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不敢停歇的跑到村口,却发现无论他怎么跑就是在原地踏步,村口像是在与他一起前进,触不可及。
【不好!看来是出不去了。】林深心里一惊,转头看后边没有人追上,便只能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再找方法出去。
“小哥,这里。”女孩压低声音急促呼喊,朝林深拼命招手,眼神警惕地左右扫视,裙摆被荆棘勾住也浑然不觉,苍白的脸上满是焦虑与决绝。
林深不知道对方是好是坏,万一是陷阱就不好了,也不敢果决的过去。
女孩见林深在原地犹豫不决,便冒险小跑过去拉住他的手往屋里跑。
“等等,姑娘”林深被这突如其来的操作惊到了。
“嘘。”女孩将林深拉入屋中,急忙关紧木门,转头对想要说话的林深比了个嘘的手势。
随后屋中安静了片刻,女孩才开口说话:“小哥,你是外来的吧,这里太危险了,你找机会赶紧走。”
“不行,我的朋友被抓去当什么新娘了,我得救她。”林深眼神坚定,眉毛微邹。
“新娘!邪神庇佑的是村子,这帮人怎么可以抓外边的人来祭祀。”那女孩先是震惊了一下,随后转露出厌恶的神情。
“祭祀?”林深虽在前面有所猜测,但没想到这帮人来真的。
“这事还得从头说起,在很早之前,一场大旱让村子颗粒无收,饿殍遍野。就在村民们绝望之时,一位道士带着一尊石像凭空出现在村头,当晚,村长做了个离奇的梦,梦中一个沙哑的声音宣称自己是掌管雨水的神灵,只要村民们虔诚供奉,每年献上一名年轻女子作为祭品,便会庇佑村子风调雨顺。
起初,村民们满心恐惧与抗拒。然而,旱灾愈发严重,河流干涸,土地龟裂,庄稼根本无法生长。为了生存,无奈之下,村民们选择了妥协,在村头搭建了一座简易的庙宇,将石像供奉其中,尊称为“祈雨邪尊”,而那道士则成了大祭司。
从那以后,每年的特定日子,村子里都会举行一场血腥而残忍的祭祀仪式。被选中的女子会被打扮得花枝招展,身着红色嫁衣,脸上却挂满恐惧的泪水。她被带到石像前,四周是村民们麻木又惶恐的面容。随着祭祀的进行,女子的哭喊声在空旷的庙宇中回荡,随后被无情的火焰吞噬。
村民们深信,只有通过这种方式,才能换取“祈雨邪尊”的怜悯,为村子带来雨水,保证粮食的丰收。在他们心中,这尊邪恶的石像就是他们命运的主宰,是他们在这艰难世间生存下去的唯一希望,哪怕这份希望建立在无辜生命的消逝之上。”女孩将事情娓娓道来。
“这简直就是封建迷信,就是不可理喻。”林深听完觉得很荒谬,他走上前,对女孩说:“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村子我出不去,我们没有时间了。”
“外面来的人,进来就出不去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包括村子里的原住民也是不行的。”女孩有些悲伤,似乎想到了什么。
“我得救我的朋友,她跟我一起来的,走也得一起走。”
“没时间了,明日就是祭祀的日子了,如果要是想救她,我们得快点行动。”女孩走到炕边,打开一个柜门,从中取出了一张图,从炕上拿起一盏油灯。
“这是我上次从大祭司房中偷来的,原本是打算留给明年的我用的,现在你比我更需要这个。”女孩将那张图和油灯递给林深。
“这是?密道?”林深打开地图,发现上面有错综复杂的甬道,并且标有箭头。
“那个大祭司似乎给自己留了后手,这上面有很多密道,到目前为止我只探索了一条,里面有数不尽的宝物,想来那位大祭司也是贪财,所以欺骗村民,使其上交银钱以保平安。”女孩指了指地图上的其中一条。
“我为什么要信你的话?”林深不相信这里还会有愿意帮助他们的人。
“关新娘的地方就有一条密道,从村子中心那口枯井下去,可以到达。”女孩用手指描绘着地图:“我知道你们一定可以把这里的秘密带出去的,一定要阻住这里的恶劣行径,我帮你们,是在救你们,也是在救我。我只能帮你到这了。”
“好的,我信你,谢谢你的帮助。”林深卷好地图提着油灯转身打开木门,观察了外面没有人才踏出门槛。
一路上躲避村民的追捕,径直向村子中心跑去,终于看见了那口枯井。
井口爬满青苔,腐朽的木栏歪斜断裂,井绳半截垂落,底下漆黑一片,隐约传来潮湿的腐味,几片枯叶在井口盘旋打转。
【这井绳应该可以助我攀爬下去。】林深抓紧绳子,跳进井中,缓慢向下降落,井的高度似乎也就五六米,林深脚触地后把绳子松开,开始摸索四周,底下的环境漆黑,时不时能看见潮虫从井口岩壁的石头缝中钻出,密密麻麻。
林深强忍着心中的恶心,井底腐叶在他指尖簌簌碎裂,霉湿的苔藓裹着砂砾硌得掌心生疼。
他蜷缩着脊背,膝盖抵住黏腻的井壁,枯枝般的手指在砖石缝隙间反复游走。
指甲刮过某处凸起的瞬间,粗糙触感突然转为冷硬的金属棱角——那是块嵌在青砖里的青铜薄片,边缘布满细密齿纹,像某种古老锁钥的纹路。
头顶传来窸窣响动,他猛地屏住呼吸,指甲深深掐进金属片边缘,锈渣簌簌落进脖颈,后背冷汗渗进衣料。
随着手上的动作用力一转,青铜薄片周围的青苔纷纷脱落,一道很矮的门缓缓打开,林深蹲下探头,里面伸手不见五指,漆黑一片。
林深举起油灯照亮黑暗,微微的光亮中可以隐隐看到密道中有老鼠在爬动,时不时发出吱吱的叫声。
【看样子里面挺窄的。】林深展开地图,蹲下缓慢前进。
里面错综复杂,好似迷宫,要不是有地图,早就迷路在里面了。
【该不会有机关吧?不然造这密道岂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让人进了?】林深警惕的看着周围,保持着不乱碰的警惕心缓慢向前行。
初其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
林深似乎觉得甬道变宽了,也变高了,随后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站起来。
透着微微的光亮,前面有个门若隐若现。林深靠近那扇门。
他刚触到门板,腐朽的木纹便簌簌剥落,掌心沾了层暗红碎屑。铁环拉手锈成褐团,稍一用力便“吱呀”迸出火星。整扇门仿佛垂暮老者,在推搡间颤出绵长哀鸣,门框与墙体间裂开的缝隙里,还卡着半截风干的蛛网,随着震动簌簌落下经年的尘埃。
【似乎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随后林深用力一推,踏步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