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轩，我不是个好母亲。”女人哽咽着说，“但我爱你。从你出生那天起，我就爱你。哪怕你不是我的亲生儿子。”
宋亚轩的心剧烈震颤。
“你为什么要换孩子？”
“因为你哥哥……他天生就有缺陷。”女人低声说，“苏家不允许不完美的存在。我只能留下健康的你，把他送走。”
“可你明明知道，他会被人当成实验品。”
“我知道。”她哭了出来，“但我别无选择。”
宋亚轩闭上眼，泪水滑落。
“你为什么不死？”
女人愣住了。
“你为什么不死？”他重复了一遍，声音颤抖，“你让我一个人背负这一切，你自己却逃走了！”
“我不是逃。”女人哽咽，“我是为了保护你。”
“保护我？”宋亚轩冷笑，“你所谓的保护，就是让我活在一个谎言里？”
女人沉默。
林婉婷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里一阵酸楚。
她轻轻拉了拉宋亚轩的手，低声道：“她或许做错了，但她没有放弃你。”
宋亚轩看着母亲，眼中充满痛苦。
“我不原谅你。”他说，“但我……想知道真相。”
女人点点头。
“我会告诉你一切。”
窗外雷声轰鸣，暴雨倾盆。
而屋内，一场迟到了十八年的母子对话，才刚刚开始。
女人抬起手擦掉眼泪，手指颤抖。
“你哥哥……他不是实验品。”她声音沙哑，“他是苏家真正的继承人。”
宋亚轩愣住。
“你说什么？”
“苏振宏年轻时出轨，有了你哥哥。”女人苦笑，“可他不敢承认。只能把他送进实验室，当作失败品处理。”
“那你呢？”宋亚轩盯着她，“你也是苏家的人？”
女人点头。
“我是苏振宏的妹妹。”她低声说，“我把你从实验室偷出来，就是想毁掉他们的计划。”
林婉婷倒吸一口冷气。
“所以你才是真正背叛苏家的人。”
“是。”女人看着宋亚轩，“我把你带走，是因为你是他们唯一成功的实验体。他们怕你觉醒，怕你掌控一切。”
“掌控什么？”宋亚轩皱眉。
女人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递给宋亚轩。
照片上是一个少年，和他长得一模一样。
“这是你哥哥。”她说，“他在三年前死了。”
宋亚轩的手一抖。
“怎么死的？”
“被苏家灭口。”女人咬牙，“他们发现他是真正的继承人，就……”
她没说完，眼泪又落了下来。
“对不起。”她哽咽，“我本该保护你们两个的。”
宋亚轩盯着照片，喉咙发紧。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被遗弃的那个，原来……
他才是被保留下来的“正品”。
可这又有什么意义？
“刘耀文知道这些吗？”他问。
女人点头：“他知道。是他帮我把你送出实验室的。”
“所以他救我，不是因为觉得我有价值。”宋亚轩冷笑，“是因为我要比宋明远更有用。”
“不。”女人摇头，“刘耀文……他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那他是谁？”宋亚轩眼神锐利。
女人沉默片刻，低声道：“他是你父亲派来监视我的人。后来……他选择了你。”
宋亚轩心头一震。
“什么意思？”
“刘耀文曾经是苏家最忠诚的手下。”女人看着他，“但他看到了你哥哥的死，看到了你被折磨的样子。他开始怀疑这一切。”
“于是他背叛了苏家？”林婉婷插话。
“是。”女人点头，“他救了我，也救了你。”
宋亚轩低头看着照片上的少年，心跳紊乱。
那个和他一模一样的人，已经死了。
而他还活着。
“苏家下一步会怎么做？”林婉婷问。
女人神色凝重。
“他们会杀掉你。”她看着宋亚轩，“因为你现在知道了太多。”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宋亚轩猛地回头，握紧拳头。
“他们来了。”
林婉婷迅速拉住他的手。
“我们得走。”
女人却站在原地，没有动。
“妈！”宋亚轩急了，“快走！”
女人摇摇头。
“我不能走。”她看着他，“这是我欠下的债，我得还。”
“你疯了吗？”宋亚轩瞪眼，“你现在不出去，就再也出不去了！”
“轩轩。”女人伸手摸了摸他的脸，“你终于长成我想象中的样子了。”
宋亚轩眼眶红了。
“我不需要你夸我！我只想你活着！”
女人笑了，眼角的泪痕在昏暗中闪着光。
“我活着，只会连累你。”
“你不配替我做决定！”宋亚轩声音嘶哑。
女人没再说话，只是轻轻抱住他。
“对不起。”她在耳边低声说，“妈妈真的，真的很爱你。”
宋亚轩浑身僵硬。
他想推开她，却下不了手。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林婉婷一把拉开他。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宋亚轩最后看了母亲一眼，转身冲向后门。
林婉婷跟在他身后。
女人站在原地，目送他们离开。
她缓缓闭上眼。
门外传来破门而入的声音。
而疗养院外，雨还在下。
妈妈，你又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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