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吻你

花花更新💐

你弯腰捡球时，球拍柄磕在球台沿上发出闷响。王楚钦的声音从对面飞过来，带着惯有的冷意：“手腕再松点能死？刚才那球弧线歪得能去打羽毛球了。”

你把球狠狠砸回他那边，汗水顺着额角滴进眼睛：“王楚钦你少阴阳怪气，这组战术练三小时了，是人都累。”

他侧身接球的动作干脆利落，白色球擦着网滚到你反手死角：“奥运会决赛没人会问你累不累。”球落地的声音像根细针，扎得你心里发堵。你把球拍往桌上一放，转身就想走，后腰却被他拽住。

“干嘛？”你甩了甩胳膊没甩开，他的掌心带着球场阳光晒过的温度，烫得人发慌。

“捡球。”他低头看你，睫毛上还挂着汗珠，“最后一组，打完去吃你昨天说的那家冰粉。”你抬头时正好撞见他喉结滚动，这才发现他T恤后背早就湿透，贴在身上勾勒出利落的线条。

训练馆的空调嗡嗡作响，你盯着他运动鞋上的污渍闷声说：“要加双皮奶和芋圆。”

“知道了，小祖宗。”他松开手时指尖不经意蹭过你后腰，你像被烫到似的往前跳了半步，听见他在后面低笑出声。

晚上回宿舍时路过器材室，你被他拽了进去。浓重的橡胶味里混着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黑暗中他的呼吸声格外清晰。“干嘛？”你被他按在货架上，后背抵着冰凉的球盒。

“别动。”他的手指拂过你膝盖，那里贴着块创可贴，是下午救球时蹭破的，“队医说要换药。”塑料包装撕开的声音在安静的空间里格外响，他的动作很轻，和球场上判若两人。

“嘶——”酒精棉碰到伤口时你忍不住吸气，他立刻停手：“疼？”

“你轻点！”你攥住他胳膊，摸到肌肉紧绷的线条，“平时扣杀怎么不见你手软？”

“那能一样吗？”他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哑，“把你打坏了，谁跟我配混双？”你刚想反驳，他突然低头凑近，温热的呼吸洒在耳廓：“再说，心疼。”

器材室的门被风吹得吱呀响，你猛地推开他：“胡说什么！”转身时差点撞到球拍架，他伸手扶住你的腰，两人都没说话，只听见彼此越来越响的心跳声。

联赛客场作战的晚上，你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酒店空调坏了，黏腻的热意裹得人难受，手机屏幕亮着凌晨两点的时间。突然响起敲门声，你裹着被子打开门，王楚钦穿着睡衣站在门口。

“给。”他递过来个冰袋，包装袋上还冒着冷气，“楼下冰柜里找的，将就用。”你接过时碰到他手指，冰凉的触感让你瑟缩了一下。

“你怎么知道我没睡？”你侧身让他进来，房间里的闷热好像被他带来的冷气冲淡了些。

“听隔壁动静。”他靠在墙边玩手机，“你翻身翻得跟烙饼似的。”你把冰袋贴在额头，看着他映在墙上的影子，突然想起十年前第一次进省队，这个总爱揪你马尾辫的男生，现在已经长到能轻松把你圈在怀里了。

“明天双打对手正手强，”你戳了戳冰袋，“记得多防中路。”

“知道。”他头也不抬，“你反手位注意衔接，别总想着侧身抢攻。”

“知道了教练。”你故意拖长调子，他终于抬头瞪你，月光从窗帘缝里钻进来，刚好落在他挺直的鼻梁上。你突然想起下午训练时他替你挡开飞来的球，胳膊上红了一大片，现在肯定还疼。

“喂，”你小声说，“你胳膊没事吧？”

他挑眉：“想关心我就直说。”

“谁关心你。”你把冰袋扔过去，被他稳稳接住，“我是怕你明天打不好拖累我。”他笑着扬手要扔回来，你尖叫着躲进被子里，听见他走过来坐在床边的声音。

“别闹了，”他的声音隔着被子传来，闷闷的，“快睡，明天要比赛。”你感觉到床垫陷下去一小块，他没走。空调滴水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格外清晰，你抱着膝盖数到一百，终于忍不住掀开被子一角：“王楚钦，你回去睡吧。”

他靠在床头闭着眼，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等你睡着。”

决赛那天天气格外好，阳光透过体育馆的玻璃幕墙，在地板上投下明亮的光斑。你握着球拍的手心全是汗，听见裁判报出最后比分时，大脑一片空白。王楚钦扔掉球拍冲过来，在震耳欲聋的欢呼声里把你紧紧抱住。

“赢了。”他的声音埋在你颈窝，带着浓重的鼻音，“我们赢了。”你抬手拍他后背，摸到湿透的运动服，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颁奖仪式上国歌响起时，他悄悄碰了碰你的手，你立刻反手握住，他的掌心干燥温暖，比金牌还让人安心。

后台采访结束时已经很晚，你靠在休息室的沙发上打盹，被他轻轻晃醒：“走了，去庆祝。”

“不去了，好累。”你揉着眼睛坐起来，看见他手里拿着个小盒子，“什么东西？”

“给你的。”他塞到你手里，耳根有点红，“上次你说喜欢的那个牌子出了新配色。”你打开一看，是支崭新的球拍，手柄缠着你最喜欢的蓝色胶带，末端刻着个小小的“钦”字。

“你什么时候弄的？”你摸着那个字，心跳突然乱了节拍。

“秘密。”他转身去拿背包，“快走吧，队里等着呢。”你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想起很多年前他第一次教你发球，也是这样站在阳光下，少年意气风发的样子。

回去的大巴上，你靠在窗边看夜景，手机震了震。是王楚钦发来的消息：【看前面。】你抬头，正对上他看过来的目光，车厢昏暗的光线下，他眼里的笑意比窗外的霓虹还亮。

【明天不用训练，】他又发来一条，【去看电影？】你刚想回复，突然听见前排队友喊他名字，他回头应了一声，再转过来时，眼神里多了些你看不懂的东西。

“想什么呢？”他倾身靠近，声音压得很低，“不同意？”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你感觉脸颊发烫，刚要开口，司机一个急刹车，你不受控制地往前倒，撞进他怀里。

周围响起哄笑声，他伸手扶住你的后颈，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T恤传过来。你抬头时正好撞见他近在咫尺的眼睛，里面清晰地映着你的样子。

“坐稳了。”他的喉结动了动，声音低得像叹息。大巴重新启动，窗外的灯光明明灭灭，你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嘴唇，突然很想知道——

如果现在吻上去，他会推开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