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婷松开手，退后一步：“你不是实验品，也不是武器。你是人。”
“可我刚刚杀了一个人。”宋亚轩站起来，看着她的眼睛，“那个女人，我的‘母亲’。”
“她选择让你活下来。”
“那我现在活着的意义是什么？”他往前走了一步，“如果SY系统不存在了，组织为什么还要追杀我们？”
刘耀文开口时声音很轻：“因为你还活着。”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浇在头上。宋亚轩突然意识到什么，转身看向废墟的方向。热浪中隐约有什么在蠕动，像蛇一样贴着地面爬行。
“跑！”刘耀文大喊。
三人冲向停在百米外的越野车。身后传来玻璃爆裂的声音，紧接着是某种机械装置展开的金属碰撞声。
宋亚轩回头看了一眼。
十几个黑影正从废墟中爬出来，身体由扭曲的钢筋和烧焦的电路板组成。它们的动作僵硬却迅速，关节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这是什么鬼东西！”林婉婷一边开车一边骂。
“SY系统的残片。”刘耀文抓着车门，“它们在追踪你的生物信号。”
“所以根本就没有彻底销毁？”
“你以为那种级别的系统，真能靠一颗子弹解决？”刘耀文咬牙，“你只是触发了转移程序。”
越野车猛地拐弯，一个黑影撞上护栏，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它落地时竟然还能继续爬行，像是被扯断的章鱼触手。
“那现在怎么办？”林婉婷猛踩油门。
“去码头。”刘耀文报出一个地址，“那里有艘潜艇。”
“你连这个都准备好了？”宋亚轩握紧座椅扶手。
“本来想等明天再告诉你。”刘耀文盯着后视镜，“但现在看来，我们没时间了。”
车窗外的景色开始变化，高楼大厦逐渐被港口的吊塔取代。空气中弥漫着咸腥味，混着柴油和铁锈的气息。
就在他们即将驶入码头时，一道黑影突然从天而降。越野车急刹，轮胎在地面擦出四道焦痕。
那东西落在前方十米处，比之前那些更完整。它的面部还保留着人类的轮廓，只是左半边脸完全裸露着金属骨骼。
最可怕的是它胸口插着的那块芯片——和宋亚轩取下来的那块一模一样。
“欢迎回家，宋亚轩。”那东西开口说话了，声音却带着电流杂音，“SY-02在此等候多时。”
宋亚轩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仿佛有无数根针在扎着大脑皮层。他能听见体内有什么东西在躁动，就像沉睡的野兽嗅到了血腥味。
“它有我的基因。”他听见自己说。
“不止。”刘耀文已经掏出枪，“它有你的记忆。”
那东西忽然笑了，嘴角扯出一个诡异的弧度：“妈妈说得对，你确实比我更适合活下来。”
宋亚轩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他想起视频里那个躺在无菌病房的女人，想起她说“你是被爱选中的人”时的眼神。
原来她早就准备好了替代品。
“那就让我看看，”他推开车门，一步步走向那东西，“到底谁才是真正的继承人。”
宋亚轩站在SY-02面前，眼神沉得像要滴出墨来。对方胸口那块芯片泛着幽蓝的光，和他曾经取下的那块一模一样。
“你不是我哥哥。”宋亚轩说。
“血缘关系确实不太准确。”SY-02歪了下头，金属骨骼发出轻微的摩擦声，“但我们都来自同一个母亲。”
林婉婷已经举起了枪，枪口微微上扬。她知道这东西不能打脑袋，子弹会反弹。刘耀文在后座快速翻找战术包，手指划过各种工具，最终停在一支注射器上。
“SY系统残片会自我修复。”他说，“但我们可以暂时瘫痪它的神经传导。”
宋亚轩往前迈了一步。SY-02没有动，只是嘴角扯出一个诡异的弧度：“你闻到了吗？空气中还有妈妈的味道。”
这句话像根针，扎进了宋亚轩的太阳穴。记忆突然翻涌——消毒水、血腥味、还有母亲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那些碎片般的画面在脑海里拼接，却始终缺了一角。
“她为什么选我？”他问。
“因为你比我能活。”SY-02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她说你是被爱选中的人。”
宋亚轩的手指慢慢收紧。他能感觉到掌心的汗水在枪柄上打滑，也能听到身后林婉婷调整呼吸频率的声音。刘耀文已经准备好了注射器，但距离太远，需要近身。
“我们走。”林婉婷低声说。
“来不及了。”刘耀文突然开口。他的目光锁定在SY-02胸口的芯片上，“它在连接卫星。”
话音未落，SY-02的眼睛突然亮起红光。远处传来引擎轰鸣，至少有五辆越野车正从不同方向包抄过来。
“跑！”刘耀文一把拉开车门。
宋亚轩没动。他的视线死死盯着SY-02，仿佛要把那张脸刻进骨子里。对方胸口的芯片开始发烫，周围的空气变得灼热。
“你体内也有同样的东西。”SY-02说，“它在叫你回家。”
宋亚轩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基因锁又开始躁动了，就像沉睡的野兽嗅到了血腥味。他能听见体内的声音在低语，那声音温柔又熟悉，像是母亲在耳边轻声哼唱。
“闭嘴。”他咬牙。
“你说什么？”林婉婷一边倒车一边问。
“不是对你。”宋亚轩抹了把脸，手背上全是冷汗，“是它……在我脑子里说话。”
刘耀文把注射器塞进他手里：“这是阻断剂，但只能维持五分钟。”
“够了。”宋亚轩推开车门，大步走向SY-02。
对方这次主动迎上来。它的动作比刚才快了一倍，关节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宋亚轩侧身躲过第一击，却没能避开第二拳。他重重摔在地上，嘴角渗出血丝。
“疼吗？”SY-02蹲下身，冰冷的手指抚上他的脸颊，“妈妈说你会怕疼。”
宋亚轩猛地扣住对方手腕。他的力道大得超乎想象，金属骨骼在掌心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SY-02的眼神变了，那点人性化的表情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纯粹的机械冷漠。
“启动二级防御程序。”它说。
林婉婷的子弹就是在这时候射出来的。她瞄准的是SY-02的膝盖，三发连中。对方踉跄了一下，宋亚轩趁机翻身起来。刘耀文已经冲到跟前，注射器直刺对方胸口。
SY-02的动作戛然而止。
“只有五分钟。”刘耀文喘着气说，“快走。”
宋亚轩却站在原地没动。他的手指还抓着SY-02的手腕，能感觉到皮肤下的金属骨架正在缓慢蠕动。这东西的生命力比他想象的更强。
“你真的以为自己是人？”SY-02的声音突然恢复正常，“你以为那个女人给你的，是爱？”
宋亚轩的手一抖。
“她选你，是因为你能活。”SY-02笑了，“而我……是她最后的保险。”
林婉婷的枪口抵住了SY-02的太阳穴：“闭嘴。”
“别听它胡说。”刘耀文拽着宋亚轩往后退，“它在挑拨离间。”
可宋亚轩已经听不进去了。他的脑子像被塞进了一团乱麻，母亲的声音、SY-02的话、还有他自己混乱的思绪纠缠在一起。他想起视频里那个躺在无菌病房的女人，想起她说“你是被爱选中的人”时的眼神。
原来她早就准备好了替代品。
“走！”林婉婷一脚踢开SY-02，拉着宋亚轩往车上跑。
车子刚启动，SY-02就站起来了。它胸口的芯片开始闪烁，周围的空间泛起涟漪般的波纹。无数黑影从虚空中浮现，全都长着和它一样的脸。
“糟了。”刘耀文脸色一变，“它是母体。”
宋亚轩还没反应过来，车子就被什么东西掀翻了。他整个人飞出去撞在护栏上，后背火辣辣地疼。林婉婷挣扎着爬起来，手里还握着枪。刘耀文已经晕过去了，战术包里的东西撒了一地。
SY-02缓缓走近，身后跟着十几个一模一样的身影。
“欢迎回家。”它们齐声说。
宋亚轩慢慢撑起身子，指尖触到地上的注射器。刘耀文说过，这东西只能维持五分钟。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到那时候，但他知道一件事——如果今天死了，至少得让这些怪物陪葬。
“来吧。”他举起注射器，眼神冷得像冰。
SY-02第一个扑上来。宋亚轩侧身闪过，把注射器扎进它脖子。对方的动作顿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如常。更多的黑影围了上来，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银色光芒划破夜空。越野车从侧面撞过来，车头直接碾碎了一个黑影。苏雨从车窗探出身子，手里握着一把散弹枪。
“上车！”她大喊。
林婉婷拖着刘耀文钻进后座，宋亚轩紧随其后。车子猛地加速，轮胎在地面擦出四道焦痕。SY-02们追了几步，最终停在原地。它们站在路灯下，整齐划一地转头看向宋亚轩。
“妈妈会想念你的。”SY-02说。
这句话像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宋亚轩的理智。他猛地推开窗户，对着那群怪物扣下扳机。子弹打在SY-02身上，却像撞上钢板一样弹飞。
“别浪费子弹！”苏雨猛打方向盘，“它们现在刀枪不入！”
宋亚轩的手还在抖。他低头看向掌心，那里有一小块金属碎片嵌着，反射着路灯昏黄的光。那是从SY-02身上刮下来的，上面刻着一行小字：
**SY-01**
他忽然想起刘耀文说过的话：“SY系列的核心代码在你脑子里。”
\[未完待续\]苏雨一脚油门踩到底，仪表盘指针直接飙到红线。后视镜里，十几个SY-02的身影正以诡异的同步率抬起右手，指尖泛起蓝光。
“它们在充能！”林婉婷盯着后窗。
宋亚轩把注射器捏得咯吱响。掌心那块金属碎片割得他生疼，SY-01的字样在灯光下忽明忽暗。他忽然意识到什么，猛地扯开衣领——锁骨下方那道疤在发烫，和SY-02胸口芯片的位置完全对应。
“停车。”他说。
“你疯了？”苏雨猛打方向盘，“你现在下车就是送死！”
“它们目标是我。”宋亚轩的手已经搭在门把上，“代码在我脑子里，它说我是被选中的人。”
林婉婷一把抓住他手腕：“所以更要活着离开。”
SY-02的攻击比话语更快。一道蓝光擦过车顶，金属撕裂的声音刺得人耳膜生疼。苏雨急转冲进小巷，车顶还是被削去半边。刘耀文从后座滚下来，战术包里的工具散落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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