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容看着他，眼神里满是痛楚和绝望。
“你真的不肯跟我回去吗？”她问。
“回去？”宋亚轩反问，“回哪个家？宋家？苏家？还是那个我从未有过的家？”
他转身，头也不回地走进雨幕。
苏雨跟上。
刘耀文看了林婉容一眼，也上了车。
林婉容站在原地，雨水打在脸上，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车子驶出巷子，驶入主路。
宋亚轩坐在后座，手里握着U盘，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你打算怎么用这个？”苏雨问。
“一个一个找上门。”他说，“让他们亲口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知道他们是谁吗？”她又问。
“我不知道。”他说，“但我会查出来。”
“你不怕？”她看着他，“怕他们杀了你？”
“我早就不怕死了。”他说，“我只是不想再被控制。”
苏雨沉默了一会儿，“那你打算先从谁开始？”
“从我妈开始。”他说，“她知道得最多。”
“可她刚才说，她不知道实验室的事。”
“她说的话，我已经听够了。”宋亚轩闭上眼，“我不信她。”
“那你信谁？”她问。
“我不信任何人。”他说，“除了我自己。”
苏雨看着他，没有再说什么。
刘耀文从后视镜看了他们一眼，“前面有个收费站，过了这关，我们就安全了。”
宋亚轩点点头，把U盘放进口袋。
可就在车子即将驶出收费站时，一道刺眼的车灯突然亮起。
一辆黑色SUV横在路中间，挡住了去路。
“他们来了。”刘耀文皱眉。
“准备好。”宋亚轩说。
车停下了。
对面的车上下来几个人，全都穿着黑色战术服，戴着墨镜，手里拿着电击器。
“SY系列捕捉行动，准备。”耳机里传来指令。
“他们真想抓我。”宋亚轩低笑。
“不是抓你。”苏雨看着对方，“是想回收你。”
“回收？”他问。
“你是个‘产品’。”她说，“他们不可能让你自由。”
“那就让他们试试看。”他说。
他推开车门，走了出去。
雨还在下。
他站在车前，看着那些人一步步逼近。
“SY-07，”领头的人开口，“命令你立即归队。”
“你们命令不了我。”宋亚轩说，“我早就不是你们的实验体了。”
“你永远都是。”那人冷笑，“只要你体内的芯片还在运行。”
“那你们最好祈祷它不要出问题。”他说，“否则，你们连骨头都找不到。”
空气骤然紧张。
“动手！”那人一声令下。
几人同时冲上来。
宋亚轩没有闪避，而是迎上去。
他速度快得惊人，瞬间就出现在对方面前，一拳砸在其中一人的下巴上。
那人倒飞出去，撞在车上。
另外两人反应迅速，挥舞着电击器袭来。
宋亚轩侧身躲开，抓住其中一人手腕，猛地一扭。
“咔嚓”一声，骨头断裂的声响清晰可闻。
最后一人扑来，他直接一脚踢中对方腹部，将人踹翻在地。
整个过程不到十秒。
剩下的那个人还想挣扎，却被苏雨一脚踩住脖子，动弹不得。
“你们还有谁？”她问。
那人咬紧牙关，不说话。
“不说也没关系。”苏雨笑了笑，“反正我们会一个个找到你们。”
宋亚轩走到领头人面前，蹲下来看着他，“告诉你们上面，我不会再让他们碰我一次。如果他们还想要命，就滚远点。”
说完，他起身，走向车。
“走。”他对刘耀文说。
车子再次启动，冲出收费站。
身后，警笛声响起。
但他们已经消失在雨夜里。
回到安全屋，宋亚轩坐在沙发上，手里把玩着U盘。
“接下来怎么办？”苏雨问。
“我要看看这里面到底装了什么。”他说，“也许能帮我找到下一个目标。”
“你确定要看？”她问，“有些记忆，可能比现实更可怕。”
“我已经不怕了。”他说，“不管里面是什么，我都得面对。”
他走到电脑前，插上U盘。
屏幕亮起。
一段视频开始播放。
画面中，是一个婴儿躺在恒温箱里，旁边站着几个穿白大褂的人。
“SY系列实验计划正式启动。”一个声音响起，“SY-07，唯一成功的样本。”
接着，是宋亚轩小时候的画面。他在训练室里练习格斗，在模拟室里接受心理测试，在……一次又一次地醒来，又在一次又一次地被重置。
“这不是记忆。”宋亚轩低声说，“这是程序。”
“对。”苏雨点头，“但它也是你的一部分。”
宋亚轩闭上眼睛。
他终于明白了。
他不是人类，也不是机器。
他是——一个被设定好的存在。
可即便如此……
他也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人生。
哪怕代价是……撕裂自己。
“所以，你想怎么做？”苏雨问。
宋亚轩睁开眼，眼神坚定，“我要他们一个一个地，亲口告诉我真相。”
苏雨笑了，“那就从今晚开始。”
门外传来脚步声，密集而急促。
“他们来了。”苏雨低声说。
“我们得走了。”宋亚轩站起身，“现在，是时候让他们知道，我不是他们的棋子了。”
宋亚轩盯着屏幕，手指在键盘上悬着。
视频继续播放。
画面一转，是他十岁那年躺在手术台上的影像。他被绑着，双眼睁着，意识清醒。
“SY-07情绪模块升级中。”一个机械音响起，“记忆覆盖完成率97.3%。”
他看见自己挣扎，听见自己喊疼，但没人停下。
“他们给我洗脑。”他说，“把我变成现在的样子。”
苏雨站在他身后，没有说话。
“你早就知道了，对吗？”他问。
她走近两步，“我只知道你是实验体，不知道他们对你做过什么。”
宋亚轩冷笑，“现在你知道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她问。
“我要他们全都付出代价。”他说，“一个都不放过。”
“包括你妈？”
他沉默了几秒，“包括她。”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刘耀文冲进来，“有人包围了这栋楼，至少二十人。”
“他们来得比我想象的还快。”宋亚轩站起身，“准备突围。”
林婉婷已经收拾好装备，“后门有条通道，可以通到对面的废弃工厂。”
“走。”宋亚轩抓起外套，将U盘塞进口袋。
几人刚走到门口，整栋楼突然断电。
黑暗一瞬间吞没了所有人。
紧接着，楼下传来破门声。
“他们在逼我们跑。”刘耀文低声说，“他们知道我们无处可逃。”
“那就别跑了。”宋亚轩轻声说，“我们反击。”
苏雨看了他一眼，“你确定？”
“我受够了逃命的日子。”他握紧拳头，“是时候让他们知道，我不是他们的实验品。”
林婉婷点头，“我在三楼窗口布置了陷阱，他们进来一个，我就干掉一个。”
“好。”宋亚轩拉开门，带头走了出去。
楼梯间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他们一步步往下走。
脚步声从一楼传来，越来越密。
“来了。”刘耀文压低声音。
宋亚轩第一个冲进大厅，动作干净利落。
他迅速闪身到墙边，抓住一个正要举枪的人，反手夺过武器，将对方摔在地上。
枪声响起。
林婉婷从二楼窗口开火，命中一人肩部。
“别杀他们！”宋亚轩喊，“我要活口！”
“明白！”她回应。
混乱中，一人冲向宋亚轩，试图用电击器刺他。
他侧身避开，一脚踢中对方膝盖。
那人跪地，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宋亚轩掐住脖子按在地上。
“谁派你们来的？”他压低声音问。
对方咬牙不语。
宋亚轩拧紧了他的手腕，“不说，你会后悔。”
“我们……只是执行命令……”那人终于开口。
“命令来自哪里？”宋亚轩逼近。
“我不知道具体位置……但我们接到指令是从……”
话没说完，一颗子弹穿透他的头颅。
宋亚轩猛地回头。
窗外，一道身影一闪而过。
“有人在灭口。”苏雨低声道。
“看来他们不想让我们知道太多。”宋亚轩站起身，“但他们越想藏，我就越要挖出来。”
更多敌人涌进来。
“撤！”刘耀文大喊。
几人迅速往安全通道撤离。
身后，枪声不断。
他们冲出后门，沿着林婉婷说的通道一路狂奔。
直到抵达废弃工厂，才停下喘息。
“刚才那个人……”林婉婷开口，“是苏家的人吗？”
“不是。”宋亚轩摇头，“他们是另一个组织。”
“还有别的组织？”苏雨皱眉。
“当然。”他冷笑，“你以为我只是一个失败的实验？不，我是他们争抢的‘资产’。”
“那你到底值多少钱？”她问。
“足够让他们拼死也要抓我。”他说。
远处传来警笛声。
“他们不会轻易放过我们。”刘耀文说。
“那就别让他们轻松。”宋亚轩看向苏雨，“我们得找个地方，好好看看U盘里的东西。”
“我知道一个地方。”她点头，“但需要点时间安排。”
“那就去。”他说，“但在那之前——”
他看向地上倒着的尸体，“我要查出是谁开的这一枪。”
他蹲下身，检查尸体头部的弹孔。
“狙击手。”苏雨走近，“距离至少三百米。”
“他们知道我们的位置。”宋亚轩眯起眼，“也知道我们接下来要去哪儿。”
“你怎么知道？”林婉婷问。
“因为我就是他们设计出来的。”他说，“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我的行动模式。”
“所以我们要反其道而行。”苏雨说。
“没错。”宋亚轩站起身，“让他们猜不到我要去哪儿。”
外面的雨停了。
风刮得更急。
“走吧。”他说，“真正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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