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凛的话引来在场所有人的惊疑和哗然,他们看向燕淮的目光充满了怀疑,但他和燕凛之间相似的地方如出一辙,如何能令人相信。
而且他们也是见过燕淮的,他一直长这个样子,从没变过。
皇上似乎也知道这些,只见他冷笑一声,声音里带着不容置喙的威压,“王弟,别以为你我一母同袍,你就可以肆意妄为。”
“是啊,你我一母同袍,他也与你我一样,一母同袍,你为何忍心杀他,明明他是个那样宽厚的兄长。”说到这里,燕凛一脸悲戚,满脸悲哀的看着他。
燕淮一脸阴沉狠厉的看着燕凛,满眼都是杀意。
“燕凛,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是想造反吗?!”这话如同惊雷,炸的群臣纷纷变色,皇上竟然对睿王说这么重的话,这是动了真怒了啊!
燕迟端着酒杯望着端坐上位的身影,紧绷的下颌线越发凌厉,眼底漾开几分不可察的笑意,泄出几分嘲弄的意思。
“你为何如此惊怒?!可是被我说中了?”燕凛微微垂眸,声音里的寒意散去,平添几分耐人寻味的平缓,就似那隐藏在冰冷湖面下的炸弹。
只需一个引线,便能轰然炸裂。
燕凛的话说得轻描淡写,但却像跟尖刺似的扎进皇上心头,目光深沉的迎上上首的男人,“皇上何不看看我的证据。”
这最后两个字显然就是那引燃炸弹的引线,炸的在场之人恍惚。
这种皇室秘闻,是他们这些人能听的吗?
事后不会被灭口吧!
顿时,在场所有人一脸难言的端坐在下面,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上首的任何一人,生怕到时候被惦记。
听到燕凛的话,皇上的神色骤然变得阴鸷,杀意几乎凝聚成实质:“燕凛,你大胆!”
“大胆?你才大胆!燕涵,你根本不是我的兄长燕淮。”
这一声,犹如震天炸弹一般,炸响在所有人的耳边和心神之上。
会场内死寂了足足三息,仿佛连呼吸声都被冻住,连带着时光也仿佛被冻结了一半。
宾客们瞪圆了眼睛,像是没听清般茫然四顾,随即爆发出嗡嗡的议论声,随后又在皇上冰冷如刀的目光中冷寂下来。
太后,这会才像是回过神来一般,颤巍巍的伸手指着燕凛,难以置信的问道:“凛儿,你在说什么?你……”
“母后,您想问我我怎么知道的是吗?那实在是因为他留下了太多破绽。”随即满脸悲伤的看着皇上那张熟悉的脸,“毕竟不是真的就不是真的。”
在场另外几个宗室大佬也纷纷掐了把自己的大腿,疼得他们龇牙咧嘴,这才确定不是做梦,睿王说皇上不是皇上,是什么燕涵?
燕涵又是谁?也是先皇的孩子吗?
先皇还有别的孩子?还是太后生得,他们怎么不知道?这简直比 太阳打西边升起来还要荒唐。
唐潇拆掉了多余的手势,带着人站在殿外,清晰的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各种声音,震惊的,惶恐的,茫然的,甚至是无意识的。
而坐在上首的皇上,脸色已经阴沉得如同暴风雨前的天空,周身的戾气几乎要凝成实质一般,死死的盯着燕淮,眼里的杀意浓得化不开,却没有立刻发作,像是还在顾忌些什么。
“大胆睿王,你可知污蔑圣上意味着什么,那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你疯魔了不成,我们都是看着圣上长大的,圣上一直是这个样子,从未变过,你今日说这话是何意?”
瞬间,在场官员你一言,我一语,唾沫星几乎要溅到燕凛的脸上。
燕凛环视了一周,没说什么,只是看着竭力保持平静的皇上,轻笑一声,“我说得对不对,你心里清楚的不是吗?母后,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说出来,为什么?难道王兄就白死了吗?”
最后一句话,燕凛喊得悲愤,直冲太后而去。
太后闻言,整个人似站立不住一般,摇晃了一瞬,整个人都跌坐在椅子上,眼眶中泪水涟涟,扶着胸口像是喘不上气来一般。
皇上见状,赶紧上前扶住太后,眼中的关心不以言表。
“燕凛,你想干什么,你想气死母后吗?”
“是你想气死母后,当你害死王兄的那一刻起,就该想到今日。”
“你说我不是燕淮,那你拿出证据来。”燕淮牙呲欲裂的瞪着燕凛,怒吼道。
“谁说我没有证据。”
“那你就拿出来啊!”
“好,有骨气,那我们就一件一件的说。”燕凛冷笑一声,看了燕迟一眼。
燕迟点头,扬言道:“传永慈郡主。”
秦宛闻言,红着一双泪目出列,手中捧着一个紫檀木托盘,托盘上是一块明黄色的锦缎。皇上的目光钉在那块锦缎上,呼吸陡然变得急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