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雾蒸腾的浴室镜面上划过一道蜿蜒水痕。
温昭暮看着自己锁骨处新鲜的红痕,指尖发抖地将衬衫纽扣系到最顶端。
温昭暮正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她没想到这么就把自己嫁出去了。
马嘉祺慢慢走到她的身后,把她圈在自己和洗手台中间。
马嘉祺“老婆,你今天真的很美。”
温昭暮在这个小位置里面转过身来。
和他面对面,盯着他喉结底下的一个疤看了良久,上手抚摸。
温昭暮“我之前有个朋友这里也有一块疤。”
马嘉祺捉住她乱摸的手,喉咙发哑。
马嘉祺“别挑战我。”
温昭暮从他的怀抱里逃开,迅速把自己裹到被子里,他不禁发笑。
马嘉祺在她旁边躺下,手环住她。
马嘉祺“不早了,快睡吧。”
温昭暮总是有点不适应,这还是第一次和一个男人同床共枕。
前一天窗帘拉的过于潦草,阳光从缝里透了进来,有些许刺眼。
温昭暮睁开眼,看到旁边已经没有人了,以为马嘉祺去上班了。
她长舒一口气,正准备去厨房找东西吃,却感觉身上有一种被人打了的酸感。
脚刚接触到地板就发软,还好马嘉祺刚好进房间,稳稳接住了她。
温昭暮有点尴尬的跟他说了句“谢谢”。
马嘉祺“怎么不多睡会儿。”
温昭暮摇摇头,马嘉祺把她扶回床上,靠在床上。
马嘉祺“休息一下,我把早饭给你端进来。”
温昭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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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昭暮靠在床头盯着床头柜上的白瓷碗发呆。
马嘉祺端来的燕麦粥还冒着热气,上面撒的坚果碎被阳光照得发亮。
她用勺子轻轻戳了戳碗里泡软的蓝莓,突然想起高中食堂。
那时候她总偷偷站在队伍末尾。
看马嘉祺端着餐盘目不斜视地走过,他永远只买一杯黑咖啡配全麦面包。
马嘉祺“怎么不吃。”
马嘉祺换了身家居服走过来,袖口卷到小臂,露出腕骨上那颗浅褐色的痣。
温昭暮记得自己高中画过无数次那颗痣,藏在速写本最后一页。
温昭暮“太甜了。”
她小声嘟囔,指尖蹭着碗沿。
其实是蓝莓的酸甜让她想起昨天夜里他吻她时嘴角残留的果酒味道。
马嘉祺没说话,直接抽走她手里的勺子,舀了一勺粥吹了吹,递到她嘴边。
马嘉祺“张嘴。”
温昭暮脸颊发烫,下意识往后躲了躲。
余光瞥见他手腕上若隐若现的红痕。
是昨晚她紧张时抓出来的印子。
这才想起自己锁骨处的红痕,今早穿衣时还对着镜子发了半天呆。
温昭暮“马嘉祺。”
她突然开口,眼睛盯着他喉结下方的疤痕。
温昭暮“你这个疤到底怎么弄的。”
男人喂粥的动作顿了顿,指腹蹭过她嘴角的粥渍。
马嘉祺“高中打篮球摔的。”
温昭暮“骗人。”
温昭暮抿了抿唇。
温昭暮“我见过你高中体检表,体育特长那栏写的是射箭。”
马嘉祺挑眉,把碗放在床头柜上,俯身撑在她身侧。
雪松味的沐浴露气息裹着阳光涌过来,温昭暮能看清他睫毛在眼睑下投出的阴影。
马嘉祺“温小姐查我。”
他语气带笑,指尖却轻轻勾住她垂在被子外的发丝。
马嘉祺“高中时候…”
马嘉祺“为了捡你掉在操场的发卡,被铅球砸的。”
温昭暮猛地睁大眼睛。
那是她高二丢的蝴蝶发卡,找了一晚上都没找到。
她以为被风吹进草丛了,没想到…
温昭暮“你怎么知道是我的。”
她声音发颤。
马嘉祺低头,吻落在她额角。
马嘉祺“你发卡里夹着小纸条,写着昭暮两个字。”
他顿了顿,声音低得像羽毛扫过心尖。
阳光突然变得很晃眼,温昭暮眨了眨眼,感觉眼眶有点湿。
她想起昨天婚礼上,马嘉祺给她戴戒指时,指腹特意擦过她无名指上的小疤。
那是高三那年,她偷偷画他背影时,被美工刀划到的。
温昭暮“所以联姻也是你安排的?”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闷闷的。
马嘉祺没回答,只是把她搂进怀里,下巴抵着她发顶。
马嘉祺“粥要凉了。”
温昭暮把脸埋在他胸口,闻着他身上熟悉的雪松香。
床头柜上的燕麦粥还在冒热气,阳光从窗帘缝隙爬进来,在地板上投出斑驳的光影。
她突然觉得,被安排的婚姻好像也没那么糟。
至少那个藏在她速写本里的少年,早就把她规划进了未来。
温昭暮“马嘉祺。”
她闷闷地开口。
温昭暮“你高中是不是偷偷看过我画画。”
怀里的男人身体僵了一下,随即轻笑出声,手掌轻轻拍着她后背。
马嘉祺“温小姐,吃饭的时候不要胡思乱想。”
温昭暮在他怀里弯起嘴角。
她知道他在撒谎,就像她知道他藏着一本泛黄的速写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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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