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意味着你的身体不再受情绪控制。”苏雨继续说，“你不会恐惧，不会犹豫，不会迟疑。你只是一个完美的执行者。”
“闭嘴。”宋亚轩咬牙。
“你以为你是逃出来的？”她冷笑，“你只是进入了下一阶段。”
宋亚轩猛地抓住她的手腕，“你到底想说什么？”
苏雨看着他，眼神里闪过一丝怜悯。
“我想告诉你，如果你还想找回真正的自己，就跟我来。”
宋亚轩愣住。
“真正的自己？”他喃喃。
“对。”苏雨点头，“那个还没被彻底抹除的你。”
宋亚轩的手慢慢松开了。
“你……怎么知道这些？”
“因为我也经历过。”她低声说，“我也曾经以为自己是自由的。直到有一天，我发现……我做的每一个决定，其实都是程序设定好的。”
宋亚轩盯着她，心里第一次产生了动摇。
“你想带我去哪？”
“去找‘钥匙’。”她说。
“钥匙？”
“能让你恢复记忆的东西。”苏雨看着他，“也是苏振宏最怕你找到的东西。”
宋亚轩沉默了很久。
然后，他点了点头。
“好。”
两人并肩走在雨夜里。
街道空荡荡的，只有路灯投下的光斑映照着他们的身影。
“你怎么找到我的？”宋亚轩问。
“我在苏家安插了眼线。”苏雨说，“我知道你今天会去酒会，也知道你会离开。”
“所以……你早就计划好了？”
“算是吧。”她看了他一眼，“我等这一天很久了。”
宋亚轩没再说话。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的人生将彻底改变。
不再是棋子，不再是实验体，不再是别人安排好的角色。
他要找到“钥匙”。
找到真正的自己。
而在另一条街上，林婉婷和刘耀文还在原地站着。
“你觉得他会跟那个女人走吗？”林婉婷问。
“他会。”刘耀文点燃了烟，深深吸了一口，“因为他现在最需要答案。”
“可那个女人……真的可信吗？”
刘耀文沉默了一下，吐出一口烟圈。
“我不知道。”他说，“但我相信，他不会轻易被人控制。”
林婉婷看着雨中的街道，轻声说：“希望如此。”
宋亚轩跟着苏雨走进了一栋老旧的大楼。
电梯吱呀作响，灯光昏暗。
“这是哪里？”他问。
“苏家的老实验室。”苏雨说，“他们已经废弃多年，但‘钥匙’一直藏在这里。”
“钥匙是什么？”
“一段数据。”她按下楼层键，“一段关于你真正记忆的数据。”
电梯门缓缓打开，眼前是一条长长的走廊。
墙壁上布满灰尘，地面上散落着碎玻璃。
“小心脚下。”苏雨提醒。
两人走进一间房间，里面堆满了老旧的设备和文件。
苏雨走到一台电脑前，插上U盘。
屏幕亮起，开始加载数据。
“等等。”宋亚轩忽然开口，“如果这段数据真的能让我恢复记忆……那它会不会也藏着什么陷阱？”
苏雨转头看他，“你觉得呢？”
宋亚轩没有回答。
他看着屏幕，心跳逐渐加快。
“准备好了吗？”苏雨问。
他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开始吧。”
屏幕闪烁了一下，开始播放视频。
画面中，是一个婴儿躺在保温箱里的画面。
接着，是母亲抱着他，眼里含着泪。
“对不起……”她轻声说，“但我必须这么做。”
画面一转，是他小时候在实验室里被注射针剂的画面。
他咬紧牙关，强迫自己看下去。
更多的画面闪现：他在训练室里练习格斗，他在模拟室里接受心理测试，他在……一次又一次地醒来，又在一次又一次地被重置。
“这不是记忆。”他低声说，“这是程序。”
“对。”苏雨点头，“但它也是你的一部分。”
宋亚轩闭上眼睛。
他终于明白了。
他不是人类，也不是机器。
他是——
一个被设定好的存在。
可即便如此……
他也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人生。
哪怕代价是……撕裂自己。
\[未完待续\]屏幕的蓝光映在宋亚轩脸上，他盯着那段视频，手指死死掐进掌心。
玻璃碎裂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苏雨猛地转头，眼神一冷：“他们来得比我想的快。”
“谁？”宋亚轩问。
“苏家。”她迅速拔出U盘，“我们得走了。”
“等等。”他抓住她的手腕，“我还没看完。”
“现在不是时候。”她拽着他往门口走，“你要是被他们抓回去，就真的再也没机会了。”
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密集而急促。
宋亚轩咬牙，跟着她冲出房间。
两人拐进另一条走廊，身后传来门被踹开的声音。
“跑快点。”苏雨低声说。
他们穿过一条狭窄的通道，推开一扇铁门，外面是废弃的后巷。
雨水打在脸上，宋亚轩感觉不到冷。
他的身体很轻，动作也很快。
可他没有逃远的冲动。
他停下脚步，看着苏雨。
“你是故意让他们找到这里的，对吗？”
苏雨脚步一顿，没回头。
“你想引他们出来。”他继续说，“所以才选这里做数据恢复。”
她终于开口：“你越来越聪明了。”
“为什么？”他逼近一步，“你想让他们死？还是想让我动手？”
“都不是。”她转身面对他，“我想让你知道，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远处传来车辆疾驰的声音。
苏雨看着他，眼神平静：“现在，你可以选择，是继续被操控，还是……亲手终结这一切。”
宋亚轩沉默地看着她。
雨越下越大。
他听见自己心跳，缓慢而稳定。
不像人类的心跳。
像——精密仪器的运转。
他终于开口：“带我去见他们。”
林婉婷坐在咖啡馆里，手里握着一杯早已凉透的咖啡。
刘耀文站在窗边，望着街角那辆停了许久的黑色轿车。
“你觉得他们会来吗？”她问。
“会。”他说，“他们没别的选择。”
玻璃门被推开，风铃轻响。
两人同时抬头。
宋亚轩走进来，浑身湿透。
他站在门口，目光扫过他们，最终落在林婉婷身上。
“你早就知道，对吧？”他问。
林婉婷脸色一白。
“你知道我不是普通人。”他走近一步，“你一直都知道。”
她嘴唇颤抖，却没有否认。
刘耀文伸手想拦，却被宋亚轩抬手挡住。
“别骗我。”他的声音很轻，“告诉我真相。”
林婉婷深吸一口气，缓缓点头。
“是。”她说，“我知道。但我从来没有想过伤害你。”
“那你呢？”宋亚轩看向刘耀文，“你也早就知道了？”
刘耀文沉默片刻，点了下头。
“我们只是想保护你。”他说，“不是控制你。”
宋亚轩笑了，笑得很冷。
“可你们有没有问过我，想要什么样的保护？”
他转身就要走。
“亚轩！”林婉婷站起来。
“别叫这个名字。”他头也不回，“这不是我的名字。”
门再次被风吹得砰然合上。
“你太着急了。”苏雨在巷子里等他。
“我只是受够了被蒙在鼓里。”他说。
“那接下来，你想怎么做？”
宋亚轩望向远方，眼神坚定。
“我要他们一个一个地，亲口告诉我真相。”
苏雨看着他，嘴角微微扬起。
“那就从今晚开始。”
夜色更深了。
风卷着雨水，扑在他们身上。
远处，有人正在等着他们。
而宋亚轩，已经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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