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以绵还算小的时候，和爷爷奶奶住过一段时间，奶奶属于那个年代的高智生，村里出来的第一批大学生，光是领着考上重高重大的政府补贴都够在村子里盖一套自建房出来了，穗以绵那时候长得像个小姑娘，脸蛋子又软，被妈妈当成女孩养过，接去的时候还穿的小裙子呢。
奶奶不偏爱男女，但见到孙子穿女装就越看越喜欢了，领着小宝去街坊邻里炫耀，那时穗以绵很是温顺安静，只知道妈妈新买的衣服不能弄脏，提溜着裙摆就和奶奶去了。
他还很会讨人欢心，见人会鞠躬问好哩，都说穗家姓氏好，命也好，总让人觉得五谷丰登，风调雨顺，如今诞生了个这么懂事的小女儿小福星，真是报恩来的。
奶奶捂着唇呵呵笑：“这是我家小孙。”
众人难以置信，又咯咯笑起来。
穗以绵看到不远处躲着个小孩，他抱着他妈妈的大腿不敢撒手，远远盯着他。
他妈妈笑着：“你想和那个小姑娘做朋友是不是？你过去和人家说呀，邀请人家玩吧？”
小孩嗫喏着不上前，小穗以绵整理着衣摆，故意把裙子上的配饰摘下来，丢在地上。
小男孩见状就跑了过去，捡起蝴蝶结用心地拍一拍灰，确保上面没有沾上尘土才递过去：“给，给你。”
小穗以绵理所当然接过来说：“还好没脏，要知道留下了脏脏的痕迹，我会揍你的。”
“为，为什么呀！”小男孩被吓到，差点哭了。
“因为，这可是我为了让你过来才掉的啊。”穗以绵把蝴蝶结别回衣服上，“你不是要和我交朋友吗？”
小男孩吸吸鼻子：“那，那你能和我一起玩吗？”接着他顿一顿，盯着他说，“哥哥。”
“嗯？你怎么知道我是男生？”
“我之前就见过你，你穿着女孩的衣服，坐在你家楼下的院子里，腿开的很大……”小男孩说着脸就通红，“妈妈说，女孩子都不这样……”
“谁和你说的？”穗以绵打断他，“女孩子也可以这样，虽然我不是女生没错……喂，你叫什么名字嘛？”
“豆，可以叫我豆豆。”男孩绞着手里的衣服，“哥哥，你又叫什么？”
“穗以绵。”
“sui……？”男孩不太会念，但是幼儿园老师今天教他们中班的孩子认动物，他只知道最后那个字，“小绵……你是绵羊哥哥！”
这算什么啊，像是儿童频道里的主持人，那些水果姐姐和植物哥哥之类的，穗以绵虽然也只是个大班的小孩子，但自认为已经是很早熟的了，比如他知道，小男孩可以穿小裙子，就像女生穿裤子，喜欢粉色蓝色这样惯会有标签男女的也不是什么性别特权，还有很多很多……
还有女孩子可以岔开腿坐，又没有走光，没有所谓的「应该」怎么去做，这些都是奶奶教给他的！
他不理他了，转身提着裙子跑的快一些。
“小绵羊哥哥！你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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