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升失败

……开始……

夏日的天，亮得格外地早。天边才刚泛起鱼肚白，叶初棠便悠悠转醒。她在这深山中借住的几日，心里头总揣着事儿，睡不踏实，索性早早起身。

推开木门的刹那，晨露的清新混着茶香扑面而来。院子里，南桅奶奶正坐在藤椅上，面前小桌上摆着古朴的茶具，茶汤在晨光里泛着温润的光。瞧见叶初棠，南桅奶奶眼眸里闪过一丝诧异，似是没料到这姑娘起得这般早。

叶初棠目光扫过天边刚露头的太阳，估摸也就五六点。夏日的清晨，暑气还未肆虐，微风裹挟着山林特有的草木香，轻轻撩动衣角。

“来，孩子，喝点茶吧，刚泡的，热乎着。”南桅奶奶笑着招手，声音里带着长辈特有的温和与慈爱。叶初棠走上前去，在对面坐下，礼貌地端起茶杯。她虽只是初一学生，可因着常跟着钻研茶道的长辈耳濡目染，对茶也算懂些门道。

轻啜一口，茶汤入喉的瞬间，叶初棠眼睛倏地亮了。

这茶香气清正，初闻是悠悠花香，细品又有草木的清鲜，味浓却不涩，浓醇在口腔里散开，而后回味是清甜，过喉时那股甘润劲儿，叫人身心舒畅。“是盏好茶。”她由衷称赞。

南桅奶奶脸上笑意更浓，眼角皱纹都透着欣慰：“这是璇宫琼花茶，从仙门旁山林采的仙草仙花酿的。凡人喝着顺口，修仙的人喝了，能提灵气哩。”

叶初棠好奇心起，放下茶杯问道：“奶奶，说起修仙，那您…… 是什么修为呀？”

这话一出，叶初棠就觉着南桅奶奶身上那股子与寻常老人不同的气质，再联想之前隐隐感知到的念力，心里大概有了数 —— 奶奶十有八九是修仙之人。

南桅奶奶望着杯中茶水，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我年轻时，是变异风火双灵根的天才，拜入仙门，成了掌门座下第五位徒弟。那会儿的我，天赋高得耀眼，年少轻狂，师兄弟们很疼我，宗门里人人都觉着我前途无量，修炼、渡劫，一路往上，仿佛是板上钉钉的事儿，”说着，他的眼里流露出异样的神采，像在回忆往昔，但那神色很快暗淡下去，叹了口气，继续道:

“可命运偏爱捉弄人。在我37 岁那年，我已经到了化神后期，渡雷劫时，却因着轻敌，一个疏忽，渡劫失败。修为像决堤的水，顷刻间全没了。

但是，不幸中的万幸，我活了下来，没像旁人那般魂飞魄散。从那以后，我心灰意冷，便来到这深山中，一待就是许多年。

这些年我一直努力修行，也才勉强回到筑基三级。如今我人已老，时日不多了，怕是这辈子都只能卡在筑基，难再寸进。”

叶初棠听着，心里一阵酸涩，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不迭道歉：“奶奶，对不起，我不该问……”

南桅奶奶摆摆手，眼神释然：“过去的，就让它过去。” 叶初棠望着奶奶苍老却平和的面容，满心复杂，既心疼奶奶的遭遇，又隐隐对修仙路上的艰难多了几分敬畏。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