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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焚音终曲

TNT无限直播:时团求生指南

火焰在燃烧。不是温暖的篝火,而是毁灭的狂舞。菌丝聚合体庞大的身躯在炽热的烈焰中疯狂地扭动、挣扎,如同被投入熔炉的史前巨虫。无数丧尸的残肢断臂——腐烂的头颅、挂着碎肉的白骨手臂、粘连着内脏碎块的躯干——在高温下滋滋作响,迅速碳化、崩解!浓烈的、混合着皮肉焦糊、蛋白质烧灼甜腥和菌类腐败恶臭的黑烟如同沸腾的墨汁,翻滚着冲向破败的天花板,又被更上方的烈焰舔舐、吞噬。空气灼热得如同置身熔炉,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滚烫的灰烬,灼烧着脆弱的呼吸道。

“吼——!!!”

菌丝聚合体核心深处,那台嵌在蠕动腐烂肉块中的老旧CD机,依旧在发出声嘶力竭的哀嚎!《血色诊疗室》那扭曲癫狂的旋律在火焰的噼啪爆响中顽强地嘶鸣着,仿佛为这场焚化仪式奏响最后的、绝望的安魂曲。循环往复的音浪穿透火焰的轰鸣,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诅咒力量,持续冲击着所有人摇摇欲坠的理智和早已不堪重负的伤口。

“呃啊!”张真源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靠着滚烫的墙壁滑坐在地。左臂伤口深处,那些之前沉寂的惨白色菌丝纹路,在废曲旋律的刺激下再次疯狂蔓延、搏动!如同亿万根烧红的钢针在皮肉下穿刺!剧痛混合着菌丝带来的冰冷麻痹感,疯狂啃噬着他最后的意志力。他仅存的右手死死抠进滚烫的、布满灰尘和碳屑的地面,指甲翻折出血也毫无知觉,仅凭一股不肯熄灭的意志强撑着不让自己彻底昏死。伤口附近的皮肤下,菌丝纹路已经爬过了肩膀,正向着心口蔓延!

“严哥……贺儿他……”宋亚轩嘶哑的声音带着撕裂的血沫,他灼伤的右臂无力地垂着,焦黑的伤痕触目惊心。他指着火焰边缘,声音因恐惧而变调。

严浩翔半跪在炽热的地面上,怀中紧紧抱着贺峻霖。贺峻霖的身体冰冷僵硬得如同极地寒冰,墨蓝色的霜斑已经无情地覆盖了他整个下颌,甚至向着脖颈和耳后蔓延,如同为他戴上了一副冻结的死亡面具。他胸前的衣物被冰霜彻底覆盖,怀中紧贴的冰蓝唱片散发着更加刺骨的、仿佛连火焰都能冻结的寒芒。唱片内部的幽蓝脉络疯狂搏动,与CD播放的废曲旋律形成一种诡异而致命的共振!贺峻霖的呼吸早已微弱到近乎停滞,每一次微弱的胸口起伏都牵动着严浩翔濒临崩溃的神经。

严浩翔自己的右肩,那由惨白菌丝编织而成、如同破碎扭曲十字架般的诡异图案,在废曲旋律的冲击和火焰高温的炙烤下,正以前所未有的频率疯狂搏动!每一次搏动,都带来一股撕裂灵魂的剧痛!那痛感如同高压电流,混合着滚烫的灼烧和冰寒的麻痹,顺着神经疯狂肆虐!更恐怖的是,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肩部伤口周围的肌肉组织在那音符菌丝疯狂的搏动下,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焦黑、酥脆、坏死!皮肤如同被火焰燎过的纸张般开裂、卷曲,露出下方同样在迅速失活、泛着死灰色的肌肉纤维!肩胛骨的森白边缘,甚至已经隐约可见!

“抗生素……最后一支……”严浩翔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汗水刚渗出毛孔就被高温瞬间蒸发。他颤抖的手从怀中摸出那支在配药室找到的、仅存的抗生素针剂。玻璃针管冰冷,里面的淡黄色药液是最后的希望。他毫不犹豫地拔掉塑料帽,尖锐的针头对准贺峻霖冰冷僵硬的手臂皮肤,狠狠刺了下去!

冰冷的药液缓缓推入贺峻霖近乎停滞的血管。

一秒……两秒……

毫无反应。贺峻霖的身体依旧冰冷僵硬,霜斑的墨蓝色泽在火光映照下反而显得更加深沉、凝固。如同希望的烛火被无情掐灭。

绝望如同冰冷的巨手,狠狠攥紧了严浩翔的心脏。

就在这时!

“瓶……瓶子!”宋亚轩嘶哑地呼喊,指着火焰边缘一个被高温烤得变形、半埋在燃烧菌丝碎片中的东西——一个破裂的玻璃瓶,里面残留着少量浑浊粘稠的墨绿色液体,正是之前护士丧尸拖拽的强酸吊瓶中那种腐蚀液!瓶身被火焰烤得通红,里面的液体正剧烈沸腾翻滚着!

强酸!高温下极度不稳定的强酸!

一个疯狂的念头如同闪电劈开严浩翔混沌的意识!

“亚轩!音波!”严浩翔用尽最后力气嘶吼,目光死死锁定那个即将爆炸的强酸瓶!“打碎它!!”

宋亚轩瞬间明白了严浩翔的意图!他猛地吸了一口气!撕裂声带的剧痛如同无数烧红的刀子捅进喉咙!但他眼中爆发出不顾一切的疯狂!无视喉咙深处涌上的血腥味,他强迫残破的声带再次震动!

“啊——!!!”

一声如同濒死天鹅哀鸣般的、带着无尽痛苦和毁灭意志的声波,撕裂了火焰的咆哮和废曲的嘶鸣,狠狠撞向那个沸腾的强酸瓶!

“砰——!!!”

玻璃瓶应声而碎!粘稠滚烫的墨绿色强酸液如同被点燃的火药,在火焰的高温中猛地爆炸开来!形成一团浓密的、散发着刺鼻硫磺恶臭的强酸蒸汽云!酸雾如同拥有生命的毒蛇,瞬间弥漫开来,附着在附近熊熊燃烧的菌丝聚合体表面!

“滋啦——!!!”

更加剧烈、更加恐怖的白烟猛地升腾而起!强酸蒸汽与火焰高温共同作用,如同催化剂!菌丝聚合体被酸雾笼罩的部分如同被泼上汽油,燃烧的速度骤然提升了数倍!火焰由橘红瞬间转为刺目的青白!被烧灼的菌丝和丧尸残骸发出更加凄厉、仿佛来自地狱深处的尖啸!那台嵌在核心、依旧嘶鸣着废曲的CD播放器,瞬间被青白色的烈焰吞噬!

就是现在!

贺峻霖的身体猛地一震!在强酸爆炸的冲击波和核心CD机被烈焰吞噬的瞬间,他怀中那冰蓝唱片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几乎要冻结灵魂的极致幽蓝寒芒!唱片内部的蓝色脉络如同高压电流般疯狂搏动!一股凛冽到足以冻结火焰的寒潮,如同极地冰风暴,以贺峻霖为中心,顺着他被霜斑完全覆盖的僵硬身躯,汹涌地爆发开来!

“咔——轰!!!”

不再是冻结实物,而是冻结声音!冻结能量!

一道肉眼可见的、散发着绝对零度气息的幽蓝环形冰封音波,如同冻结的涟漪,猛地从贺峻霖身上扩散开来!音波所过之处,空气中跳跃的火焰被瞬间凝固成冰蓝色的诡异冰雕!燃烧的菌丝碎片在半空中保持着燃烧的姿态被冻结!甚至连那扭曲癫狂的废曲旋律声波,都被这极致的寒潮强行凝固、封冻在传播的路径之中!整个燃烧的核心区域,瞬间陷入一片被冰封的、死寂的幽蓝领域!只有火焰被冻结时残留的刺目光影在冰层下无声闪烁!如同时间被按下了暂停键!

冰封音波爆发的同一刹那!严浩翔的双眼瞬间化为一片混沌的银白!预知的碎片如同洪流强行涌入——不再是破碎的画面,而是精准定位到那台被青白烈焰吞噬的CD播放器,回溯到它彻底报废前、内部精密齿轮卡死、激光头烧毁、电流过载爆出火花的那个决定性瞬间!

“给我——毁掉!!!”

严浩翔的意念如同烧红的烙铁,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狠狠烙印在那个时间点上!

“嗡——噼啪!咔嚓——!!!”

一声更加尖锐刺耳的、仿佛精密仪器被强行碾碎的爆鸣声,从被冰封音波覆盖的烈焰核心处猛地炸响!

那台被青白火焰包裹、依旧顽强嘶鸣的CD播放器,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时空巨手狠狠攥住、碾压!外壳瞬间扭曲变形!激光头在冰与火的极致冲突中猛地爆裂!精密的光碟转轴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随即寸寸断裂!所有内部电路在过载的电流和回溯力量的扭曲下,轰然短路、燃烧、化为焦黑的废铁!

就在CD机彻底报废、废曲嘶鸣戛然而止的瞬间!

“嗤——!!!”

严浩翔右肩上,那个疯狂搏动、将他皮肉灼烧得焦黑溃烂的音符菌丝图案,如同被彻底抽干了生命力!构成图案的无数惨白菌丝猛地一僵!随即如同暴露在烈日下的冰雪般,发出一连串令人牙酸的“滋滋”声!菌丝迅速变得干枯、焦黑、碳化!伴随着最后一股如同滚油淋在伤口上的剧痛,那些由致命孢子生长出的邪恶菌丝,如同烧焦的线头般,一片片、一块块地……从严浩翔皮开肉绽、深可见骨的肩部伤口上剥落下来!露出下方被侵蚀得发黑坏死、甚至隐约可见森白肩胛骨的恐怖创面!

“呃!”剧烈的疼痛让严浩翔眼前一黑,冷汗如同瀑布般涌出,几乎晕厥。但他死死抱着怀中彻底失去意识、霜斑覆盖至下颌、如同冰雕般的贺峻霖,没有松手。

失去了核心动力的菌丝聚合体,如同被抽掉了脊椎的烂泥,在冰封与烈焰的双重夹击下轰然垮塌!无数的残肢断臂和焦黑的菌丝如同山崩般倾泻而下,砸在灼热的地面上,腾起更多的火星和浓烟。

大火失去了聚合体的支撑,迅速向着医院其他区域蔓延。建筑物在高温下呻吟、扭曲。

“走!离开这里!”马嘉祺嘶哑地喊道,他勉强支撑起身体,鼻血再次涌出,但眼神中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急切。

众人互相搀扶着,踉跄着冲向医院深处尚未被火焰吞噬的通道。丁程鑫拖着后背焦黑糜烂的伤口;张真源捂着左臂菌丝蔓延、剧痛钻心的部位;宋亚轩扶着喉咙,每一次吞咽都带着撕裂的痛楚;严浩翔抱着冰雕般的贺峻霖;刘耀文被马嘉祺和丁程鑫搀扶着,颈侧血肉模糊的鳃裂伤口边缘,幽蓝色的硬痂在火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泽。

当他们跌跌撞撞冲到医院尚未被火焰吞噬的后门外,冰冷的雨水再次浇打在滚烫的身体上。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席卷全身。

张真源仰面倒在冰冷泥泞的草地上,雨水冲刷着他脸上的污垢和冷汗。左臂伤口处,那些惨白色的菌丝纹路在脱离了医院环境和废曲刺激后,似乎暂时蛰伏,但依旧盘踞在皮肤下蠢蠢欲动。剧痛稍减,取而代之的是深入骨髓的冰冷麻痒和一种异物寄生的恶心感。

不行……必须解决掉!

眼中闪过决绝的厉色!张真源猛地坐起身!他仅存的右手,闪电般从腰间拔出了在通风管道获得的那把染血手术刀!刀锋冰冷,闪烁着寒光!没有丝毫犹豫!他将刀刃狠狠压在自己左臂肘关节上方、菌丝纹路最为密集的区域边缘!

“呃啊——!!!”

一声压抑到极致的痛吼从喉咙深处迸发!刀锋深深切入皮肉!鲜血瞬间飙射而出!他死死咬着牙,腮帮肌肉绷出坚硬的线条,右手稳如磐石,控制着刀刃沿着菌丝纹路蔓延的路径,如同最冷酷的外科医生,狠狠剜了下去!

“噗嗤!嗤啦——!!”

皮肉被切开、翻卷的声音令人头皮发麻!刀刃精准地切入皮下,将那些如同蛛网般扎根在肌肉脂肪层之间的惨白色菌丝网络,连同被侵蚀的坏死组织,硬生生地剥离、剜除!每一刀下去,都带起一蓬血花和粘连着白色菌丝的暗红肉块!剧烈的疼痛如同海啸般冲击着他的神经!冷汗和雨水混合着流下,脸色惨白如纸!

当最后一簇顽固的菌丝连同粘连的筋膜被刀尖挑出时,张真源瘫软在泥水里,几乎虚脱。左臂靠近手腕的地方,留下了一个深可见骨、边缘参差不齐的巨大创口,鲜血混合着组织液汩汩涌出,染红了身下的泥浆。他颤抖的右手摊开,掌心是一小团混杂着鲜血和粘液的、如同碎棉絮般的惨白色菌丝团,正在雨水中微微蠕动,随即迅速失去光泽,变得灰败。

代价是沉重的。那剜除手术的刀痕边缘,他的左手无名指……自第二指关节以下,连同部分掌骨,在混乱精准的剜切中,已被彻底削去!断口处血肉模糊,露出森白的骨茬。

另一边,刘耀文靠着湿漉漉的树干,颈侧那道撕裂的伤口在雨水的冲刷下,翻卷的血肉边缘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收口。然而,愈合的皮肤表面,并未恢复光滑,而是形成了一片片细密的、如同深海鱼鳞般的幽蓝色硬质纹理!那鳞纹在雨水的浸润下,闪烁着湿润而诡异的蓝光,随着他微弱的呼吸,如同拥有生命般微微翕动!一股冰冷滑腻、如同沉入深海般的触感,正从那片鳞纹之下悄然滋生。

雨水冲刷着众人身上的血污、灰烬和异变的痕迹。掌心的血纹灼烫得如同烧红的烙铁!前所未有的强烈!

虚空之中,焦黑色的、如同被冥火焚烧过的扭曲字迹,在倾盆大雨中无声地浮现、凝结,散发着冰冷入骨的金属光泽:

《海妖的嫁衣》——深海婚宴,静候新人。

而在他们身后,熊熊燃烧的医院废墟深处,一根尚未完全倒塌的巨大承重柱旁,火焰舔舐着焦黑的残骸,隐约显露出一座巨大旋转木马扭曲的金属骨架。烧得通红的轴承上,一只焦黑蜷缩的婴孩手骨清晰可见。空气中,飘来一丝微弱却异常清晰的、甜腻到令人作呕的……棉花糖被火焰燎焦的糊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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