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等什么？
门又开了，又一个人走进来。
林婉婷。
她穿着白大褂，手里抱着文件夹，脸上是一副实验员该有的冷静神情。但她的眼神，轻轻扫过宋明远的脸，又悄悄移向床后的阴影。
她在找他。
“SY-01的情况不太稳定。”她翻看数据，“我建议暂停同步，等意识恢复稳定再继续。”
“你说得轻巧。”苏振宏冷笑，“你以为这是在做普通实验？他已经觉醒了，一旦失控，后果不堪设想。”
“那也不能强行终止。”林婉婷语气坚定，“程序中断会导致意识崩溃，他可能会变成植物人。”
“那就变成植物人。”苏振宏声音冷得像冰，“总比变成叛徒强。”
宋亚轩的手指缓缓收紧。
林婉婷沉默了几秒，突然开口：“我去拿镇定剂。”
她转身往外走，经过床边时，袖口轻轻擦过床单一角。
那是暗号。
三长两短。
宋亚轩猛地从床后起身，一脚踢翻床头柜。
仪器哗啦倒地，警报声瞬间炸响。
“你疯了！”苏振宏大喊，按下控制器上的红色按钮。
宋明远猛地睁开眼，胸口剧烈起伏，像是被什么东西撕扯着。他的手指死死抓住床沿，指节泛白。
“撑住……”宋亚轩咬牙，“快好了。”
“来不及了！”林婉婷冲进来的瞬间大喊。
宋亚轩扑向终端，U盘插进去的瞬间，屏幕闪烁，红光变蓝。系统被入侵。
“你们敢！”苏振宏怒吼，扑过来抓他。
林婉婷一把拦住，两人扭打在一起。
宋亚轩盯着屏幕上的进度条，只剩最后10%。
但宋明远的呼吸开始紊乱，额头渗出冷汗。
“撑住……”
“撑不住了！”
林婉婷踹开苏振宏，拉起宋亚轩就往门口跑。
“他们已经启动应急协议！”
警报声越来越急促，红灯闪烁，整座仓库开始震动。
“走！”
她拽着他往外冲。
宋亚轩回头看了一眼。
宋明远还躺在那里，眼神涣散，嘴唇微张，像是在说什么。
但他听不清。
走廊尽头传来枪声。
“掩护我们！”林婉婷把枪塞给他。
宋亚轩接过枪，手指扣住扳机。
他知道，这一枪打响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他要面对的，不只是一个组织。
而是一个世界。
\[未完待续\] | \[本章完\]枪声在走廊炸开，子弹擦着宋亚轩的耳畔飞过。他扣住扳机，回击两发，火药味瞬间弥漫。
“快走！”林婉婷拽着他往楼梯口冲。
身后传来苏振宏的怒吼：“拦住他们！SY-01的数据不能流失！”
脚步声从四面八方涌来，像是无数猎犬在逼近。
宋亚轩回头看了一眼实验室的方向，宋明远还躺在那里，意识正在被撕裂。
他不能丢下他。
“你带人引开他们。”他对林婉婷说，“我去救他。”
“你是疯了吗？”她瞪大眼，“现在回去就是送死！”
“我不去，他就真的完了。”
林婉婷咬紧牙关，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听着，你现在回去只会拖累我。相信我，我能把他带出来。”
宋亚轩的手指微微颤抖，但理智告诉他，她说得对。
“三分钟后，我在后门等你们。”他低声说，“超过时间我就自己闯进去。”
林婉婷点头，转身消失在另一条通道里。
宋亚轩贴着墙根往前挪，手里的枪沉得像铁块。脚步声越来越近，他闪进一间空病房，屏住呼吸。
三个黑衣人跑过门口，枪托撞在墙上，发出闷响。
他数到十，轻手轻脚地跟上去。
前方是紧急出口，通往地下一层。林婉婷说过，那里有条秘密通道，直通医院外。
但他不能走那条路。
他要回实验室。
电梯已经停运，只能走楼梯。他顺着扶手往上爬，手心全是汗。二楼，三楼，四楼……
警报还在响，红灯闪烁得刺眼。
他在五楼停下脚步，这里是放射科，没人把守。
他悄悄摸到走廊尽头，推开一扇门。
通风管道就在眼前。
他翻身钻进去，膝盖蹭在铁皮上，疼得皱眉。爬了十几米，他听到下面传来脚步声。
两个守卫站在实验室门口。
“SY-01状态不稳定，必须马上转移。”
“等刘医生回来再说。”
“刘医生？他早就不是什么医生了。”
宋亚轩屏住呼吸，轻轻拔出刀。
他必须进去。
必须带走宋明远。
刀刃抵住螺丝，一点点拧开。
通风口开了条缝，他看到哥哥还躺在操作台上，脸白得吓人。
门外的脚步声忽然停了。
一个人抬头望向通风口。
宋亚轩屏住呼吸。
对方皱了皱眉，转身走了。
他轻轻跳下来，落地时膝盖一软，差点摔倒。
宋明远睁着眼，眼神涣散。
“哥……”他低声唤。
哥哥嘴唇动了动，声音几乎听不见：“……别管我……快走……”
“你说过，我是你弟弟。”宋亚轩握住他的手，“我不救你，谁救你？”
宋明远嘴角扯了一下，想笑，却牵动了什么，脸色突然变了。
“他们在你脑子里装了什么？”宋亚轩问。
“数据……记忆……还有……控制信号……”宋明远喘息着，“一旦他们重启系统……我就不是我了……”
“那就别让他们重启。”
宋亚轩伸手去拔管线，却被宋明远抓住手腕。
“不行……直接拔掉我会死……必须用终端解除绑定……”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他们发现我们了！”林婉婷冲进来，手里握着一把注射器，“快，我给他打了抑制剂，还能撑五分钟。”
宋亚轩立刻操作终端，手指飞快敲击键盘。进度条卡在87%，系统开始自动修复。
“不行，他们设了防火墙。”他咬牙。
“用这个。”林婉婷递来一个银色芯片，“刘耀文留下的后门程序。”
宋亚轩插入芯片，屏幕一闪，进度条继续推进。
只剩3%。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林婉婷举起枪，对准门口。
“快点。”
2%……
“他们来了！”
1%……
“完成了！”宋亚轩猛地拔掉主控线。
宋明远的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随即瘫软下去。
“哥？”宋亚轩慌了。
“只是暂时休克。”林婉婷检查他的脉搏，“我们得马上走。”
宋亚轩背起哥哥，重量比想象中轻得多。林婉婷在前面开路，边跑边打掩护。
枪声在耳边炸响，子弹打在墙上，溅起碎屑。
他们冲进安全通道，林婉婷按下按钮，一道铁门缓缓开启。
夜风吹进来，带着血腥味。
“那边！”远处有人喊。
林婉婷拉开车门，宋亚轩把宋明远轻轻放进去。
引擎启动，车子猛地冲出去。
后视镜里，医院越来越远。
宋亚轩回头看着昏迷的哥哥，手指紧紧攥住他的手。
这一次，他不会再让他被带走。
绝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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