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的烛火摇曳,李未央靠在榻上闭目养神,指尖却紧紧攥着一枚银针。白芷匆匆回来,附在她耳边低语几句,她眼底寒光一闪,缓缓睁开眼。
司徒红“知道了,按计划行事。”
宴会厅内,李长乐正陪着皇后说笑,眼角余光瞥见李敏德匆匆离席,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她算着时间,李未央此刻定是疼得满地打滚,等会儿被抬出来,看她还有什么脸面留在长安。
叱云柔“长乐,你看谁来了?”
叱云柔突然碰了碰她的手臂,语气带着惊喜。
李长乐转头,只见门口走进来一位身着铠甲的英挺男子,面容冷峻,眼神锐利如鹰——正是她的表哥,叱云南。
上官浅“表哥!”
她惊喜地站起身,提着裙摆快步迎上去,往日的骄纵褪去,只剩下真切的亲昵。
上官浅“你怎么回来了?”
叱云南难得露出一丝柔和,拍了拍她的头。
无锋首领“刚回京述职,听闻宫里设宴,就过来看看。”
他目光扫过全场,最终落在她身上。
无锋首领“听说你前些日子受了委屈?”
上官浅“都是小事,表哥别放在心上。”
李长乐挽住他的胳膊,笑得眉眼弯弯。
上官浅“有表哥在,谁也欺负不了我。”
叱云南的目光陡然变冷,扫过在场众人,带着久经沙场的威压,让不少人下意识地低下头。
就在这时,李敏德扶着李未央回来了。众人只见李未央脸色依旧苍白,却挺直了脊背,眼神平静地看向李长乐,手里还拿着一个小巧的锦盒。
司徒红“大姐,可否借一步说话?”
李未央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宴会厅。
李长乐心头一跳,面上却故作镇定:
上官浅“妹妹有什么话,在这里说便是,何必遮遮掩掩。”
司徒红“也好。”
李未央打开锦盒,里面是一小包药粉。
司徒红“方才我腹痛难忍,幸得敏德及时找来解药,才缓过劲来。这是从我的酒杯里找到的药粉,太医说,是西域的‘牵机散’,虽不致命,却能让人痛不欲生。”
她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看向李长乐:
司徒红“不知大姐可否解释一下,这药粉为何会出现在我的酒杯里?”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李长乐身上,带着探究和怀疑。
李长乐脸色一白,随即眼眶一红,眼泪掉了下来:
上官浅“妹妹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是我下的药?我怎么会做这种事……”
她转向拓拔浚,哭得梨花带雨。
上官浅“浚哥哥,你要相信我……”
拓拔浚皱眉看着李未央手里的药粉,又看看哭哭啼啼的李长乐,一时拿不定主意。
悲旭“不是你,难道是它自己长出来的?”
李敏德怒道。
无锋首领“我看未必。”
叱云南突然开口,声音低沉有力。
无锋首领“二小姐口口声声说是长乐下的药,可有证据?”
李未央看向叱云南,不卑不亢:
司徒红“我虽没有直接证据,但方才只有大姐碰过我的酒杯。”
上官浅“碰过你的酒杯就是下药了?”
李长乐立刻接话,声音带着哭腔。
上官浅“我只是好心给你斟酒,你怎么能反过来污蔑我?难道就因为我送过你香料,你就处处针对我吗?”
她转向皇帝,屈膝跪下:
上官浅“陛下,臣女冤枉!臣女对二小姐一片真心,从未想过害她,求陛下为臣女做主!”
皇帝看着跪在地上的李长乐,又看看站着的李未央,眉头紧锁。他本就对李未央的来历存疑,此刻见她拿不出确凿证据,心里便有了偏向。
陛下“李未央,你说长乐下药,可有证人?”
皇帝沉声问道。
李未央刚要说话,就见檀香突然跪了下来,哭着道:
檀香“陛下,奴婢有话说!方才奴婢看到二小姐偷偷往自己酒杯里放东西,还听到她跟侍女说,要借此陷害我家小姐!”
白芷“你胡说!”
白芷立刻反驳。
白芷“我家小姐根本没做过!”
檀香“奴婢没有胡说!”
檀香哭得更凶了。
檀香“当时好多人都看到二小姐独自饮酒,说不定就是那时候下的药!”
周围顿时议论纷纷,不少人点头附和——毕竟李未央方才确实独自待了许久。
李未央没想到檀香会反咬一口,脸色微变,却依旧镇定:
司徒红“陛下,檀香是长乐的侍女,她的话不可信。”
无锋首领“那你的话就可信吗?”
叱云南冷冷开口。
无锋首领“空口白牙就想污蔑尚书府的大小姐,你安的什么心?”
李长乐哭得更凶了,拉着拓拔浚的衣袖:
上官浅“浚哥哥,连你也不信我吗?我真的没有……”
拓拔浚看着她通红的眼眶,想起她往日的娇憨,心头一软,转向皇帝:
万俟哀“陛下,长乐性子虽骄纵,却未必会做这种事,或许真的是误会。”
拓拔余也摇着折扇道:
寒衣客“臣弟也觉得,没有证据不宜妄下结论。”
皇帝沉吟片刻,最终开口:
陛下“此事查无实据,就当是一场误会。李未央,你日后行事当谨言慎行,不可再无端揣测他人。”
李未央浑身一震,不敢置信地看着皇帝,又看向拓拔浚和拓拔余,只见他们都避开了她的目光。她终究是输了,输在了没有背景,输在了人心向背。
司徒红“臣女……遵旨。”
她低下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李长乐见状,嘴角悄悄勾起一抹胜利的笑,随即又换上委屈的模样:
上官浅“陛下,臣女不怪妹妹,只希望日后我们能好好相处。”
皇帝满意地点点头:
陛下“你能如此想,甚好。”
一场风波就此平息,李未央默默退到角落,看着李长乐被众人簇拥着,接受着赞美和安慰,只觉得浑身冰冷。
李长乐端着酒杯,走到李未央面前,声音压低,带着胜利者的骄傲:
上官浅“妹妹,我说过,游戏才刚刚开始。现在你该知道,谁才是最后的赢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