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没有说话，只是往前走了一步。林婉婷的手已经摸到了腰间的枪，但没有拔出来。她的目光扫过四周，试图找出可能的出口和危险点。她太清楚了，这种地方，永远不止一个门。
宋亚轩没有回应，他只是往前走。脚步声在空旷的房间里格外清晰。他能感觉到掌心的蓝光在跳动，像是某种心跳，又像是在回应什么。
“你知道我为什么等你。”零终于转过身，眼神平静得可怕。
“我不知道。”宋亚轩说，“但我想知道。”
零的嘴角微微扬起，像是笑了一下，又像只是错觉。“你总是这样，”他说，“明明已经猜到了，却非要自己确认。”
“那就告诉我。”宋亚轩停下脚步，站在距离零不到三米的位置，“你到底是谁？”
零没有回答，而是抬起手，轻轻一挥。四周的屏幕瞬间亮起，画面快速切换——
爆炸的实验室、倒下的尸体、无数个“宋亚轩”的影像、刘耀文的脸、林婉婷的枪、男人的微笑……
“这是……”林婉婷皱眉，“我们的过去？”
“是你们的未来。”零说。
宋亚轩的目光停在其中一张画面上。那是一个昏暗的房间，他坐在地上，面前是满地血迹，而刘耀文躺在那里，胸口插着一根金属管。
“那是……”宋亚轩的声音低了下来，“什么时候的事？”
“如果你不做出选择，很快就会发生。”零说。
“选择？”宋亚轩问。
“融合。”零缓缓说道，“或者毁灭。”
“我不接受这个选项。”宋亚轩说，“我不是你的工具。”
“你从来都不是。”零说，“但你也从来不是自由的。”
宋亚轩沉默了几秒，然后缓缓抬起手，掌心的蓝光亮起。
“我不想听预言。”他说，“我只想知道真相。”
零看了他一眼，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一丝波动。
“真相？”他低声重复了一遍，“你确定你能承受？”
“你说过，我已经看到了最糟的部分。”宋亚轩说，“现在，让我看看剩下的。”
零没有再说话，而是转身走向房间尽头。他伸手按下一个按钮，地面开始震动。一道暗门缓缓打开，露出一条向下的阶梯。
“跟我来。”他说。
宋亚轩没有犹豫，直接走下去。林婉婷跟在他身后，男人也紧随其后。
阶梯很长，走了足足五分钟，才到达底部。这里不像之前的房间，没有屏幕，也没有仪器。只有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一个老式的终端机。
零走到桌前，伸手按下开关。
屏幕亮起，出现了一段视频。
画面里是一个年轻人，穿着实验服，坐在办公桌前。他抬起头，看向镜头。
是年轻时的男人。
“如果你看到这段视频，说明你已经走到了这一步。”男人的声音平稳而冷静，“也说明，我失败了。”
宋亚轩的呼吸略微急促。
“SY-01系统的核心，从来就不是控制。”男人继续说，“它是……重启。”
“重启？”林婉婷皱眉。
“时间。”男人说，“我们制造了它，是为了纠正错误。”
“什么意思？”宋亚轩问。
“SY-01不是一个简单的容器计划。”男人的声音变得沉重，“它是时间回溯装置。每一次失败，都会重启整个系统，重新生成一个新的‘你’。”
“所以……”宋亚轩的声音有些发颤，“所有那些……都是真的？”
“是的。”男人点头，“每一个你，都曾存在过，也都曾死去。只有你，活了下来。”
宋亚轩的手指紧紧攥住拳头。
“那刘耀文呢？”他问。
“他是关键。”男人说，“他是唯一一个……能穿越时间的人。”
“他……也是被制造出来的？”宋亚轩问。
“不。”男人摇头，“他是真正的刘耀文。但他选择了不断重来，只为救你。”
宋亚轩的心脏猛地一缩。
“所以……他一直在……”
“是的。”男人说，“每一次重启，他都会找到你，保护你，直到你活到最后。”
宋亚轩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那我呢？”他问，“我是……什么？”
“你是终点。”男人说，“也是起点。SY-01系统之所以能运转，是因为你。你不是克隆体，也不是失败品。你是……唯一成功的实验体。”
“混沌之力……”
“是你的一部分。”男人说，“你是时间裂隙的产物，是系统的钥匙。你可以终止它，也可以让它继续。”
宋亚轩沉默了很久，然后缓缓睁开眼。
“我不相信你。”他说，“你一直在操控一切。”
“我承认。”男人说，“但我没有强迫你做任何事。你所有的决定，都是你自己做出的。”
宋亚轩看着他，眼神冰冷。
“那你为什么要让我来这里？”
“因为……”男人顿了顿，“只有你，能决定这一切的结局。”
宋亚轩没有说话，他转身看向零。
“你呢？”他问，“你又是谁？”
零看着他，许久，才开口。
“我是未来的你。”他说，“是我做出了最终的选择。”
“什么选择？”
“融合。”零说，“我选择了让SY-01系统彻底与我融合，成为时间的守护者。”
“然后呢？”
“然后……”零的眼神暗淡了一些，“我被困在了时间裂缝里，永远无法回到现实。”
宋亚轩看着他，忽然明白了什么。
“你不想我变成你。”他说。
“是的。”零点头，“但我也知道，你迟早会来到这一步。”
“那刘耀文呢？”宋亚轩问，“他在哪里？”
“他……”零的声音低了下来，“他还在某个时间点，等着你。”
宋亚轩的心跳加快。
“带我去见他。”他说。
零看了他一眼，然后缓缓伸出手。
“如果你确定。”他说，“那么，跟我来。”
宋亚轩没有犹豫，握住他的手。
下一秒，空间开始扭曲，光芒将他们吞没。
当宋亚轩再次睁开眼，他已经不在SY-02区域了。
他站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周围是一片荒芜的废墟。天空是灰白色的，空气中弥漫着金属和火药的味道。
不远处，一个人正站在一座倒塌的塔楼前，低头看着手中的东西。
是刘耀文。
他穿着黑色战术服，头发有些凌乱，脸上带着疲惫的痕迹。
“你来了。”他没有回头，只是轻声说。
宋亚轩走过去，站在他身边。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问。
刘耀文终于抬起头，看着他。
“我一直在等你。”他说，“等你做出选择。”
“你都知道了？”宋亚轩问。
“是的。”刘耀文点头，“我知道你已经看过那段视频，也知道你见过零。”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宋亚轩问，“为什么要一直隐瞒？”
刘耀文沉默了几秒，然后缓缓开口。
“因为我知道，如果你知道了这些，你会恨我。”
“我确实恨你。”宋亚轩说，“但我更恨的是这个世界。”
刘耀文看着他，眼神里有痛苦，也有释然。
“那你现在想做什么？”他问。
“我不知道。”宋亚轩低声说，“我只是……不想再被控制了。”
刘耀文点点头。
“那你得做出选择。”他说，“是结束这一切，还是继续下去。”
宋亚轩没有回答。
他抬头看向天空，那里有一道裂痕，像是一道巨大的伤口，横贯天际。
“如果我选择结束……”他问，“会发生什么？”
“世界会重置。”刘耀文说，“回到最初，SY-01系统会被销毁，所有的一切都会消失。”
“包括你？”宋亚轩问。
“包括我。”刘耀文点头，“也包括你。”
宋亚轩沉默了很久，然后缓缓开口。
“我不想让你消失。”
刘耀文看着他，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
“可这是唯一的办法。”他说。
“不一定。”宋亚轩说，“也许……我们可以找到别的路。”
刘耀文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宋亚轩缓缓伸出手，轻轻碰了碰刘耀文的手腕。指尖传来微弱的温度，像是某种久违的感觉。
“我不会再让你离开。”他说，“不管你要带我去哪里，我都会跟着你。”
刘耀文看着他，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动摇。
“你真的……不恨我吗？”他问。
“我恨你。”宋亚轩说，“但我更想和你一起走下去。”
刘耀文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然后，他缓缓睁开眼，握住宋亚轩的手。
“那我们就一起，走到最后。”他说。
天空中的裂痕开始震动，光芒从缝隙中透出。
他们相视一眼，同时迈出一步，走进那道光中。
\[未完待续\]光吞没了他们。
宋亚轩的意识像是被撕裂又重组，身体仿佛坠入深海，耳边是低沉的嗡鸣。他想抓住刘耀文的手，却发现两人之间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已经站在一间熟悉的房间里。
是他们的公寓。
老旧的沙发、墙上的裂痕、桌上还摆着没喝完的咖啡。
一切仿佛从未改变。
刘耀文站在窗边，背对着他，沉默不语。
“这是……哪里？”宋亚轩问。
“现实。”刘耀文低声回答，“或者说是你选择后的结果。”
宋亚轩皱眉，往前走了一步。
“什么意思？我们不是进去了吗？”
刘耀文缓缓转身，眼神复杂。
“你选择了结束。”他说，“但你又拒绝了重置。”
“我……”宋亚轩顿住，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他记得那道光，记得自己握着刘耀文的手，记得零最后的表情。
“那为什么会在这里？”他问。
刘耀文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走到沙发前坐下，手指轻轻摩挲着桌沿。
“你有没有想过，”他终于开口，“如果时间真的可以重启，那每一次的选择，都会留下痕迹。”
宋亚轩的心跳漏了一拍。
“什么意思？”
“你不是第一次做出这个决定。”刘耀文看着他，“你已经试过很多次了。”
“不可能。”宋亚轩摇头，“我只见过零一次。”
“可你已经杀了我很多次。”刘耀文平静地说。
空气骤然凝固。
“你说什么？”宋亚轩的声音变得冰冷。
“你选择结束SY-01系统的那一刻，”刘耀文缓缓说，“系统崩溃，时间回溯，所有的一切都被抹去。”
“但你保留了记忆。”
“不止一次。”刘耀文点头，“你尝试过阻止我，也尝试过杀死我，甚至……试图独自承受系统的反噬。”
“而我……一次次地回来找你。”
宋亚轩的呼吸开始紊乱。
“为什么我不记得？”
“因为你必须忘记。”刘耀文说，“否则你会崩溃。”
“所以……我杀了你多少次？”宋亚轩的声音几乎听不见。
“我不知道。”刘耀文看着他，“但每次你醒来，都会重新开始，重新找到我。”
宋亚轩的手指紧紧攥住沙发边缘。
“那你呢？你怎么能一直回来？”
“因为我是穿越者。”刘耀文说，“我可以在时间线之间跳跃。只要你还在轮回，我就能找到你。”
“所以……我不是在救你。”宋亚轩喃喃道，“是你一直在救我。”
刘耀文看着他，眼神里带着疲惫，却也带着坚定。
“现在，你又要做出选择了。”他说，“是继续轮回，还是……彻底终结这一切。”
“可我不想再失去你。”宋亚轩低声说。
“那就只有一个办法。”刘耀文站起身，走向他。
“什么办法？”
刘耀文伸手，轻轻按在他胸口。
“把混沌之力交给我。”他说。
“什么？”宋亚轩猛地后退一步。
“只有你才能终止系统。”刘耀文说，“但你也可以把它转移给我。”
“那样的话……”宋亚轩的声音发颤，“你就成了系统的钥匙。”
“是的。”刘耀文点头，“我会承担一切后果。”
“不。”宋亚轩摇头，“我不允许。”
“这不是你允许不允许的问题。”刘耀文看着他，“这是唯一的出路。”
宋亚轩盯着他，眼神里充满挣扎。
“你总是这样。”他低声说，“替我做决定。”
“因为我比你更清楚代价。”刘耀文说。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宋亚轩的声音突然拔高，“你死了那么多次，我每次都忘了，但我还记得那种空洞的感觉！”
刘耀文沉默了。
“我不能让你再一个人承担这些。”宋亚轩咬紧牙关，“我宁愿一起死，也不愿一个人活。”
刘耀文看着他，眼神终于动摇。
“那你愿意赌一次吗？”他问。
“赌什么？”
“赌我们可以一起活下去。”刘耀文伸出手，“赌我们可以打破这个循环。”
宋亚轩看着他的手，掌心微微颤抖。
然后，他缓缓伸出手，握住了它。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声爆炸。
地面震动，玻璃碎裂。
两人同时回头。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他们来了。”刘耀文低声说，“你准备好了吗？”
宋亚轩深吸一口气，眼神逐渐坚定。
“我一直都准备好了。”他说。
刘耀文笑了。
下一秒，门被炸开。
一道身影冲了进来——
是零。
但这一次，他的眼神不再是冷静和平静。
而是……愤怒。
“你们不该回来这里。”他说。
“我们本来就该在这里。”刘耀文挡在宋亚轩面前。
零的目光落在宋亚轩身上，声音低沉。
“你以为你逃脱了命运。”他说，“但你只是走进了更深的陷阱。”
宋亚轩没有说话，只是握紧了刘耀文的手。
“那我们就一起，走出这个陷阱。”他说。
零的眼神变了。
他抬起手，空气中泛起扭曲的波纹。
“那就看看，你们能不能活着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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