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去的

王楚钦站在原地，双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最后只好插进裤兜里。

王楚钦“那个...今天的云很好看。”

他仰头看着天空，说出一句毫无意义的评论。

许雯雨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确实，夏末的云朵蓬松如棉絮，在湛蓝的天空中缓缓流动。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抬头看过天空了。

许雯雨“你打乒乓球多久了？”

许雯雨突然问道。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问这个，或许只是想打破沉默。

王楚钦“十七年。”

王楚钦的眼睛亮了起来。

王楚钦“七岁开始练的。”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乒乓球，熟练地在指尖旋转。

王楚钦“最开始是因为想锻炼身体，后来就...”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赶紧刹住。

王楚钦“抱歉，我话太多了。”

许雯雨摇摇头。

许雯雨“没关系。”

她看着那个在他指尖跳舞的小球。

王楚钦“能坚持这么久，很厉害。”

王楚钦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王楚钦“你...你也很厉害，我听说你八岁就进省队了。”

许雯雨“但不一样。”

许雯雨轻声说。

她没有解释哪里不一样，但两人都明白那个未说出口的差距——

他有天赋，有成绩，而她只有“差一点”。

一阵尴尬的沉默。

王楚钦突然把乒乓球抛向空中，然后手忙脚乱地去接，结果球砸在额头上弹开，滚到了许雯雨脚边。

王楚钦“呃...其实我是个魔术师。”

他揉着发红的额头，硬着头皮说。

王楚钦“刚才是故意让球消失的。”

许雯雨愣了一下，随即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个笑容很浅，转瞬即逝，但确实是个真心的笑容。

她弯腰捡起球，递还给王楚钦。

许雯雨“很厉害的魔术。”

王楚钦如释重负地笑了，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

王楚钦“谢谢夸奖。”

王楚钦“我还有很多绝活，比如...”

他在身上摸索了一会儿，掏出一只乒乓球拍。

王楚钦“用球拍接住从三十米高空掉下来的球。”

许雯雨挑眉。

许雯雨“天台没那么高。”

王楚钦“夸张是魔术的一部分。”

王楚钦一本正经地说，然后真的开始表演起来。

他把球高高抛起，然后用各种滑稽的姿势去接，时而像芭蕾舞者一样转圈，时而像足球守门员一样扑救。

有一球直接打中了他的鼻子，他夸张地捂住脸蹲下，又从指缝里偷看许雯雨的反应。

许雯雨这次笑得更明显了，肩膀轻轻抖动。

许雯雨“你平时比赛也这样吗？”

王楚钦“只有在我想要教练心脏病发作的时候。”

王楚钦站起身，拍拍裤子上的灰。

王楚钦“说真的，你要不要来看看我们训练？”

王楚钦“和跳水很不一样。”

许雯雨犹豫了。

她原本计划今天收拾宿舍，准备离开。

但看着王楚钦期待的眼神，她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许雯雨“好啊，什么时候？”

王楚钦“今天下午三点！”

王楚钦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自己表现得太过急切，赶紧补充。

王楚钦“我是说，今天下午我们刚好有场队内对抗赛，比较有意思...”

许雯雨“我会去的。”

许雯雨说。

她感到一丝久违的期待，像是黑暗中出现了一盏微弱但温暖的小灯。

分别时，王楚钦欲言又止，最后只是笨拙地挥了挥手。

王楚钦“下午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