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冲出医院后门，碾过碎石，扬起一阵尘土。林婉婷坐在副驾驶，手握方向盘，指节发白。宋亚轩回头看了一眼后视镜，哥哥的脸在昏暗的车内灯光下显得格外苍白。
“他怎么样？”他问。
“暂时稳定。”林婉婷咬牙，“但撑不了太久。”
宋亚轩低头看了一眼哥哥的手，指尖微微抽搐，像是在挣扎着抓住什么。
他伸手握住那只手，冰冷的触感让他心头一紧。
车子驶上高速，路灯一盏接一盏掠过，照亮了前方的道路，也照亮了他心里的不安。
“刘耀文……”他低声说。
“别想那么多。”林婉婷打断他，“你现在最该想的是怎么活着。”
宋亚轩没说话，只是盯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
他知道，刘耀文不会放过他们。
他也知道，苏振宏不会让他们就这么离\*开。
警笛声从远处传来，越来越近。
林婉婷皱眉，看了眼后视镜，“他们在追我们。”
宋亚轩回头，果然看到几辆黑色轿车正从后方逼近，车灯刺眼。
“坐稳。”林婉婷猛打方向盘，车子猛地拐进一条岔路，轮胎发出尖锐的摩擦声。
车身剧烈晃动，宋明远在后座滚了一下，额头撞到窗框，渗出血迹。
“哥！”宋亚轩伸手扶住他。
“没事。”林婉婷语气冷硬，“现在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
车子冲进一片老旧城区，街道狭窄，路灯昏暗。林婉婷熟练地穿梭在巷子之间，试图甩开追踪者。
可对方显然早有准备，几辆车分头包抄，封锁了所有出口。
“糟了。”林婉婷咬牙，“他们要逼我们停下。”
宋亚轩摸出枪，手指扣住扳机，“那就别停。”
话音刚落，一颗子弹擦着车窗飞过，玻璃应声炸裂。
林婉婷猛踩油门，车子冲过一个路口，差点撞上一辆停在路边的货车。
“前面是死路！”她大喊。
宋亚轩迅速扫视四周，看到左侧有一条排水沟，通往地下。
“那边！”他指着沟口，“冲过去！”
林婉婷一咬牙，方向盘一转，车子猛地冲进排水沟，溅起大片水花。
车子颠簸着滑进黑暗，车顶擦过水泥墙，火花四溅。
追兵的车停在沟口，不敢轻易跟进。
林婉婷关掉车灯，车厢陷入一片黑暗。
三人都没说话，只有宋明远微弱的呼吸声。
“他们不会放弃。”宋亚轩低声说。
“我知道。”林婉婷轻声回应，“但他们也不会想到我们会往这里跑。”
宋亚轩点点头，伸手探了探宋明远的脉搏，比刚才更弱了。
“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安全的地方。”他说。
林婉婷点头，发动车子，慢慢往前开。
排水沟里湿气很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
车子开了大约五分钟，前方出现一道铁门。
林婉婷停车，推门进去，是一个废弃的地下车库。
“这是什么地方？”宋亚轩问。
“以前用来藏人。”林婉婷回答，“现在还能用。”
她扶着宋明远下车，动作小心翼翼。
宋亚轩跟在后面，警惕地观察四周。
车库很大，堆满废旧车辆，角落里还有几张行军床。
林婉婷把宋明远放在一张床上，掏出急救包，开始处理他的伤口。
“你得休息一下。”她说。
宋亚轩站在床边，没有动。
“你也要休息。”她抬头看他，“否则你撑不到最后。”
宋亚轩沉默了几秒，终于点了点头，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林婉婷继续处理伤口，动作熟练而冷静。
“你跟刘耀文……到底是什么关系？”宋亚轩忽然开口。
林婉婷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同事。”
“就只是同事？”
“你想多了。”她语气平静，“我们目标一致，仅此而已。”
宋亚轩没再说话。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血腥味。
车库外传来脚步声，很轻，但能听出来有人靠近。
林婉婷立刻警觉起来，抓起枪，贴在墙边。
宋亚轩也站起身，握紧手中的武器。
脚步声越来越近。
突然，铁门被推开，一个人影闪进来。
是苏雨。
“你们还好吗？”她压低声音问。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林婉婷问。
“我跟着你们的车。”苏雨走到床边，看了看宋明远，“他情况不妙。”
“我知道。”林婉婷说，“我们需要一个真正的安全屋。”
苏雨点头，“跟我来。”
三人小心地离开车库，穿过几条小巷，来到一处老旧居民楼。
苏雨带他们上到五楼，打开一扇门。
屋里布置简单，但干净整洁。
“这是我的地方。”她说，“没人知道。”
林婉婷把宋明远轻轻放在沙发上，转身看向苏雨，“你带来了什么？”
“解药。”苏雨从包里取出一支针剂，“这是我从实验室偷出来的，能让他清醒一段时间。”
林婉婷接过，犹豫了一下，还是给宋明远注射了。
几分钟后，宋明远睁开眼，目光有些涣散。
“哥？”宋亚轩立刻凑过去。
宋明远眨了眨眼，嘴唇动了动，声音沙哑，“……你还在这儿？”
“我不走。”宋亚轩握住他的手，“这次，我带你回家。”
宋明远笑了笑，眼角有些湿润，“你总是……太傻。”
“那你呢？”宋亚轩反问，“你为什么要替我挡那一枪？”
“因为我欠你的。”宋明远声音虚弱，“我本该保护你，却让你替我受苦……这一次，轮到我了。”
宋亚轩喉咙一紧，“别说这些……你还活着，就够了。”
宋明远看着他，眼神复杂，“你知道吗？我曾经……也想过放弃。”
“我知道。”宋亚轩点头，“但现在不一样了。”
宋明远轻轻笑了，“是啊……现在不一样了。”
苏雨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没说话。
林婉婷靠在墙边，神情疲惫。
“接下来怎么办？”她问。
宋亚轩抬起头，目光坚定，“反击。”
\[未完待续\] | \[本章完\]苏雨从背包里取出一个金属盒，放在茶几上。盒盖打开时发出轻微的咔嗒声，里面整齐排列着三支针剂，液体在昏黄灯光下泛着幽蓝。
“这是最后的存货。”她将装有解毒剂的针筒递给林婉婷，“但副作用你清楚。”
林婉婷没接话，只是盯着那支针剂。她的手指微微颤抖，像是被某种看不见的东西刺痛。
宋亚轩注意到她的异样，低声问：“你还好吗？”
“没事。”她迅速恢复平静，把针剂收进急救包，“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
宋明远靠在沙发上，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已经清明了许多。他看着苏雨，声音低沉：“你为什么会帮我们？”
苏雨沉默片刻，轻声道：“因为我也想离开那个地方。”
宋亚轩皱眉，“什么意思？”
“我原本是实验室的研究员。”苏雨缓缓坐下，目光落在宋明远身上，“但我发现他们做的实验……根本不是为了救人。”
林婉婷忽然站起身，“别说了。”
“为什么？”宋亚轩看向她，“你知道些什么？”
空气骤然凝固。林婉婷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呼吸变得急促。她没有回答，只是转身走向窗边，背对着他们。
苏雨看了她一眼，继续说：“他们用活人做实验，制造‘完美体’。宋明远，你是唯一一个活下来的样本。”
宋亚轩猛地站起，“你说什么？”
宋明远没有惊讶，只是轻轻闭上眼睛，“我早就猜到了。”
“可你不一样。”苏雨转向宋亚轩，“你的基因和他不同，他们一直在找你。”
“为什么是我？”宋亚轩的声音有些发抖。
“因为你才是真正的‘钥匙’。”苏雨低声说，“只有你能关闭那个系统。”
林婉婷突然开口：“够了。”
她转过身，脸上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疲惫，“我们现在要做的，是让宋明远活下去。其他的事，等安全了再说。”
宋亚轩还想追问，却被宋明远拉住手，“听她的。”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重物倒地的闷响。
林婉婷立刻拔出枪，走到门边贴墙而立。苏雨也迅速躲到沙发后，屏住呼吸。
宋亚轩抓起桌上的另一把枪，手指扣在扳机上。
门缝下渗进一丝暗红的液体。
林婉婷缓缓拉开门，门外躺着一名男子，胸口插着一把匕首，血还在流。他的手指微微抽搐，似乎想说什么，却只吐出几个模糊的音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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