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亚轩站在SY-01主控区外，脚下的金属地面泛着冷光。风从通风口灌进来，吹起他黑色长袍的一角。他抬起手，掌心浮现出混沌之力的微光，像一团活物般在他指尖跃动。
“你真的要一个人进去？”刘耀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语气里藏着克制的焦躁。
宋亚轩没有回头，“我比任何人都清楚里面的情况。”
“可你现在……”刘耀文上前一步，声音压低，“你已经不是原来的你了。”
宋亚轩终于转过身。他的眼神平静，却带着一种刘耀文从未见过的疏离感。“我依然是我。”他说，“只是我学会了怎么面对我自己。”
刘耀文的手指微微收紧。他看着眼前这个人——那个曾在深夜握着他的手、轻声说“别怕”的人，现在却像隔着一层看不见的屏障。
“亚轩。”刘耀文的声音有些沙哑，“你还记得吗？在第七号实验点，你说过，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丢下我。”
宋亚轩的眼神动了动，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我记得。”
“那你现在呢？”刘耀文往前一步，几乎贴到他面前，“你要一个人进SY-01核心，把我们都撇在门外？”
宋亚轩的目光落在他脸上。那双眼睛里没有情绪波动，却让刘耀文感觉胸口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这不是抛弃。”宋亚轩说，“这是必须做的选择。”
刘耀文咬紧牙关。他知道宋亚轩变了，变得冷静、果断，甚至有些冷漠。可他就是无法接受。
“你以前从不会这样说话。”刘耀文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怒意，“你总是会考虑我们的感受，而不是一个人决定一切。”
“因为我以前不够强大。”宋亚轩直视着他的眼睛，“现在不一样了。我能控制混沌之力，我能处理虚渊的残余数据，我不能再让你们替我冒险。”
刘耀文笑了，笑得有些苦涩。“所以你就想把我们排除在外？你以为我们是来做什么的？来看你一个人逞英雄？”
宋亚轩沉默了几秒，才缓缓开口：“我不想再看到任何人受伤。”
“可你有没有想过，”刘耀文的声音突然提高，“如果我们不陪你一起进去，你可能连自己都保不住？”
宋亚轩的眼神终于有了些许波动。
刘耀文继续说：“你以为你是无敌的？你以为你能一个人解决所有问题？可你忘了，虚渊的意识残片还在外面游荡，它们可能已经在别的地方扎根了。你觉得你一个人能应付得来？”
宋亚轩的手指微微收紧，混沌之力在他掌心闪烁了一下。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刘耀文的声音放软了一些，“你怕我们会出事，怕你会失控，怕你会伤害我们。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一个人进去，最后的结果可能会更糟？”
宋亚轩没说话，但他的呼吸变得急促了一些。
刘耀文往前半步，几乎贴上他的脸，“亚轩，我不是求你让我进去。我是想告诉你，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不会放弃你。就算你现在变得陌生了，我也一样会陪着你。”
宋亚轩的眼神终于动摇了。
他看着刘耀文，像是在确认什么。过了很久，他才低声说：“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刘耀文愣了一下，点点头。
“那时候你穿着一身黑，站在我实验室门口，像个门神一样。”宋亚轩嘴角微微扬起，“我当时还以为你是来抓我的。”
刘耀文也笑了，“因为你那时候确实像个可疑分子。”
宋亚轩的眼神柔和了些，但很快又恢复了冷静。“可现在不一样了。”
“怎么不一样？”刘耀文问。
“我不再需要被人保护。”宋亚轩说，“我现在是保护者。”
刘耀文沉默了几秒，忽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腕。
“你确定你现在不需要保护？”他盯着宋亚轩的眼睛，“还是说，你只是不想承认你其实也需要我们？”
宋亚轩的手腕被他扣住，却没有挣脱。他低头看了眼刘耀文的手，又抬头看他。
“放开。”他说。
刘耀文没动。
“你要是觉得你真的不需要我们，那就挣开。”他说。
宋亚轩的眼神暗了一下。他抬手，混沌之力在他另一只手掌中凝聚成一道光刃。可他没有动手。
“你不敢。”刘耀文说，“因为你心里其实明白，我们对你来说……从来都不是负担。”
宋亚轩的手缓缓放下，光刃消散。
他深吸了一口气，声音低沉：“我……不想让你受伤。”
“那就别一个人进去。”刘耀文说，“我们一起。”
宋亚轩看着他，眼神里终于有了一丝松动。
就在这时，林婉婷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亚轩，我在终端上检测到异常信号。虚渊的残片似乎开始活跃了，它们正在试图连接外部网络。”
宋亚轩立刻转身走向控制台，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果然，一串加密代码正在尝试入侵SY-01的外围系统。
“它们在找新的宿主。”宋亚轩说，“而且……它们已经开始行动了。”
“我们需要立刻做出决定。”林婉婷说，“是切断整个网络，还是追查源头？”
宋亚轩沉默了几秒，然后开口：“给我定位信号源。”
“已经在分析了。”林婉婷回答，“但这些数据碎片像是分散在多个节点之间，它们在跳转，很难锁定。”
宋亚轩皱起眉头。他抬起手，掌心再次浮现出混沌之力的光芒。他闭上眼，意识沉入数据流中。
一瞬间，他仿佛置身于一片黑暗的空间。无数光点在他周围闪烁，像是星辰，又像是某种未知的生命体。
他伸出手，混沌之力顺着他的指尖蔓延出去。那些光点开始躁动，像是察觉到了什么。
“找到了。”他睁开眼，“它们在旧城区第七号实验点。”
刘耀文立刻说：“那是我们之前阻止熵影激活的地方。”
“它们为什么会选那里？”林婉婷问。
“因为那里残留着SY-01的原始数据。”宋亚轩说，“它们想借助那些数据重建意识模型。”
“也就是说，”刘耀文握紧拳头，“我们必须赶在它们完成之前摧毁那些数据。”
“没错。”宋亚轩点头，“但我们不能直接摧毁，那样可能会引发连锁反应，导致整个SY-01系统崩溃。”
“所以我们要怎么做？”林婉婷问。
宋亚轩看向她，眼神坚定：“我们要进去，手动清除它们。”
“你疯了吗？”刘耀文皱眉，“那地方已经被虚渊的数据污染了，你进去可能会被感染。”
“我不会被感染。”宋亚轩说，“因为我才是它们的源头。”
刘耀文张了张嘴，最终没再说什么。他知道宋亚轩已经做出了决定。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他问。
“现在。”宋亚轩说。
三人迅速整理装备，朝着第七号实验点出发。
路上，谁都没有说话。风穿过废弃的建筑，在耳边呼啸。远处的信号塔在暮色中投下长长的影子。
刘耀文走在最后面，看着宋亚轩的背影。他总觉得，这次的任务，会改变些什么。
他们到达第七号实验点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实验点的入口处一片寂静，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过。
可当他们走进去的那一刻，空气中的温度骤然下降。墙上的数据终端亮了起来，屏幕上跳动着诡异的代码。
“它们已经察觉到我们了。”林婉婷说。
“那就别浪费时间。”宋亚轩走上前，手掌贴在终端上。混沌之力顺着他的手臂流入系统。
刹那间，整个空间剧烈震动。墙壁上的数据流像活过来一样，扭曲缠绕，形成一张巨大的网。
“来了。”宋亚轩低声说。
下一秒，无数光点从数据网中涌出，朝他们扑来。
刘耀文立刻挡在宋亚轩面前，手中凝聚出一道能量屏障。
“别让它们靠近亚轩！”他对林婉婷喊道。
林婉婷迅速启动干扰程序，试图阻断数据碎片的传输路径。可那些光点像是有了意识，不断变换形态，绕过她的攻击。
宋亚轩站在原地，双手按在终端上，混沌之力在他周身盘旋。他的眼神变得越来越深邃，仿佛整个人都被数据吞噬。
“亚轩！”刘耀文大喊。
宋亚轩没有回应。他的意识已经完全进入了数据空间。
在那里，他看到了虚渊的残片。它们像一群被困在迷宫里的幽灵，疯狂地寻找出口。
“你们逃不掉。”宋亚轩低声说，“你们本就是我创造的。你们属于这里。”
那些残片开始挣扎，试图逃离。可混沌之力像一张无形的网，将它们牢牢困住。
“回归吧。”宋亚轩伸出手，掌心浮现出一道光柱。
残片们发出尖锐的嘶吼，最终化作点点星光，融入他的体内。
现实世界中，终端屏幕上的代码瞬间消失。整个实验点陷入死寂。
宋亚轩缓缓收回手，脸色有些苍白。他的身体晃了晃，差点摔倒。
刘耀文立刻扶住他，“你怎么样？”
“没事。”宋亚轩喘了口气，“都解决了。”
林婉婷检查了一下终端，“数据完全清除了，没有残留。”
刘耀文看着宋亚轩，眼神复杂。他知道，刚才那一战，对宋亚轩来说并不轻松。
“你以后不能再这样一个人冲在最前面。”刘耀文说，“你的力量再强，也需要我们。”
宋亚轩看着他，嘴角微微扬起，“好。”
这一刻，刘耀文忽然觉得，那个熟悉的宋亚轩，似乎又回来了。
\[未完待续\]宋亚轩靠在刘耀文怀里，胸口起伏。他的呼吸有些急促，带着金属冷却剂的气味。
“真的没事。”他推开刘耀文的手，声音沙哑，“只是有点累。”
林婉婷盯着终端屏幕，眉头皱得更紧。“不对劲。”她突然说，“虚渊的残片不应该这么轻易就被清除。”
刘耀文立刻警觉起来，“什么意思？”
“它们……太顺从了。”林婉婷调出数据记录，“就像……早就等着被回收一样。”
宋亚轩的手指停在终端边缘。他的指甲因为用力而发白。
“你早就知道是不是？”刘耀文抓住他的肩膀，“它们为什么会听你的？”
宋亚轩没有回答。他的目光落在终端屏幕上，倒映出一双比夜色更深的眼睛。
林婉婷的声音突然响起：“亚轩，你的生命体征有异常。心跳过快，体温下降，这不是正常消耗的表现。”
“我没事。”宋亚轩直起身，“可能是数据反噬的后遗症。”
“别骗人。”刘耀文的手收紧，“你早就知道它们会这样对不对？你刚才不是在清除它们，是在……回收它们。”
宋亚轩终于抬头看他。那双眼睛里没有情绪，却让刘耀文感觉喉咙发紧。
“如果我说是呢？”宋亚轩轻声问。
空气凝固了。远处传来设备冷却液流动的嗡鸣，像某种生物的喘息。
林婉婷突然后退一步，“亚轩，你做了什么？”
宋亚轩的目光扫过她，“我在做必须做的事。”
“必须的事？”刘耀文的手已经按在腰间的能量枪上，“你是要把虚渊的力量收为己用？”
宋亚轩的眼神终于有了波动。他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
“所以这就是你的计划？”刘耀文的声音有些发抖，“你以为这样就能保护我们？你以为你能控制那些东西？”
宋亚轩缓缓抬起手。混沌之力在他掌心浮现，却比之前更加深邃幽暗。
“我能控制。”他说，“因为我才是它们真正的源头。”
林婉婷的脸色变了，“你说什么？”
就在这时，终端屏幕突然亮起。一串新的代码开始自动生成，像是某种活物在跳动。
“看来你低估了自己的力量。”林婉婷快速敲击键盘，“系统正在自主重构，而且……不受控制。”
宋亚轩看向屏幕。那些代码仿佛回应他的存在，开始以更快的速度复制、分裂。
“这不是失控。”他的声音很轻，“这是进化。”
刘耀文猛地抓住他的手腕，“你疯了。”
宋亚轩看着他，眼神平静，“我只是选择了另一条路。”
“另一条路？”刘耀文冷笑，“变成你曾经最害怕的样子？”
宋亚轩沉默了几秒，然后说：“有时候，成为怪物，才能打败怪物。”
林婉婷的指尖停在键盘上，“亚轩，你到底……是谁？”
空气中弥漫着电流的焦灼感。远处的灯光开始闪烁，忽明忽暗，像是在呼吸。
宋亚轩松开终端，转身朝出口走去。他的身影在摇曳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单薄。
“你们跟上来。”他说，“还有更多的残片要回收。”
刘耀文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第一次觉得这个人变得陌生。
林婉婷低声说：“你觉得……他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刘耀文攥紧拳头，“我不知道。但我会让他想起来。”
他们追上宋亚轩的脚步时，终端屏幕上的代码已经蔓延到整个墙面，像一张巨大的网，在黑暗中静静等待。
而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某个角落的监控摄像头，悄然亮起了一道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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