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粘稠的液体在额头滑落，带着铁锈的腥气和死亡特有的甜腻。柳如烟瞳孔放大到极致，眼白几乎占据整个眼眶，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身体筛糠般抖动着，一股更浓烈的腥臊味弥漫开来，彻底失禁。在那双深渊般死寂眸子的凝视下，她连一丝声音都发不出，只有灵魂深处最原始的恐惧在尖叫。
“……谁才是废物？”
凌霜嘶哑的声音如同锈铁摩擦，每一个音节都刮在死寂的空气里，刮在数千人绷紧的神经上。剑尖上，又一滴暗红的液体凝聚，摇摇欲坠。
“妖女！住手！”执法长老须发怒张，目眦欲裂！顾青锋丹田被废，在他眼皮底下被一个“废人”用如此屈辱的方式重创，这不仅是打天衍宗的脸，更是将他这位执法长老的威严踩进了泥里！他再顾不得什么以大欺小，全身灵力毫无保留地爆发！
轰——！
一股远超之前的恐怖威压如同实质的山峦，轰然砸向高台中央的凌霜！空气发出不堪重负的爆鸣！高台坚实的木地板寸寸龟裂，向下凹陷！他枯瘦的手掌凌空一抓，一只由纯粹灵力构成的、闪烁着刺目金光的巨大手掌凭空出现，五指箕张，带着擒拿日月、禁锢虚空的恐怖气势，狠狠抓向凌霜！这一抓，不仅要救人，更要将她彻底碾碎，以儆效尤！
金光巨掌未至，那沉重的压力已让凌霜脚下的木板彻底粉碎！她披散的发丝被劲风向后猛烈撕扯，破烂的衣衫猎猎作响，仿佛随时会被撕成碎片！左肩被洞穿的伤口再次崩裂，鲜血汩汩涌出。
然而，那双冰冷的眸子，依旧死死钉在柳如烟脸上，对头顶那足以将她拍成肉泥的巨掌视若无睹！悬在柳如烟眉心之上的断剑剑尖，纹丝未动！
就在那金光巨掌即将落下，要将凌霜连同柳如烟一起拍碎的瞬间！
凌霜动了！
不是闪避，不是格挡！
她猛地低下头，一口咬向自己唯一还能动弹的左臂！不是自残，而是精准地咬向臂弯内侧——那里，在污垢和血痂之下，紧贴着一枚被体温焐热的、断裂的玉佩碎片！
锋利的牙齿深深嵌入莹白的玉石断口！
“嗡——！”
一声低沉到近乎无声、却又仿佛直接在所有人灵魂深处响起的奇异嗡鸣，骤然扩散！
以凌霜咬住玉佩断口的左臂为中心，一股难以言喻的、深邃幽暗的涟漪猛地荡漾开来！那并非灵力光华，而是一种纯粹的、仿佛能吞噬光线的黑暗！涟漪所过之处，空间似乎都微微扭曲了一下！
更令人骇然的是，那枚被咬住的玉佩碎片，瞬间爆发出刺目的血光！那血光并非来自玉佩本身，而是来自凌霜口中涌出的、蕴含着狂暴魔气的暗红血液！血液如同活物，疯狂地涌入玉佩的断口！
“吼——！！！”
一声非人的、充满了无尽痛苦与暴戾的咆哮，从凌霜喉咙深处炸开！那不是她的声音，更像是某种被封印了万古的凶兽在挣脱枷锁！
轰隆！
随着这声咆哮，凌霜体内那股沉寂了刹那的狂暴魔气，如同被彻底点燃的油库，以百倍千倍的烈度轰然爆发！浓郁粘稠的黑色魔气，如同沸腾的墨汁，瞬间从她全身每一个毛孔中喷涌而出！在她身后疯狂凝聚、升腾！
魔气翻滚，扭曲，拉扯！一个模糊的、巨大无匹的轮廓在浓稠的黑暗中若隐若现！那轮廓并非人形，它有着遮天蔽日的双翼轮廓，覆盖着虚幻却狰狞的漆黑翎羽，细长的脖颈高高扬起，头颅的轮廓模糊不清，只有两点猩红的光芒在其中亮起，如同地狱深渊睁开的双眼！
一股源自洪荒、凌驾众生、充满了无尽毁灭与吞噬欲望的恐怖威压，如同灭世的海啸，以凌霜为中心，悍然撞上了执法长老那金光璀璨的擒拿巨掌！
嗤——！
如同滚烫的烙铁浸入冰水！
那看似无坚不摧、足以擒拿山岳的金光巨掌，在接触到那翻腾的、凝聚成恐怖虚影的黑色魔气的瞬间，竟发出刺耳的腐蚀声！金色的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消融！构成巨掌的磅礴灵力，如同遇到了克星，被那纯粹的黑暗贪婪地吞噬、湮灭！
执法长老脸色剧变！他感觉到自己释放出的灵力正在被一种极其诡异霸道的力量飞速瓦解、吞噬！那种力量充满了阴冷、暴戾、湮灭一切生机的死意！他的擒拿之势，竟然被硬生生阻滞！甚至反噬之力沿着灵力连接传来，让他气血一阵翻腾！
“那是什么？！”高台上，一直端坐、神色漠然的大长老猛地站起身，浑浊的老眼中爆射出骇人的精光，死死盯着凌霜身后那翻腾的魔气虚影，“魔气化形？！不……这气息……上古凶煞？！” 他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惊悸。
就在这电光石火的僵持瞬间！
凌霜那双被魔气映照得越发猩红的眸子，掠过柳如烟惊恐欲绝的脸，掠过她腰间一个不起眼的储物袋——那里面，装着凌霜母亲遗物盒中剩余的东西！
没有丝毫犹豫！
悬在柳如烟眉心之上的断剑剑尖，猛地向下一压！
噗嗤！
一声轻响！
并非刺穿头颅，而是精准无比地，挑断了柳如烟腰间那个储物袋的系带！
与此同时，凌霜一直紧攥着断裂玉佩的左手，闪电般探出！五指如同精钢打造的利爪，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狠狠抓向柳如烟胸前——那里，挂着一枚小巧的、散发着微弱灵光的护身符！也是凌霜母亲遗物之一！
“不！我的护心镜！”柳如烟发出凄厉到变调的尖叫，下意识地用手去护胸口。但她快，凌霜更快！
嗤啦！
布帛碎裂！
那枚小巧的护身符连同柳如烟胸前的衣襟，被凌霜的左手硬生生撕扯下来！五指收拢，紧紧攥住！
“啊——！”柳如烟胸前顿时一片狼藉，雪白的肌肤上留下几道深可见骨的血痕！她痛得蜷缩在地，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凌霜看也没看她，左手攥着夺回的护身符，染血的脚趾夹着断剑，剑尖上稳稳挑着那个刚刚被割下的储物袋。她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瞳孔深处跳动着猩红魔焰的眼睛，穿透翻腾的魔气，死死锁住脸色铁青、因灵力反噬而微微后退的执法长老！
嘶哑的咆哮带着金属摩擦般的颤音，响彻云霄：
“老狗！滚开！”
话音未落，她左脚夹着断剑，猛地向后一划！动作狂暴而决绝！剑尖上挑着的储物袋，连同系带，被一股巧劲甩向身后，稳稳挂在她破烂的腰带上！
紧接着，她身体如同被压缩到极致的弹簧，轰然爆发！不再是被动承受，而是主动进攻！
“吼——！”
身后那翻腾的、凝聚出模糊凶禽轮廓的魔气虚影，随着她的动作，发出一声无声却撼动灵魂的咆哮！巨大的翼影猛地一扇！
轰！
一股沛然莫御的、混合着纯粹魔气与湮灭意志的黑色狂澜，如同决堤的冥河之水，狠狠撞向执法长老！
执法长老脸色再变！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这股力量比刚才更加狂暴、更加凝练、更加充满毁灭性！他不敢怠慢，怒吼一声，双手急速结印，一面古朴厚重的金色灵盾瞬间在身前凝聚！
咚——！！！
黑色狂澜狠狠撞击在金色灵盾之上！
震耳欲聋的爆鸣声席卷整个演武峰！狂暴的气浪如同无数把锋利的刀刃，向四面八方疯狂切割！高台边缘的护栏瞬间化为齑粉！靠得近的弟子被气浪掀飞，惨叫连连！坚固的高台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巨大的裂缝如同蛛网般蔓延开来！
咔…咔嚓！
令人牙酸的碎裂声响起！执法长老身前那面凝聚了他大半灵力的金色灵盾，在黑色狂澜的持续冲击下，竟浮现出细密的裂纹！
“噗！”执法长老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缕鲜血，身体不受控制地“蹬蹬蹬”连退数步，每一步都在高台上留下深深的脚印！他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他堂堂元婴期长老，竟然被一个刚刚“复活”、气息古怪的弟子，正面击退了？！
就在执法长老被逼退，气浪翻腾、烟尘弥漫的混乱瞬间！
凌霜的身影动了！
她没有乘胜追击，而是如同鬼魅般猛地转身！赤足踏在龟裂的高台边缘，身体借力，如同一道撕裂烟尘的黑色闪电，向着演武场边缘、人群最稀疏的方向——那陡峭的悬崖方向，疾射而去！
目标明确——突围！离开！
“拦住她！”执法长老稳住身形，抹去嘴角血迹，厉声咆哮，声音中带着一丝气急败坏！“此獠已彻底入魔！绝不能让她逃出生天！结阵！锁空！”
高台上，反应过来的数名金丹期执事同时厉喝，身影闪动，手中法诀变幻！一道道颜色各异的灵力光柱冲天而起，在空中急速交织，试图形成一张覆盖演武场边缘的巨大灵力罗网！光网闪烁着符文，散发出强大的禁锢之力！
同时，下方演武场中，那些被眼前变故惊呆的内门精英弟子也反应过来。他们虽惊骇于凌霜的凶威，但长老命令如山，加上人多势众的胆气，顿时有数十道身影厉喝着腾空而起，或祭出飞剑，或施展法术，五颜六色的灵光如同骤雨般，铺天盖地轰向那道疾驰的黑色身影！
“魔女休走！”
“留下命来！”
“结剑阵！”
一时间，剑光如虹，火球冰锥风刃呼啸，各色法宝光华闪耀，交织成一张死亡之网，封锁了凌霜前方所有的空间！
凌霜疾驰的身影没有丝毫停顿！面对那足以将金丹修士轰杀成渣的密集攻击，她眼中只有一片冰冷的疯狂和决绝！
“挡我者——死！”
嘶哑的咆哮如同地狱号角！
她左脚夹着的断剑猛地挥起！不再是刺，而是横扫！锈迹斑驳的剑身之上，浓郁到化不开的魔气疯狂涌动，瞬间覆盖了整柄断剑，将其染成一片吞噬光线的纯黑！
一剑挥出！
没有华丽的剑光，只有一道凝练到极致的、仿佛能切开空间的黑色弧线！
嗤——！！！
如同热刀切过黄油！
那道凝练的黑色弧线所过之处，袭来的飞剑、法术、法宝光华……无论是炽热的火球、锋锐的剑气、还是沉重的土锥，尽数无声无息地从中断裂、湮灭！仿佛被一只无形的、代表绝对湮灭的巨口吞噬！
“噗！”“啊！”“我的法宝！”
惨叫声、法宝碎裂声、灵力反噬的闷哼声瞬间响起！冲在最前面的几个内门精英弟子，连人带法宝，被那道黑色弧线扫过，护体灵光如同纸糊，身体瞬间断成两截！鲜血混合着破碎的内脏，如同暴雨般喷洒而下！残肢断臂从空中坠落！
一剑之威，恐怖如斯！硬生生在密集的死亡之网中，撕开了一条血肉铺就的通道！
凌霜的身影没有丝毫停留，如同黑色的流星，瞬间穿过这条由死亡和鲜血开辟的通道！赤足踏过飞溅的血肉和坠落的残肢，冰冷的眼眸没有丝毫波动，仿佛踩过的只是路边的尘埃！
“魔头！受死！”
头顶，那数名金丹执事联手布下的巨大灵力罗网，终于彻底成型！闪烁着符文的金色光网如同天幕般罩下，强大的禁锢之力瞬间降临！空气变得粘稠如胶，空间仿佛被锁死！
凌霜疾驰的身影猛地一沉！如同陷入了无形的泥沼！速度骤减！那巨大的金色光网带着万钧之力，眼看就要将她彻底罩住、镇压！
绝境！
凌霜猛地抬头，望向那急速压下的金色光网，布满血污的脸上，那双猩红跳动的魔瞳中，非但没有恐惧，反而燃烧起更加炽烈、更加疯狂的火焰！
“想锁我？！”嘶哑的声音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暴戾！
她猛地停住身形！左脚死死钉在布满血污和碎石的地面！身体如同被压缩到极限的弹簧，向后弯曲成一个近乎折断的诡异角度！体内，那股吞噬一切的地底魔气，连同血脉深处被玉佩碎片引动的狂暴意志，被毫无保留地、疯狂地注入左脚夹着的断剑之中！
断剑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剑身上的裂痕瞬间扩大，仿佛随时会彻底崩碎！但覆盖其上的魔气却浓郁到了极致，漆黑如墨，翻滚沸腾！
“给——我——破！！！”
一声仿佛来自九幽炼狱的咆哮撕裂长空！
她左脚夹着那柄承载了全部力量、濒临极限的断剑，用尽全身的力气，由下至上，向着头顶那镇压而下的金色光网，悍然逆斩！
一道凝练到无法形容的、仿佛要将天地都劈开的漆黑剑罡，冲天而起！
这道剑罡，不再仅仅是魔气的凝聚！在剑罡的核心，隐约可见一缕微弱却坚韧无比的血色光芒在流转——那是来自断裂玉佩、来自她母亲血脉的力量！黑红交织，毁灭之中，带着一丝源自血脉的、不屈的涅槃之意！
漆黑的剑罡撕裂空气，发出鬼哭神嚎般的尖啸，狠狠撞上了那覆盖而下的巨大金色光网！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
只有一声沉闷到令人心脏骤停的撕裂声！
嗤啦——！！！
如同裂帛，如同撕开苍穹！
那由数名金丹执事联手布下、闪烁着强大符文、足以禁锢元婴初期修士的灵力罗网，在那道黑红交织的毁灭剑罡面前，竟如同脆弱的蛛网，被硬生生从中撕开了一道巨大的、边缘燃烧着黑色魔焰的豁口！
“噗！”“呃啊！”
高空中，数名结阵的金丹执事如遭重击，齐齐喷出鲜血！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身形摇摇欲坠！阵法的反噬让他们瞬间重伤！
禁锢之力，瞬间瓦解！
凌霜的身影没有丝毫停顿！在光网被撕裂的刹那，她如同离弦之箭，从那燃烧着魔焰的豁口中，悍然冲出！赤足踏过无形的空气，一步便跨越了演武场的边缘，冲到了那万丈悬崖之外！
狂风呼啸，吹得她破烂的衣衫猎猎作响，凌乱的黑发狂舞。脚下，是深不见底、云雾缭绕的深渊。
她停在了悬崖之外，虚空而立。缓缓转过身。
身后，是狼藉一片、尸横遍地的演武场，是惊魂未定、满脸恐惧的数千弟子，是高台上脸色铁青、嘴角带血的执法长老，是瘫软在地、如同烂泥的顾青锋和柳如烟，是空中摇摇欲坠、满眼骇然的金丹执事。
她左手紧攥着夺回的护身符和断裂的玉佩碎片，染血的脚趾死死夹着那柄布满裂痕、魔气缭绕的断剑。破烂的衣衫在风中舞动，露出下面布满魔纹和伤口的肌肤。
翻腾的魔气在她身后缓缓收束，那模糊的凶禽虚影并未完全消散，反而变得更加凝实了一丝，猩红的魔瞳俯视着下方，带着无尽的威严与漠然。
她抬起沾满血污和泥垢的脸，那双跳动着猩红魔焰的眸子，冰冷地扫过下方一张张或恐惧、或愤怒、或怨毒的脸。目光最后落在脸色阴沉得几乎滴出水来的执法长老脸上。
嘶哑的声音不高，却如同蕴含着某种法则，清晰地穿透呼啸的山风，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如同冰冷的烙印：
“天衍宗……”
她顿了顿，嘴角扯起一个没有丝毫温度的、近乎残酷的弧度。
“我凌霜……”
“还会回来。”
“待我归来之日……”
她的目光，如同两道冰冷的标枪，再次钉在瘫软如泥的顾青锋和柳如烟身上，声音陡然变得如同万载寒冰：
“便是尔等……”
“……血债血偿之时！”
最后一个字落下，她不再有丝毫留恋。左脚夹着断剑，在虚空中猛地一踏！仿佛踩在无形的阶梯之上！
轰！
脚下的空气发出一声音爆！
她整个人化作一道撕裂长空的黑色流星，头也不回地向着悬崖之下、那翻涌着无尽云雾的深渊，疾坠而下！翻滚的魔气拖曳出一道长长的、燃烧般的黑色尾迹，如同坠落的魔凰，瞬间被浓密的云雾吞没！
只留下那冰冷刺骨的宣言，在死寂的演武峰顶，在呼啸的山风之中，久久回荡。
血债……血偿……！
执法长老脸色铁青，冲到悬崖边缘，磅礴的神识如同潮水般向下探去，却只感受到一片混乱驳杂的魔气残留，以及深渊之下那亘古不变的、吞噬一切的死寂。那魔女的气息，如同泥牛入海，消失得无影无踪！
“噗！” 他再也压制不住翻腾的气血和怒火，又是一口鲜血喷出！看着下方狼藉的战场，看着失魂落魄的弟子，看着丹田破碎、已成真正废人的顾青锋，看着披头散发、状若疯癫的柳如烟……一股前所未有的屈辱和暴怒，如同毒火般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
“查！！” 他猛地转身，声音如同受伤的野兽在咆哮，充满了怨毒和杀意，响彻整个死寂的峰顶！
“给我彻查地牢！查她这三个月到底遭遇了什么！查那玉佩！查她身上那该死的魔气来源！”
“传令全宗！不！传令天下正道！”
他眼中寒光爆射，一字一句，如同从牙缝里挤出：
“通缉凌霜！此獠身负上古魔功，凶残成性，叛出宗门，残害同门，罪不容诛！”
“凡能取其首级者……”
“……赏上品灵石万颗！赐天衍宗镇宗秘典一部！”
“凡能提供其行踪线索者……重赏！！”
冰冷而充满杀意的通缉令，伴随着浓郁的血腥气和尚未散尽的魔气威压，如同瘟疫般迅速扩散开来。演武峰顶，只剩下劫后余生的死寂，和无数道投向深渊的、混杂着恐惧与复杂情绪的目光。
深渊之下，云雾翻腾，深不见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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