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教室的寒意渗入袍角，库拉索将《魔法药剂与药水》课本摊开在斑驳的木桌上。石墙上摇曳的火把在玻璃罐上投下扭曲的倒影，那些浸泡在不知名液体中的生物标本仿佛正用空洞的眼睛注视着新生们。达芙妮在她身边摆弄着天平，米金色的发辫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我叔叔说，"达芙妮压低声音，"制作疥疮药水时，干荨麻一定要碾得足够细..."
教室门被猛地推开，黑袍翻滚的斯内普像一阵黑色的旋风卷入教室。他的目光如刀锋般扫过全场，在哈利·波特身上多停留了几秒，嘴角浮现出讥讽的弧度。
"在我的课堂上，"他的声音如同毒蛇滑过冰面，"我不需要你们像巨怪挥舞木棒一样挥动魔杖。"突然，他指向德拉科·马尔福，"解释为什么制作肿胀药水时必须使用银质匕首？"
德拉科得意地站起身："因为银离子能稳定河豚鱼眼睛的毒性，教授。"
"显而易见。"斯内普的眼中闪过一丝满意，"斯莱特林加五分。"他的目光扫过教室，"今天制作疥疮药水。自行组队。"
达芙妮立刻挽住库拉索的手臂："我们一组！"她兴奋地低声说，"我可以负责称量材料，你来做搅拌。"
库拉索点点头，取出父亲给她的樟木研钵。虽然布鲁斯·格雷森主攻麻瓜研究，但他年轻时曾在东方游学，收集了不少独特的魔法器具。这个刻着道家符文的研钵，据说能增强草药的活性。
教室另一端，西奥多·诺特独自坐在角落的桌子前。与其他新生手忙脚乱翻书的样子不同，他的动作精准而高效，修长的手指稳稳地握着银质小刀，将姜根切成完美的薄片。库拉索注意到他随身携带的研钵是特制的黑曜石材质，在火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
"看那边，"达芙妮顺着她的目光小声说，"听说诺特家的私人收藏了很多珍稀的魔药典籍。"
教室很快被此起彼伏的坩埚沸腾声填满。库拉索按照父亲教导的方法，先将干荨麻在樟木研钵中轻轻碾压。达芙妮惊讶地看着药液呈现出罕见的淡金色。
"这和课本上的颜色不一样！"她小声惊呼。
"东方技法注重草药的预处理，"库拉索解释道，"干荨麻需要先唤醒它的药性。"
一声巨响打断了她们的对话。纳威·隆巴顿的坩埚炸开了，绿色的药液喷溅得到处都是。斯内普魔杖一挥清理了残局，但脸上阴沉的表情让整个教室的温度似乎都下降了几度。
"格兰芬多扣十分，"他冷冷地说，"为隆巴顿先生令人叹为观止的愚蠢。"
当库拉索和达芙妮的药水最终呈现出完美的蓝色时，斯内普踱步到她们桌前。他锐利的目光扫过樟木研钵，又看向坩埚中微微泛金的药液。
"非常规方法，格雷森小姐，"他的声音里带着审视，"解释你的思路。"
库拉索感到全教室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干荨麻在东方魔药学中被认为是'沉睡的草药'，教授。樟木的香气能唤醒它的活性。"
斯内普的眉毛几不可察地上扬："...有趣的观点。斯莱特林加五分，为创新思维。"
下课铃响起时，库拉索注意到西奥多·诺特在经过她们桌子时放慢了脚步。他的目光在那只樟木研钵上停留了片刻，天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难以解读的情绪，但很快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漠。他什么也没说，黑袍在石廊的阴影中渐渐消失。
"他刚才在看你的研钵，"达芙妮若有所思地说，"我打赌他对东方魔药学很感兴趣。"
库拉索将研钵小心地收进龙皮书包。在整理课本时，她无意间瞥见教室另一端——西奥多正站在禁书区的入口前，与平斯夫人低声交谈着什么。他的侧脸在火把的映照下显得格外专注，黑发下的蓝眼睛闪烁着求知的光芒。
黑湖的波光透过走廊的窗户，在石墙上投下摇曳的阴影。库拉索突然很想知道，在那双冰川般的眼睛背后，究竟藏着怎样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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