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号实验点。”刘耀文低声说。
宋亚轩猛地抬头：“你疯了？”
“我没有。”刘耀文语气坚定，“那里有我们需要的东西。”
“可那里已经被研究院封锁了。”林婉婷语气不安，“而且虚渊可能还在等我们。”
“我知道。”刘耀文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微微收紧，“但我们没得选。”
宋亚轩看着他，忽然笑了。那笑容带着几分苦涩，还有一点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你还真当我是你的。”他说。
刘耀文没有放开他，只是盯着他的眼睛，像是要把他整个人刻进记忆里。
“你就是我的。”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刀，精准地刺进宋亚轩的心脏。
林婉婷看着两人对峙，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她总觉得，这一路上的紧张气氛越来越浓，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车子继续向前，夜色更深了。
宋亚轩靠在后座上，心跳如擂鼓。他能感觉到刘耀文的目光时不时落在他身上，那种眼神让他说不出的烦躁，却又无法忽视。
“你为什么总是这样？”他低声问。
刘耀文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默了几秒，然后伸手抚过他的脸颊。动作轻柔，像是怕他会碎掉。
“你不需要知道所有答案。”他说，“只需要记住一件事——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宋亚轩愣住了。他能感觉到对方掌心的温度，还有那种压抑已久的情绪。
“你为什么……总是这样？”他再次问出同样的问题，声音更轻。
刘耀文看着他，目光复杂：“因为我欠你的。”
宋亚轩的心猛地一震。
“你欠我什么？”他问。
刘耀文没有回答，只是收回手，转过头看向窗外。
宋亚轩盯着他侧脸，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刘耀文从来不说过去的事，也从不解释他们的关系。
“你到底对我隐瞒了什么？”他问。
刘耀文终于转过头看他，眼神里有一丝挣扎。
“有些事，现在告诉你只会让你更痛苦。”他说，“等时机到了，我会亲口告诉你。”
宋亚轩看着他，忽然觉得有些疲惫。
“我讨厌你这样。”他说，“你总是觉得你知道什么是对的，可你有没有想过……我想要的是什么？”
刘耀文沉默了几秒，然后轻轻开口：“我想让你活着。”
宋亚轩笑了，笑得很苦：“可我不想只是活着。”
林婉婷坐在一旁，听着两人的对话，心里五味杂陈。她知道，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远比表面上复杂得多。
车子继续向前，驶向未知的命运。
车子终于停在一座破旧的建筑物前。门口挂着一块锈迹斑斑的牌子：**第七号实验点**。
“下车。”刘耀文低声说。
三人下了车，四周一片寂静，只有风吹过树梢的声音。
“里面还有电？”林婉婷问。
“有。”刘耀文点头，“但可能有人。”
宋亚轩握紧拳头，体内的混沌之力蠢蠢欲动。
“我们进去吧。”他说。
刘耀文看了他一眼，眼神复杂：“小心。”
他们走进大楼，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墙壁上布满了裂痕，天花板有些地方已经塌陷。
“这里真是研究院的实验点？”林婉婷低声问。
“是。”刘耀文回答，“但不是公开的。”
宋亚轩走在最前面，忽然停下脚步。
“怎么了？”刘耀文问。
“有人。”宋亚轩声音低沉，“在上面。”
刘耀文迅速抽出武器，林婉婷也做好战斗准备。
“上去看看。”他说。
他们沿着楼梯往上走，脚步放得很轻。
二楼走廊尽头，一道门半开着，透出微弱的光。
刘耀文做了个手势，三人慢慢靠近。
就在他们准备推门而入时，突然——
“你们终于来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后传来。
宋亚轩瞳孔一缩。
那个声音……他听过。
是虚渊。
\[未完待续\]门后传来脚步声，缓慢而沉重。宋亚轩感觉喉咙发紧，体内的混沌之力像是被什么东西牵引着，蠢蠢欲动。
“别轻举妄动。”刘耀文低声说，手指扣在扳机上。
林婉婷站在他们身后，呼吸微微急促。她能感觉到空气里的紧张，像是一根随时会崩断的弦。
门缓缓被推开。
屋内灯光昏暗，一个身影站在窗边，背对着他们。黑色风衣下摆已经破损，随着风吹轻轻晃动。
“你们来了。”那人又说了一遍，声音低沉，“比我想象得快。”
宋亚轩向前一步：“虚渊。”
那人终于转过身来。
不是虚渊。
是张熟悉的面孔——程潇。
林婉婷倒吸一口凉气：“你怎么会在这里？”
程潇看着他们，眼神里没有惊讶，也没有敌意。她抬起手，掌心浮现出一抹幽蓝色的光。
“我等你们很久了。”她说。
宋亚轩愣住：“你……也是研究院的人？”
程潇沉默几秒，然后点头：“曾经是。”
刘耀文没有放下武器：“现在呢？”
程潇看着他，嘴角浮现一丝苦笑：“现在？我只是想活下去。”
宋亚轩忽然感到一阵头晕，混沌之力在体内翻涌得更剧烈。他扶住墙，喘息：“你到底想做什么？”
程潇看向他，眼神变得柔和：“救你。”
“救我？”宋亚轩笑了，“你连自己都救不了。”
“可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你现在的痛苦。”程潇向前一步，“我知道那种力量在体内撕扯你的感觉，我也经历过。”
刘耀文猛地抬枪：“别靠近他！”
程潇停下脚步，看着刘耀文：“你还记得当初为什么选择他吗？”
刘耀文眼神一冷：“不该问的别问。”
程潇却笑了：“你怕他知道真相。”
宋亚轩皱眉：“什么真相？”
程潇没有回答，而是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瓶子，里面装着淡蓝色的液体。
“这是解药。”她说，“可以暂时抑制混沌之力。”
林婉婷警觉：“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我偷的。”程潇说，“从虚渊那里。”
“你背叛研究院？”刘耀文问。
“我没有背叛任何人。”程潇看着他们，“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
宋亚轩盯着她手中的瓶子，心跳加快。他能感觉到那股力量正在吞噬他，如果再不控制……
“给我。”他说。
“等等！”刘耀文拦住他，“不能确定这是不是陷阱。”
“如果不是呢？”宋亚轩抬头看他，“你愿意看着我死吗？”
刘耀文沉默。
程潇将瓶子递到他面前：“喝下去，你会好受一些。”
宋亚轩接过瓶子，手指微微颤抖。
“别喝。”刘耀文低声说。
宋亚轩看着他：“为什么？”
刘耀文没有回答，只是紧紧盯着程潇。
空气凝固了几秒。
突然，窗外传来一声枪响。
玻璃碎裂，众人迅速闪避。
“他们来了！”林婉婷大喊。
程潇迅速拉住宋亚轩的手腕：“快走！”
刘耀文一把将宋亚轩拽到身后：“别碰他！”
程潇冷笑：“你永远都是这样，把他藏起来，什么都不让他知道。”
刘耀文眼神一冷：“因为你最擅长的就是骗人。”
话音未落，门口冲进来几个黑衣人，枪口直指他们。
“跑！”程潇喊。
刘耀文率先开火，掩护他们撤离。林婉婷拉着宋亚轩冲向楼梯。
混乱中，宋亚轩回头看了一眼。
程潇站在原地，面对那些人，嘴角带着一抹诡异的笑容。
“对不起。”她轻声说。
然后，她手中的瓶子摔在地上，液体溅开，瞬间腾起一股蓝雾。
整栋楼开始震动。
“快走！”林婉婷拉着宋亚轩往下冲。
刘耀文也迅速跟上。
身后传来爆炸声，火光冲天。
他们冲出大楼，夜风扑面而来。
回头望去，第七号实验点已经在火光中坍塌。
“她……”宋亚轩喘着气，喉咙发干。
“她没打算活着出来。”刘耀文低声说。
林婉婷看着火光，眼眶泛红：“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宋亚轩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混沌之力依旧在翻腾，却没有刚才那么强烈了。
“她真的给了我解药。”他说。
刘耀文猛地抓住他的手腕：“你喝了？”
宋亚轩看着他，眼神复杂：“你觉得呢？”
刘耀文脸色骤变。
远处，又有车灯亮起。
“我们得走了。”林婉婷说。
刘耀文没有松开宋亚轩的手，声音低沉：“告诉我，你到底感觉如何？”
宋亚轩看着他，笑了。
“我说不好。”他说，“但我觉得……我快要记起来了。”
刘耀文瞳孔一缩。
下一秒，宋亚轩的身体猛地一颤，眼中闪过一抹不属于他的光芒。
“你说……我欠你的。”他轻声说，“可你知道吗？我已经想起来一点了。”
“那一晚，你确实救了我。”
“但也确实……毁了我。”
刘耀文的手指收紧：“你到底想起了什么？”
宋亚轩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你欠我的，不只是命。”他说，“还有……我失去的一切。”
夜色更深了。
爆炸的余波还在空气中翻滚，宋亚轩的手指却已经不再颤抖。他站在火光冲天的第七号实验点前，看着那片废墟，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空荡。程潇死了。那个曾经是同事、后来成为敌人、最后又试图救他的女人，就这样消失在火海中。
刘耀文站在他身后，沉默地盯着他的背影。
林婉婷低头看了眼腕上的通讯器，轻声说：“我们得走了，他们很快就会找到这里。”
没人动。
宋亚轩缓缓转身，看着刘耀文，眼神里带着一丝陌生的冷意。“你欠我的不只是命。”他重复着刚才的话，“还有……我失去的一切。”
刘耀文的目光没有丝毫动摇，只是轻轻点头：“你说得对。”
宋亚轩愣了一下。他本以为对方会否认，或者至少解释什么。可刘耀文只是承认了。
“你知道我记起来了？”宋亚轩问。
“不完全。”刘耀文说，“但我知道，你已经开始想起来。”
宋亚轩皱眉，脑子里闪过一些模糊的画面——实验室、雨夜、还有刘耀文的脸，满是血迹，却依旧紧紧抓着他的手。
“那一晚……”宋亚轩低声说，“你真的救了我？”
刘耀文看着他，眼神里有东西在燃烧，却没有说出口。
“可你也毁了我。”宋亚轩的声音变得低沉，“告诉我，为什么？”
刘耀文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因为我必须那样做。”
“为什么？”宋亚轩追问。
“因为如果不那样做，你就活不到今天。”刘耀文说，“也活不过那一夜。”
宋亚轩怔住了。
林婉婷站在一旁，看着两人对峙，心里五味杂陈。她知道这段对话迟早会发生，只是没想到会是在这种时候。
远处，车灯的光束穿透夜色，越来越近。
“走。”刘耀文低声说，一把抓住宋亚轩的手腕，“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宋亚轩下意识地挣了一下，却没有挣开。他看着刘耀文的手，那力道很紧，像是怕他会突然消失。
“你总是这样。”宋亚轩说，“控制一切，决定一切。”
刘耀文没有松手：“因为我不能让你死。”
宋亚轩冷笑一声：“可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比起活着，我更想知道自己是谁？”
刘耀文的眼神终于变了，像是被什么东西刺痛了一样。他看着宋亚轩，嘴唇动了动，却什么都没说。
“你不说，是因为你知道我说了也没用。”宋亚轩继续说，“你早就决定了，不管我怎么问，你都不会告诉我真相。”
刘耀文终于开口：“有些真相，你现在承受不起。”
“那你什么时候才觉得我承受得起？”宋亚轩的声音带着怒意，“等我彻底变成你希望的样子？还是等我忘了自己是谁？”
林婉婷在一旁听着，忍不住插嘴：“你们能不能先离开这里再吵？”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引擎声，几辆黑车正从不同方向包抄过来。
“来不及了。”林婉婷咬牙，“他们来了。”
刘耀文猛地拉着宋亚轩往后退，三人迅速躲进附近的一条小巷。
巷子很窄，两边是倒塌的围墙和生锈的铁门。空气中弥漫着焦味和汽油的味道。
宋亚轩靠在墙上，心跳如鼓。他能感觉到体内的混沌之力正在躁动，像是一头被困的野兽，随时可能爆发。
“你还撑得住吗？”刘耀文低声问。
“还能撑。”宋亚轩喘着气，眼神却依旧锐利，“但我不确定还能撑多久。”
刘耀文伸手按住他的手腕，掌心传来的温度让宋亚轩微微一颤。
“别乱动。”刘耀文低声说，“他们还没发现我们。”
宋亚轩看着他，忽然笑了：“你总是这样，把我藏起来，什么都不让我知道。”
刘耀文的手指收紧：“因为你现在的状态，经不起任何刺激。”
“可我已经知道了。”宋亚轩的声音很轻，“你欠我的，不只是命。”
刘耀文没有说话，只是盯着他看。
林婉婷站在旁边，看着两人之间的气氛，感觉呼吸都变得困难。
“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她终于忍不住问出这个问题。
宋亚轩和刘耀文同时看向她。
“你问他。”刘耀文说。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林婉婷看着宋亚轩，“你明明记得些什么。”
宋亚轩沉默了几秒，然后缓缓开口：“我记得一个雨夜，我记得你在实验室里抱着我，我记得你说‘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我还记得你说，‘你就是我的。’”
林婉婷的脸色变了。
刘耀文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痛苦，却没有否认。
“所以呢？”宋亚轩看着他，“你现在还想把我藏到什么时候？”
刘耀文沉默了很久，然后缓缓开口：“直到你能真正掌控自己为止。”
“那如果我永远都做不到呢？”宋亚轩问。
刘耀文看着他，眼神坚定：“那我就一直陪着你，直到你做到。”
宋亚轩笑了，笑得很苦：“你真当我是你的。”
“你本来就是。”刘耀文说。
林婉婷站在一旁，听着这番话，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她不是嫉妒，也不是愤怒，而是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她一直以为自己了解他们之间的事，可现在看来，她根本什么都不懂。
远处的引擎声越来越近，脚步声也清晰可闻。
“他们来了。”林婉婷低声说。
刘耀文迅速扫视四周，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一扇铁门上。那扇门半掩着，里面似乎是个废弃的仓库。
“进去。”他说。
三人悄悄靠近铁门，刘耀文轻轻推开一条缝，确认里面没人后，才示意他们跟上。
仓库里堆满了破旧的设备和报废的仪器，空气中弥漫着霉味。
宋亚轩靠在墙边，喘着气。混沌之力在他体内翻腾，像是要撕裂他的身体。
“你怎么样？”刘耀文扶住他。
“没事。”宋亚轩摇头，“就是有点……晕。”
刘耀文伸手探了他的额头，温度正常，但脸色很差。
“你喝了那瓶药。”刘耀文低声说，“是不是？”
宋亚轩没有否认。
“你知道那药可能是假的。”刘耀文语气里带着责备。
“可我没有选择。”宋亚轩看着他，“你愿意看着我死吗？”
刘耀文愣住了。
林婉婷在一旁听着，心里忽然涌上一股酸涩。她终于明白，这两个人之间的情感远比她想象得复杂得多。
“你为什么要救我？”宋亚轩忽然问。
刘耀文看着他：“你问过很多次了。”
“可你从没真正回答过。”宋亚轩说，“我想听一次实话。”
刘耀文沉默了几秒，然后缓缓开口：“因为你对我来说，从来不只是任务。”
宋亚轩的心猛地一震。
“你是我唯一不想放手的人。”刘耀文继续说，“即使你忘记了过去，即使你恨我，我也不会放手。”
宋亚轩看着他，忽然觉得喉咙发紧。
就在这时，仓库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他们在里面！”有人喊。
紧接着，枪声响起，子弹击中墙壁，火星四溅。
“跑！”刘耀文一把拉起宋亚轩，林婉婷紧随其后。
三人冲向仓库另一侧的出口，身后的追兵已经破门而入。
宋亚轩能感觉到混沌之力在体内翻腾，那种熟悉的撕裂感再次袭来。
但他没有停下。
因为他知道，这一夜，还远未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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