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岔路口时,女人忽然抬手,示意我们停下。
她指尖在火光里微微发亮,像一枚淬了毒的钩子。
:“寨子小,容不下三位贵客一起喝茶。”
她咧嘴一笑,疤在火光里像一条活过来的蜈蚣,边缘还沾着未愈的血痂。
: “只好委屈你们分开。”
宋小晓被带往右,临走前回头看了我一眼。
那一眼很轻,像是在告诉我别担心。
杨柳青被带往左,擦肩而过时,极轻极快地用肩膀撞了我一下。
像雪夜里的火石,擦出一点转瞬即逝的亮。
我听见他几乎贴着耳骨的气音——
:“等我。”
我被单独带进一间石屋。
铁链“咔嗒”一声扣上脚踝时,我才真正意识到什么是“耻辱”。
那女人让手下把项圈套到我脖子上,铜环边缘磨得锋利,带着长链子,像给狗戴的。
她做完这一切,像完成某种仪式,转身时衣摆扫过我的小腿,带起一阵细小的风。
门在身后“哐”地阖上,回声像一口闷雷滚过胸腔。
屋里只点了一盏豆油灯,灯芯短得可怜,火苗却蹿得老高,照得四壁斑驳,像血。
案前坐着一个人。
我微微仰起头,火光先描出他的轮廓——肩背像被刀裁过的山脊,投下的影子一直漫到我靴尖。
我喉咙发紧,心里疯狂敲系统。
「我日。」
「狗系统,快滚出来。」
「这人谁?」
「别装死!」
「你在装死,我真要交代在这儿了——」
话没敲完,耳后先贴上来一道潮热的呼吸。
那人俯身,声音低得几乎擦过我的耳垂。
:“…小皇帝。”
他顿了顿,笑音从胸腔里漫出来,轻而缓,像雪地里踩碎的第一枝枯枝。
:“别来无恙啊。”
他顿了顿,呼吸里带着烈酒的味道。
: “还记得我吗?”
我?
不是?
为什么会有一种,前任找我报仇的错觉?
我没出声,目光却落在他脚边。
——是一条蛇,通体青黑,鳞片在灯下泛着幽蓝的光。
它慢条斯理地缠在他腕上,三角形的脑袋一抬,信子“嘶”地吐在我鼻尖前一寸。
:“不记得我了?”
他笑,指尖抚过蛇头,像在抚一把剑。
: “那便让它帮你记。”
下一瞬,蛇身猛地一弹,冰凉滑腻的触感贴了上来。
我被他按跪在青石地上,脖颈套着铁圈,铁链另一端在他手上。
蟒蛇鳞片在火光里泛着铜锈般的冷光,慢条斯理地爬上我膝头,分叉的舌尖掠过喉结,像一柄涂了毒的匕首。
: “小皇帝?”
霍去病用匕首尖挑起我下巴,笑得发狂。
: “我寨子里正好缺个压寨夫人,也缺肉喂鹰的。”
铁链猛地一拽,蟒蛇顺势缠上我腰腹,鳞片刮过龙袍,发出令人牙酸的窸窣。
冰冷的蛇身钻进衣襟,沿着脊背游走,最后停在心口,一圈一圈收紧。
我听见自己心跳被勒得变形。
我哑声开口。
: “你想要什么?”
: “是朕的命,还是朕的国库?”
他眯起眼,匕首尖往下划,挑断我腰间玉带。
: “都要的。”
蛇头忽然昂起,信子几乎舔到我眼皮。
蛇尾突然钻进中衣下摆,冰凉鳞片贴上小腹时,我浑身窜过一阵战栗。
装死的系统终于发出声音。
[小小羊系统重启中]
突然出现的幼体小羊图标蜷缩在屏幕左下角,雪团似的身体随着那声轻响微微一颤。
它仍闭着眼。
小羊的耳朵“哒”地竖了起来。
[自检:记忆绒毛蓬松度……97%]
[自检:梦境牧场连接……信号微弱]
进度填满,小羊终于睁眼了。
[ 有救了!]
灯芯噼啪炸出一粒火星,落在蟒蛇尾端,那畜生竟也不躲,反而将身子又收紧半圈。
我胸口被勒得发闷,像被铁箍箍住了魂,只能被迫贴着他滚烫的胸膛。
[有没有想我~~]
[现在是想你的时候吗?你看看我现在的情况!]
[小小羊温馨提示,眼前之人是暴君之前烂桃花]
我面前突然出现一个人物面板。
[霍去病 26岁 山寨大当家: 你的旧情人,当年被你抛弃, 他发现你找了新人来复仇的。]
[系统正在维修宿主自求多福~]
[我日]
[原主的旧情人关我屁事!?]
我哑着嗓子,把那句“压寨夫人”的羞辱嚼碎了咽回去。
: “霍去病。”
: “别发疯。”
他低低地笑,胸腔的震颤顺着衣料传到我皮肤上,像擂鼓。
:“想起来了?”
他那只戴着铜环的手顺着我的脊背往下。
:“2年前,你说要与我白首同归,结果赐我毒酒。”
他的指尖挑开龙袍暗绣的金线,声音轻得像在讲故事。
:“ 如今我疯了,不正合你意?”
[哥们,我不是原号主,我是新号主,别搞]
我猛地一挣,铁链哗啦一声绷直,脚踝被磨得火辣辣地疼。
他却顺势将链子绕在自己腕上,一寸寸拉近,逼得我几乎跪在他腿间。
蟒蛇趁机滑下去,蛇信掠过锁骨,冰凉得像当年雪夜的那杯酒。
:“记得吗?”
他俯身贴着我耳廓,呼吸里混着烈酒与血腥。
:“那夜我跪在你寝殿外,雪埋到腰,你说——‘霍儿若真忠君,便饮了这杯’。”
我:…........
: “你要我偿命,可以。”
我咬牙,指甲掐进掌心。
:“先放了他们这件事和他们没有关系。”
:“他们?”
他嗤笑一声,忽然掐住我后颈,迫使我抬头看他。
灯影下,他眼尾泛着薄红,像雪里淬了火的刀。
: “你以为我不知道?一个是你的‘贴身侍卫’,一个是你的‘新宠’——小陛下,你欠我的,何止一条命?”
他猛地起身,铁链拖着我踉跄半步。
黑暗像一坛陈年的泥,把我整个人裹进去。
铁链“咔哒”落锁,却锁在他腕上,另一端绕着我的腰。
他低低地笑,声音贴在耳后,像蛇信滑过皮肤。
:“小陛下,”
他唤得极轻。
:“这一次,你跑不掉了。”
我仰面躺在粗粝的石床上,龙袍早被匕首挑得七零八落,胸口只剩一件单衣,被他指尖一捻就透风。
下一秒我,脱口而出。
:“我廾,强扭的瓜不甜,你强迫我是没结果的。”
说完这句,我看见他肉眼可见的僵硬了。
蟒蛇在梁上慢悠悠地晃尾,鳞声沙沙,像替我们数更漏。
我觉得有点好笑。
:“霍去病,”
我开口。
:“你要报复,可以。但别用这种方式。”
[要杀便杀,别用这种方式侮辱我]
他动作一顿,指腹停在我喉结,像在掂量一句旧情话的重量。
半晌,他俯身,用牙齿叼开我衣领,声音含糊。
: “哪种方式?像当年你赐我那杯毒酒一样温柔?”
衣襟散开,冷风灌进来,我止不住地战栗。
他却忽然收了力道,整个人覆在我身上,额头抵着额头,呼吸滚烫得像要把我烧穿。
: “三年前,我跪在你殿外,”
他声音低得近乎哽咽。
: “雪埋到这儿——”
他抓住我的手,按在自己左肋。
: “你隔着窗子看我,眼里连一滴泪都没有。”
我指尖触到一道凸起的疤,像蜿蜒的蜈蚣,与那女人脸上的如出一辙。
他当年没死,却也活得并不好。
: “我以为……你多少会心疼。”
他笑,却像哭。
:“结果你转头就立了新的暗卫。”
我解释不了。
我不是给他要找的那个人。
我什么都不知道,原书根本就没这段。
唯一知道的系统又是个坑逼。
我用指甲掐他肩,逼他自己冷静。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 “有用。”
他抬头,眼底血丝像蛛网。
: “至少让你知道——我疼过的,今夜都要你疼回来。”
我艹你妈。
他扯开我最后一件中衣,动作却停住。
石床冰凉,我浑身发抖,却不是冷。
原本的辣条,不对。
.......蟒蛇不知道发什么疯尾缠住他脚踝。
好机会!
我跑!
我趁机抬膝,狠狠撞上他腹部。
他闷哼一声,铁链哗啦作响,我翻身滚下床,赤脚奔向门口。
还没碰到门闩,后领就被揪住,整个人被掼回石床,背脊撞得生疼。
:“还是这么倔。”
他喘着粗气,扯开我双腿,俯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