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亚轩盯着手中的SY-01碎片，锁骨下的金属板在昏暗的车内灯光下泛着冷光。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串数字，指腹擦过边缘时蹭掉了几粒血珠。
"别碰了。"林婉婷的声音从副驾驶传来，她握枪的手始终没有放松，"芯片还在发热。"
苏雨猛打方向盘，车子冲上高架桥。后视镜里，SY-02们的身影越来越小，但那些诡异的蓝光依然像钉子一样扎在视野里。
"停车。"宋亚轩忽然说。
"你疯了？"苏雨一脚油门到底，"它们现在刀枪不入！"
"它们目标是我。"宋亚轩的手已经搭在门把上，"代码在我脑子里，它说我是被选中的人。"
林婉婷一把抓住他手腕："所以更要活着离开。"
SY-02的攻击比话语更快。一道蓝光擦过车顶，金属撕裂的声音刺得人耳膜生疼。苏雨急转冲进小巷，车顶还是被削去半边。刘耀文从后座滚下来，战术包里的工具散落一地。
"它们在逼我们停下来。"刘耀文抹了把嘴角的血，"SY-01的信号太强，把整个系统的防御机制激活了。"
宋亚轩低头看着掌心的碎片。SY-01……第一个原型机？母亲病房里的监控视频闪过脑海——空荡荡的培养舱，角落里的金属残骸，还有她每次摸他锁骨时欲言又止的眼神。
"我妈说过，我出生那天就带着这个。"他指着锁骨下的疤痕，"她说这是爱的印记。"
"那是出厂编号。"林婉婷的声音很轻，"不是爱。"
苏雨突然猛踩刹车。前面三条岔路，每条都站着三个SY-02。它们齐刷刷转身，动作像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左边。"刘耀文指着最窄的那条，"那里信号最弱。"
车子拐进去的瞬间，宋亚轩听见身后传来玻璃碎裂声。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基因锁开始躁动，像有无数蚂蚁在啃噬神经。SY-01的碎片突然发烫，烙得他皮肤滋滋作响。
"疼吗？"林婉婷的手还握着枪，声音却软了下来。
"像有人往血管里灌铅。"宋亚轩咬破了舌尖，血腥味在口腔炸开。他看见路边的路灯一闪一闪，每次明灭都和SY-01的频率同步。
苏雨突然一个急刹。前方路口站着三个熟悉的身影——穿白大褂的女人，躺在轮椅上的老人，还有一个扎马尾的男孩。都是母亲临终前常提起的样子。
"幻觉。"刘耀文攥紧拳头，"别看它们眼睛。"
宋亚轩却鬼使神差地推开了车门。SY-02们没有追上来，只是站在原地重复着那句话："欢迎回家。"
他往前走了一步。锁骨下的疤痕突然裂开，一块金属片缓缓升起。路灯映出上面的字：SY-02
林婉婷的枪口微微下垂。刘耀文翻找工具的手停了。苏雨的呼吸变得很重。
"你说你是SY-02。"宋亚轩的声音像砂纸打磨铁块，"那我是谁？"
远处传来引擎轰鸣。更多的SY-02正在逼近。金属残片在他皮肤下蠕动，像要挣脱出来。
"快决定。"林婉婷扣住扳机。
宋亚轩低头看向手中的注射器。阻断剂只能维持五分钟。他的视线扫过众人，最终停在自己映在车窗上的倒影——那双眼睛，正在一点点变成机械的蓝。
林婉婷的食指在扳机上轻轻滑动。她能感觉到汗水正顺着后背往下淌，浸透了衬衫。车厢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连呼吸声都变得格外清晰。
"你体内有SY-01的核心代码。"她听见自己说，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当年实验室爆炸时，你妈亲手把你的心脏移植给了别人。"
宋亚轩的手指颤了一下。注射器里的液体晃动着，在仪表盘的冷光下泛起涟漪。
"所以你们一直都知道？"他的声音很轻，却让林婉婷心头一紧，"刘耀文、苏雨，还有我妈……你们都在演戏？"
"不是演戏。"林婉婷的喉结动了动，"是保护。当年要不是你妈拼死把你送走，你现在早就是实验室的标本了。"
SY-02们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金属关节摩擦的声响像钝刀割着鼓膜。
"你们把我当棋子。"宋亚轩慢慢抬起眼，蓝色的光斑在他瞳孔深处闪烁，"现在这局棋该结束了。"
林婉婷突然扣动扳机。枪声在狭小的空间里炸开，震得玻璃嗡嗡作响。子弹擦过宋亚轩耳边，在他身后的路灯上炸出一串火花。
"如果你真想结束这局棋，"她将最后一发子弹推上膛，"就证明给我看。"
宋亚轩感觉脸颊一阵发烫。刚才那一枪的气流还在皮肤上跳动。林婉婷的眼神让他想起十八岁生日那天，养母也是这样盯着他，说"你根本不配姓宋"。
记忆突然翻涌。消毒水、血腥味、还有母亲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那些碎片般的画面在脑海里拼接，却始终缺了一角。
"她为什么选我？"他听见自己问。
SY-02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因为你比我能活。"
宋亚轩猛地转身。那个机械造物正站在巷口，胸口的芯片泛着幽蓝的光。它的脸和自己一模一样，连嘴角扬起的弧度都分毫不差。
"妈妈说你是被爱选中的人。"SY-02向前迈了一步，金属骨骼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宋亚轩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基因锁又开始躁动了，就像沉睡的野兽嗅到了血腥味。他能听见体内的声音在低语，那声音温柔又熟悉，像是母亲在耳边轻声哼唱。
"闭嘴。"他咬牙。
"你说什么？"林婉婷一边倒车一边问。
"不是对你。"宋亚轩抹了把脸，手背上全是冷汗，"是它……在我脑子里说话。"
SY-02笑了："你真的以为自己是人？你以为那个女人给你的，是爱？"
这句话像根针，扎进了宋亚轩的太阳穴。记忆突然翻涌——消毒水、血腥味、还有母亲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那些碎片般的画面在脑海里拼接，却始终缺了一角。
"住口！"林婉婷的枪口抵住了SY-02的太阳穴。
"别听它胡说。"刘耀文拽着宋亚轩往后退，"它在挑拨离间。"
可宋亚轩已经听不进去了。他的脑子像被塞进了一团乱麻，母亲的声音、SY-02的话、还有他自己混乱的思绪纠缠在一起。他想起视频里那个躺在无菌病房的女人，想起她说"你是被爱选中的人"时的眼神。
原来她早就准备好了替代品。
"走！"林婉婷一脚踢开SY-02，拉着宋亚轩往车上跑。
车子刚启动，SY-02就站起来了。它胸口的芯片开始闪烁，周围的空间泛起涟漪般的波纹。无数黑影从虚空中浮现，全都长着和它一样的脸。
"糟了。"刘耀文脸色一变，"它是母体。"
宋亚轩还没反应过来，车子就被什么东西掀翻了。他整个人飞出去撞在护栏上，后背火辣辣地疼。林婉婷挣扎着爬起来，手里还握着枪。刘耀文已经晕过去了，战术包里的东西撒了一地。
SY-02缓缓走近，身后跟着十几个一模一样的身影。
"欢迎回家。"它们齐声说。
宋亚轩慢慢撑起身子，指尖触到地上的注射器。刘耀文说过，这东西只能维持五分钟。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到那时候，但他知道一件事——如果今天死了，至少得让这些怪物陪葬。
"来吧。"他举起注射器，眼神冷得像冰。
SY-02第一个扑上来。宋亚轩侧身闪过，把注射器扎进它脖子。对方的动作顿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如常。更多的黑影围了上来，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银色光芒划破夜空。越野车从侧面撞过来，车头直接碾碎了一个黑影。苏雨从车窗探出身子，手里握着一把散弹枪。
"上车！"她大喊。
林婉婷拖着刘耀文钻进后座，宋亚轩紧随其后。车子猛地加速，轮胎在地面擦出四道焦痕。
SY-02们追了几步，最终停在原地。它们站在路灯下，整齐划一地转头看向宋亚轩。
"妈妈会想念你的。"SY-02说。
这句话像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宋亚轩的理智。他猛地推开窗户，对着那群怪物扣下扳机。子弹打在SY-02身上，却像撞上钢板一样弹飞。
"别浪费子弹！"苏雨猛打方向盘，"它们现在刀枪不入！"
宋亚轩的手还在抖。他低头看向掌心，那里有一小块金属碎片嵌着，反射着路灯昏黄的光。那是从SY-02身上刮下来的，上面刻着一行小字：SY-01
他忽然想起刘耀文说过的话："SY系列的核心代码在你脑子里。"
\[未完待续\]宋亚轩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SY-01的碎片在指腹下微微震动，像是要钻进血肉。他盯着那行小字，突然觉得胸口发闷。
"停车。"他说。
苏雨没动方向盘："你疯了？"
"我要知道真相。"宋亚轩抓住座椅靠背，"它说我是替代品。"
林婉婷突然伸手夺过他的注射器："你现在去送死就是蠢货。"
"让开！"宋亚轩猛地站起，后脑勺撞到车顶。他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SY-02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
"妈妈最喜欢听话的孩子。"
刘耀文醒了，一把扯住他腰带："你清醒点！它们在蛊惑你！"
可宋亚轩已经听不清了。他的视线黏在SY-01碎片上，那些蓝光像是母亲病房里的监护仪，一下下闪着，和心跳同步。他想起十八岁那天发现的档案，泛黄的纸页上写着"心脏捐献者：宋某，女，已故"。
原来连那颗心都不是他的。
"让.我.下.车."宋亚轩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苏雨一脚急刹。轮胎在地面擦出四道黑烟，车子横在路口。
SY-02们没有追来。它们站在路灯下，像一尊尊雕像。
林婉婷突然抓住他手腕："你要是死了，谁替我们破解SY系统？"
"我不在乎了。"宋亚轩甩开她，"反正你们从头到尾都在利用我。"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只有车载电台滋滋作响，播放着三十年前的老歌。
"那就别浪费这具身体。"林婉婷的声音很轻，"先毁了他们。"
宋亚轩的手停在门把上。SY-02胸口的芯片突然亮起，他感觉脑子里的代码在翻滚。那些数据像潮水一样涌来，冲刷着意识的堤岸。
"我需要更多资料。"他听见自己说。
"先回据点。"苏雨重新启动车子，"老刘那边刚传来新情报。"
车子调头驶入夜色。后视镜里，SY-02们齐刷刷转身，动作整齐得像一个人。宋亚轩低头看着手中的碎片，金属表面映出他瞳孔里的蓝光。
"你体内有SY-01的核心代码。"林婉婷忽然说，"当年实验室爆炸时，你妈把你的心脏移植给了别人。"
"不是吧。"宋亚轩冷笑，"是移植给了我？"
"准确来说，是转移了记忆。"林婉婷握枪的手微微发抖，"你才是原型机，SY-02只是克隆体。"
刘耀文翻了个身，战术包里的工具叮当作响："所以它们一直在找主机。"
宋亚轩感觉后颈发凉。锁骨下的疤痕开始发烫，SY-01碎片像是要熔化。他想起母亲临终前说的话——"你是被爱选中的人。"
原来那是句谎言。
"到了。"苏雨把车停进地下车库。
电梯升到顶层时，宋亚轩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那声音和SY-01的频率越来越同步，像两台不同频的收音机慢慢调到同一个频道。
门开了，刘耀文的哥哥迎面走来。他手里拿着平板，屏幕上全是密密麻麻的代码。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