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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考前两周的晚自习，阮映微将一张省重点中学的宣传单拍在温潋桌上："温教授让我转交的。"她的目光扫过正在做题的沈锦芊，"听说某些人靠竞赛保送就能进实验班？"
温潋把宣传单折成纸飞机，从窗口掷了出去："听说某些人连年级前五十都进不去？"他转向沈锦芊，"最后一道大题，辅助线应该画这里。"铅笔在草稿纸上划出痕迹，蓝墨水蹭在虎口，形成半个月亮状的污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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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路上突然下起暴雨。沈锦芊站在走廊踌躇时，一件带着体温的校服外套罩在她头上。"淋湿了又会发烧。"温潋把书包举过头顶冲进雨里，背影很快模糊在雨幕中。第二天他请了病假，课桌上放着被烘干的校服，口袋里多了颗包装破损的柠檬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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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学手续提前了。"周五的篮球训练后，温潋拦住收拾书包的沈锦芊。他的球衣还在滴水，左膝贴着创可贴，"下周三就走。"见她不语，又补充道："我爸突然接到国外访学通知..."
沈锦芊的铅笔盒啪地合上："所以呢？"她声音比想象中尖锐，"这次又要不告而别？"教室后门传来窃笑，阮映微和几个女生假装整理储物柜，耳朵却竖得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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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清晨六点，沈锦芊在小区门口看到等在那里的温潋。他脚边放着登山包，手里转着去天文馆的车票。"最后机会。"他晃了晃票根，"暴雨预警中午才生效。"
城际列车空荡荡的。温潋指着窗外飞驰的麦田："像不像你作文里写的金色海浪？"沈锦芊惊讶他记得这么清楚，他却突然凑近，替她系紧松开的发带："别动，这里有根白头发。"指尖掠过她鬓角时，沈锦芊看清他捏着的分明是根银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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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文馆的星空剧场里，温潋按下手机录音键："现在提问，猎户座α星又叫什么？"
"参宿四。"沈锦芊下意识回答。
"错，是沈锦芊的守护星。"他的侧脸在模拟星光中忽明忽暗，"根据《温氏天文学》，所有红色超巨星都以此命名。"
回程列车启动时，暴雨如期而至。温潋在摇晃的车厢里护住沈锦芊撞向窗框的额头，自己手肘重重磕在扶手杆上。他嘶了一声："没事，反正..."后半句淹没在雷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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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早读前，阮映微在讲台大声宣读学生会通知："...请温潋同学立即到教务处办理转学手续。"教室里瞬间安静，几十道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射。
沈锦芊低头默写《赤壁赋》，铅笔尖戳破草稿纸。温潋突然夺过她的笔，在破损处画了颗小太阳："这样就像故意设计的艺术效果。"他的指节抵着她手背微微发抖，"放学后器材室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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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育器材室堆满灰尘的垫子后，温潋掏出个防水袋："每天拆一颗。"里面是七颗手工折的立体星星，"拆到最后一颗..."他的话被开门声打断。班主任的声音伴随着手电光逼近："谁在里面？"
温潋把沈锦芊推进跳高垫缝隙，自己迎上去："老师，我来还上周借的秒表。"脚步声远去后，沈锦芊发现掌心多了把钥匙，上面贴着便利贴：「我家楼下梧桐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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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夜，沈锦芊跪在泥泞中挖开梧桐树下的土。铁盒里躺着本湿漉漉的《小王子》，扉页写着："如果你在下午四点来，从三点我就开始感到幸福。"书页间夹着张儿童医院的就诊卡，患者姓名栏印着"沈锦芊 6床"。
铁盒最底层是块锈迹斑斑的橡皮擦，隐约可见当年被她咬出的牙印。橡皮背面刻着新添的小字："这次换我等你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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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考试当天，沈锦芊在座位发现张对折的答题卡。背面画着完整的星座图，箭头指向北极星位置："看这里。"她抬头，隔两排的位置，戴黑色棒球帽的男生正转着笔，笔帽折射出熟悉的蓝光。
监考老师分发试卷时，沈锦芊摸到笔袋里的异样——半块新橡皮，刻着："交卷后操场见"。窗外，暴雨初歇的云层中，隐约透出一线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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