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有志于在镖行立足的扶苏而言,简直是天赐良机!一旦搭上官家这条船,信誉、路子、资源都将不可同日而语。然而,想拿到这张“入场券”,绝非易事。需先通过官家组织的“三关夺魁”选拔赛,层层筛选,优中选优。这第一关,便设在城西兵备道的演武场,考校的正是镖局安身立命的核心硬功——骑射!
第一关:骑射夺魁。
演武场旌旗招展,气氛肃杀。前来参赛的皆是扬州府及周边赫赫有名的镖局团队。什么“威远镖局”八骑如风、“长风镖局”箭阵齐整、“镇海镖局”更是财大气粗,连马匹都披着半甲。一个个团队盔明甲亮,人马精神,互相打着招呼,眼神里充满了志在必得的较量之意。
在这群雄环伺之中,扶苏的身影显得格外......扎眼。
她没穿镖局统一的号衣,依旧是一身便于行动的靛蓝色劲装,脸上扣着那副标志性的、显得有些凶悍的银色獠牙面具。最关键的是——她只有一个人!牵着一匹看起来还算神骏,但明显缺乏团队配合训练的黑马,孤零零地站在属于参赛队伍的区域内。
“噗嗤!”不知是谁先笑出了声。
“喂!那小娘子,走错地方了吧?这是镖局选拔,不是绣花比美!”
“哈哈哈!就一个人?还戴着个吓人的面具?莫不是来唱大戏的?”
“该不会是哪个小镖局实在凑不出人,临时拉个丫头片子来充数吧?哈哈!”
质疑和哄笑声如同潮水般涌来,充满了市井的粗鄙和不屑。
负责主持赛事的,是一位身着六品武官服色、面容严肃的兵备道提调官。他皱紧眉头,走到扶苏面前,沉声问道:“姑娘,你是代表哪家镖局?为何只有你一人?按规矩,骑射一关,需以团队(至少三人)为单位,考校配合与整体实力。”
扶苏面具下的声音平静无波,带着金属般的冷冽:“回大人,小女子扶苏,代表‘莲花镖局’,(她临时胡诌的名字)参赛。原定三人,奈何......”她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近乎荒诞的无奈,“一人昨夜吃坏了肚子,至今还在茅房出不来;另一人......家中悍妻得知此赛或有风险,今早以死相逼,锁了房门,不让其出门。”
此言一出,全场更是爆发出更响亮的哄笑。
“哈哈哈!吃坏肚子?被老婆锁家里?莲花镖局?听都没听过!笑死人了!”
“趁早回家奶孩子去吧!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
“就是!一个人还想比骑射?当自己是花木兰再世啊?”
提调官也颇感为难,捋着短须:“这......规矩如此。单人参赛,成绩无法与团队比较,恐难......”
“大人!”扶苏打断他,声音不高不低,却清晰有力地穿透了嘈杂的哄笑,“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既然考校的是骑射硬功,何须拘泥于人数形式?若我能做到其他团队合力亦难企及之事,是否足以证明我‘莲花镖局’有资格过关?”
提调官一愣:“哦?你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