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将疗养院的石板路冲得发亮，宋亚轩和林婉婷的脚步踩在水洼里，溅起一圈圈破碎的倒影。他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破旧的建筑，母亲的身影已经看不见了。
“我们得找个地方躲一下。”林婉婷低声说，拉着宋亚轩钻进车里。
车子发动，驶离疗养院。雨刷器来回摆动，在挡风玻璃上划出一道道水痕，像是怎么也擦不干净的眼泪。
林婉婷握着方向盘，目光紧盯着前方。“刘耀文知道你妈还活着吗？”
宋亚轩没说话，只是低头看着手中那张照片——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年，安静地躺在纸面上。三年前，他死了。
“他知道。”宋亚轩终于开口，“他帮我妈把我送出实验室。”
林婉婷沉默了几秒，“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宋亚轩的手指收紧，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我要让苏家付出代价。”
话音刚落，手机震动了一下。
宋亚轩低头看去，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消息：【你在逃命，他们却在等你回家。】
他愣住了。
“怎么了？”林婉婷问。
“……有人想见我。”宋亚轩低声说，“在宋家。”
林婉婷皱眉，“你是说……宋家？”
宋亚轩点点头，“他们让我回去。”
“你疯了吗？”林婉婷猛地踩下刹车，“刚才差点死在疗养院，你还想去送死？”
宋亚轩看着她，眼神坚定，“这不是送死，是上门讨债。”
宋家大宅灯火通明，门口停着几辆黑色轿车，保镖站成两排，神情警惕。宋亚轩下车时，冷风夹杂着雨水扑面而来，他抬手挡住，缓步走向大门。
“少爷回来了。”管家低声说道，声音不大，却足以让门口所有护卫听见。
宋亚轩没有理会他，径直走进大厅。
客厅里坐着三个人——林婉容、宋振邦，还有一个陌生男人。
林婉容穿着一件深色旗袍，妆容精致，看不出一丝慌乱。她抬头看了宋亚轩一眼，神色淡然。
“回来了？”她淡淡开口。
宋亚轩站在她面前，声音冷静，“你们想见我？”
“是。”宋振邦率先开口，“你母亲想让你回来。”
“我不是她儿子。”宋亚轩看着林婉容，“你也不是我母亲。”
林婉容放下手中的茶杯，缓缓起身，“不管你信不信，我待你如亲生。”
“亲生？”宋亚轩冷笑，“那你当年为何把我送去实验室？”
林婉容脸色微变，“你……从哪听来的？”
“我妈告诉我的。”宋亚轩说，“她还活着。”
林婉容瞳孔一缩，“不可能。”
“她在疗养院。”宋亚轩看着她，“她说你当年换子，是为了保住苏家的血脉。”
林婉容沉默片刻，忽然笑了，“你以为你真是苏家的人？”
宋亚轩眉头微皱。
“你不是。”她看着他，语气平静，“你不是苏家的孩子，也不是宋家的。”
“什么意思？”宋亚轩声音沉了下来。
“你出生时就被调包。”林婉容缓缓坐下，“但不是被我换的。”
她看向一旁一直沉默的陌生男人，“是他。”
男人起身，目光沉稳，“我是苏明远的哥哥，苏振南。”
宋亚轩一震。
“当年你父母为了保护你，把你送出了实验室。”苏振南继续道，“但他们没想到，林婉容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
“所以她……”宋亚轩声音有些发抖。
“她找到了一个替身。”苏振南点头，“也就是你。”
宋亚轩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中，久久无法回神。
“我……只是个替身？”他喃喃道。
“是。”苏振南点头，“但你比真正的苏家人更像苏家人。”
“闭嘴！”林婉容突然厉声喝道，“你凭什么在这里胡说八道！”
苏振南淡淡一笑，“因为你怕他说出真相。”
林婉容脸色苍白。
宋亚轩看着她，眼神复杂，“你明明知道我不是你儿子，却还要把我当成宋家的继承人培养？”
“因为我需要你。”林婉容咬牙，“你需要我。”
“我需要你？”宋亚轩冷笑，“可我连自己的身份都不确定了。”
“你就是宋家的少爷。”林婉容盯着他，“不管你是谁的孩子，你都是宋家培养出来的。”
“可我不想再当你们的棋子。”宋亚轩站起身，声音坚定，“我来，是为了解脱。”
他转身，朝门口走去。
“宋亚轩！”林婉容猛然站起，“你真以为你能逃出苏家？”
宋亚轩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我不逃，我来清算。”
门开，林婉婷站在外面，浑身湿透。
“走吧。”她轻声说。
宋亚轩点头，跟着她走出宋家大门。
身后，林婉容站在原地，目光复杂。
两人坐上车，林婉婷发动引擎。
“你没事吧？”她问。
“没事。”宋亚轩靠在座椅上，疲惫地闭上眼。
“你知道接下来要去哪儿吗？”林婉婷一边开车一边问。
“去找刘耀文。”宋亚轩睁开眼，“我想知道他到底是谁。”
林婉婷点头，车子驶入夜色中。
雨还在下，街道空无一人。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从巷子里窜出，挡在车前。
林婉婷猛地刹车，车子滑行几米才停下。
“谁？”她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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