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蝶

森鸥外的声音在港口黑手党总部会议室里回荡，低沉而威严。

"最近三周，已经有五名来自'毒蝎'组织的成员离奇死亡。尸体状况异常，我需要有人去调查这件事。"他的目光扫过在座的干部们，最后落在中原中也身上，"中也君，这个任务交给你。"

"明白。"中也点头，钴蓝色的眼睛闪过一丝锐利的光。

角落里传来一声轻笑。太宰治斜靠在椅背上，缠满绷带的手指间转着一支钢笔。"哎呀，小矮人要去当侦探了吗？可别把现场都踩乱了。"

"闭嘴，太宰。"中也连眼神都懒得给他一个，"至少我不会像某些人一样把现场搞得像自杀未遂的表演艺术。"

"好了。"森鸥外适时打断，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太宰君，你负责协助情报分析。"

太宰懒洋洋地挥了挥手表示同意，袖口随着动作微微下滑，露出手腕内侧一片奇异的闪光。他迅速拉下袖口，重新调整了绷带的位置，没人注意到这个细微动作——除了坐在对面的尾崎红叶，她微微眯起了眼睛。

会议结束后，中也立刻前往第一个案发现场。那是一间破败的公寓，死者仰卧在床上，表情平静得近乎安详，如果不是皮肤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类似蝴蝶鳞粉的闪光晶体，几乎像是自然死亡。

法医递给他一份初步报告："没有中毒迹象，没有外伤，内脏器官完好，就是...这些晶体。它们似乎是从体内生长出来的。"

中也皱眉，手指轻轻触碰那些晶体，它们在他指尖碎成细小的光点。"这是什么？"

"不清楚，但我在一些古籍上看到过类似记载。"法医压低声音，"传说有一种罕见的病症叫'化蝶症'，患者会逐渐晶体化，最终破碎消失。据说是因为..."

"因为什么？"

"因为无法传达的爱意。"法医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当然，这只是民间传说。"

中也嗤之以鼻，却在回总部的路上不断回想那些闪光的晶体。它们有种诡异的美丽，就像...就像他今早在会议室隐约看到的，太宰手腕上那一闪而过的光芒。

不可能。他摇摇头，把这个荒谬的想法赶出脑海。

回到总部，中也径直走向太宰的办公室。门没关严，他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压抑的咳嗽，然后是玻璃杯放下的声音。他推门而入，看到太宰正匆忙地拉下袖子。

"你的调查结果？"太宰抬头，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轻佻笑容，但脸色比平时更加苍白。

中也把所见所闻告诉他，包括那个荒诞的传说。说话时，他注意到太宰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腕处的绷带。

"化蝶症啊..."太宰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有趣。"

"你不会真信这种童话故事吧？"中也挑眉。

"中也君还是这么没有想象力呢。"太宰站起身，突然踉跄了一下，扶住桌子才没跌倒。

"喂，你没事吧？"中也下意识上前一步。

太宰摆摆手："只是被小矮人的无聊报告催眠了而已。"他走向窗边，背对中也，"我会分析这些数据，你可以走了。"

中也皱眉，总觉得今天的太宰格外反常。但这就是太宰，永远让人捉摸不透。他转身离开，关门时听到又一阵咳嗽声。

门完全关闭的瞬间，太宰解开绷带，露出手腕上已经蔓延至手掌的晶体痕迹。他苦笑着看着它们在阳光下闪烁。

"无法传达的爱意吗..."他轻声自语，"真是适合我的结局呢。"“中也……”最后一句他说的很小声，只有他一个人才能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