黎留学回来，一直很仰慕您。”老总笑着介绍。
琳达娇羞地递上酒杯：“祁先生，久仰大名。”
祁砚泽面无表情地碰了碰杯，抿了一口，目光始终没有离开简桉，甚至抬手自然地帮她理了理耳边的碎发：“冷吗？要不要去休息区坐坐？”
他的动作亲昵自然，完全无视了旁边的琳达。琳达脸色瞬间难看，她父亲也面露尴尬。
简桉心里莫名地泛起一丝微小的、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得意。她摇了摇头：“不冷。”
那对父女悻悻离开后，祁砚泽低头看她，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刚才做得很好。”
“做什么？”简桉不明所以。
“宣示主权。”祁砚泽语气平淡，眼神却带着一丝戏谑。
简桉脸一热，别开视线：“谁宣示主权了……”
祁砚泽低笑一声，没有戳破。
晚宴结束回去的车上，祁砚泽似乎心情不错，闭目养神。简桉看着窗外流转的霓虹，忽然开口：“祁砚泽，我们能谈谈吗？”
祁砚泽睁开眼：“谈什么？”
“谈谈……以后。”简桉转过头，认真地看着他，“你不能一直这样把我关着。我需要正常的生活，工作，社交。”
祁砚泽沉默地看着她，目光深邃，看不出情绪。
“我可以不离开你，”简桉补充道，这是她第一次明确给出承诺，“但我需要空间。”
车厢内陷入寂静，只有引擎低沉的声音。良久，祁砚泽才缓缓开口：“你想做什么工作？”
简桉愣了一下，没想到他问这个：“我……我大学学的是园艺设计，之前也在花店打过工……”
“好。”祁砚泽打断她，“明天让林深帮你安排，祁氏旗下有个生态园项目，正好缺园艺师。”
他的爽快让简桉有些意外，也让她松了口气。这算是一个好的开始？
第二天，祁砚泽果然让特助林深送来了一叠资料，是生态园项目的介绍和岗位说明。工作地点在城郊，环境优美，专业对口。简桉仔细看了要求，觉得自己完全可以胜任。
“少爷吩咐，简小姐如果感兴趣，下周就可以入职。”林深恭敬地说。
“谢谢。”简桉点头，心里有些雀跃。这意味着她可以走出这座庄园，拥有自己的工作和生活圈。
晚上，她把入职的事情告诉了祁砚泽。祁砚泽正在看文件，头也没抬：“嗯。让司机每天接送你。”
“我可以自己开车……”简桉想说她有驾照。
“不行。”祁砚泽斩钉截铁地拒绝，抬眼看向她，目光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这是底线。”
简桉看着他眼中的偏执，知道在这件事上没有商量余地。她妥协了：“……好吧。”
入职前一天晚上，简桉有些兴奋，也有些忐忑，很晚才睡着。半夜醒来，发现身边的位置是空的。她起身，看到书房门缝下透出灯光。
她走过去，轻轻推开门。祁砚泽果然还在工作，电脑屏幕的光映着他疲惫的侧脸。听到动静，他抬起头。
“怎么醒了？”他问，声音带着熬夜的沙哑。
“睡不着。”简桉走过去，看到他电脑旁边放着的正是生态园项目的安保升级方案，上面详细规划了监控布控、人员排查等措施，严密得如同军事基地。
原来他所谓的“放手”，背后是更加滴水不漏的掌控。简桉心里五味杂陈，说不清是无奈还是别的什么。
“快去睡吧。”祁砚泽合上电脑，揉了揉眉心，“明天还要早起。”
简桉看着他眼下的青黑，忽然问：“你为什么不睡？”
祁砚泽动作一顿，抬眼看着她，昏暗的光线下，他的眼神异常深邃：“怕做梦。”他声音很轻，“怕一觉醒来，发现这一切都是梦。”
简桉的心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这个看似拥有一切的男人，内心却贫瘠得只剩下对她病态的执着。
她沉默片刻，伸出手，轻轻握住他放在桌上的手：“不是梦。”
祁砚泽身体猛地一僵，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简桉迎着他的目光，重复道：“祁砚泽，不是梦。我就在这里。”
祁砚泽反手紧紧握住她的手，力道大得她生疼。他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地看着她，眼底翻涌着剧烈的情感，像压抑已久的火山，即将喷发。
猎物的安抚，比任何威胁都更能击溃猎人的心防。这场博弈的天平，正在悄然倾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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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眠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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