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陆贺声扶着腰起来,已经是第二日的中午。
Joseph失了踪迹。
他扶着桌子缓然起身,差点一个踉跄跪倒在地。
整个人有些头重脚轻的感觉。
洗完澡,坐在沙发上时。内心深处的慌恐不安萌生,听见门的响声,陆贺声下意识回眸。
属实是位意想不到的人物。
——池骋。
两人四目相对,陆贺声没有看懂池骋眼中的深意,只是带有一丝庆幸地招呼了他坐下。
池骋“笙笙,我有话要对你说。”
陆贺声有点儿小紧张。
陆贺声“什么话?”
池骋郑重地将U盘放在陆贺声的手心里,一时间,后者原本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他垂着自己的眸子,良久,十分挣扎地抬眸看着池骋。
池骋“笙笙。”
池骋“我,不爱你了。”
U盘硌得掌心疼。
陆贺声“池骋,你变了。”
陆贺声只挤出这一句话。
为什么所有人都这么对他?
凭什么他总是被抛弃的那个?
池骋吐出一口浊气,只是沉定地看向面前眼角泛红的陆贺声,可却是没由头的心软。
池骋“不是我变了,是我们都变了。”
池骋“其实当你从上海飞回来的时候,我们之间就再也回不去了。”
池骋“那些照片,我们都知道是你的手笔。”
池骋“吴所畏之所以纵容你去抹黑他,是因为这个过程只会让我更清楚的认识到我有多在乎他。”
陆贺声没有回应一句话,只是紧攥着手中的U盘,一滴泪水悄然从脸颊上划过,而池骋用手擦去他的泪水。
池骋“笙笙,你该回头了。”
池骋“不要再做些令你后悔的事。”
陆贺声的眼泪也流不出来了。
池骋狠狠在小醋包嘴上亲了一口。
池骋“孩子还给你,你把它带走吧。”
说完,手在陆贺声的脑袋上拍了一下,转身朝外走去。
毅然,决然。
一了,百了。
陆贺声看着手中的小醋包冷笑了一声,左手的掌心中溢出了血,血珠滴落在地板上时,原本平淡如水的眸子闪过一丝冷意。
他,输了?
并没有。
这是吴所畏对他的施舍,他才不会像一条狗一样淡然接受。
不过,吴所畏怎么可能拿到这个U盘?
是汪硕还是祁京礼?
汪硕现在和他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要是干出这种事来,汪硕也逃不掉。
想到祁京礼,陆贺声眼中溢满了冷意。
陆贺声“祁,京,礼。”
小醋包缠在他的右胳膊上,吐着舌芯。
我当初看在当年的交情上饶过你,你如今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我,坏我好事。
既然这样。
我陆贺声不好过,你们谁也别想好过。
陆贺声将手中血淋淋的U盘扔进垃圾桶,起身时,看到还缠在手腕上的小醋包一阵厌烦,径直将蛇扔到沙发上。
陆贺声“废物。”
便不再管小醋包的死活。
当年的爱之深。
如今的恨之切。
好像是一看到小醋包,他就会想起池骋,更会想起破坏了他计划的吴所畏。
他们,都不得好死。
手中的电话传来响声,陆贺声走到阳台,仰瞰着花园中的一切。
陆贺声“祁京礼他现在人在哪?”
对面人传来一声嗤笑,十分不在意地抚平了自己领口的折皱。
汪硕“你给我打电话就是为了他?”
陆贺声“你觉得呢?”
汪硕察觉到陆贺声的不对劲,突然想起来U盘的泄露,心下了然。
汪硕“他呀,还在医院躺着呢。”
汪硕与对面的男人酒杯相碰,发出一阵清响。
陆贺声“你干的?”
汪硕“我可没那么大胆。”
汪硕“不过,你大可以猜一下——”
电话的另一头传来声他熟悉无比的笑声,一时间,他如坠冰窟。
汪硕“到底是谁替你动的手。”
汪硕“又是谁替你收拾的残局。”
血淋淋的手还在滴着血,陆贺声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替他动了手?
呵,倘若事情败露,他就是那个替罪羊。
汪硕“不过笙笙。”
汪硕“你呀,不去见京礼最后一面吗?”
当真是心狠手辣。
陆贺声“呵,你和Joseph动的手,我爸妈收拾的残局?”
也是。
打着陆贺声的名号,陆氏自然不会坐视不管。
汪硕“猜对了,可惜没有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