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关的战报雪片似的送进权力帮总坛时,李砚舟正在听风小筑帮柳随风整理散落的卷宗。
窗外的兰花开得正好,可两人都没心思赏,指尖划过那些记录着伤亡与战况的纸页,连空气都仿佛染上了血色。
柳随风“金人攻势太猛,雁门关那边快撑不住了。”
柳随风柳随风的声音有些沉,指尖在舆图上的“雁门关”三个字上重重一点,“帮主已带主力驰援,这边需尽快调派粮草跟上。”
李砚舟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标注,忽然想起现代历史里那些关于战争的记载,心口一阵发紧。
李砚舟“我能做些什么?”
李砚舟他抬头看向柳随风,眼神里带着从未有过的坚定,“总不能一直待在总坛里等着。”
柳随风柳随风看着他,沉默片刻,从抽屉里取出一枚刻着权力帮印记的令牌递给她:“粮草押运的事,本应由三位香主负责,但若你想去……”
柳随风他顿了顿,语气里添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叮嘱,“万事小心,遇事先护好自己。”
李砚舟接过令牌,入手微凉,却仿佛带着滚烫的信任。
李砚舟“我知道。”
李砚舟他用力点头,“先生放心,我一定把粮草安全送到雁门关。”
出发前夜,李砚舟收拾行装时,柳随风忽然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件叠得整齐的披风。
柳随风“北地寒凉,带上这个。”
柳随风他把披风放在包袱上,目光扫过桌上的匕首,“这把匕首太钝,换把锋利的。”
李砚舟李砚舟看着他细致地检查着自己的行囊,心里暖烘烘的,忍不住打趣:“先生这模样,倒像我娘送我出门似的。”
柳随风柳随风手上的动作一顿,抬眸看他,眼尾泛着点红意,却没反驳,只是低声道:“路上别逞强,若是遇袭,不必恋战,先脱身要紧。”
柳随风他从袖中取出个小巧的香囊,塞到李砚舟手里,“这是用兰草和安神香做的,若是失眠,或许能派上用场。”
香囊带着淡淡的兰花香,和听风小筑里的味道一样。李砚舟握紧香囊,忽然觉得鼻子有些酸。
李砚舟“先生等我回来。”
李砚舟他看着柳随风的眼睛,认真地说,“等我回来,咱们还去看晚霞,我给你带最大的糖画。”
柳随风看着他,轻轻“嗯”了一声,眼底的温柔像要溢出来似的。
押送粮草的队伍走了半月,一路还算顺利,只是越靠近雁门关,空气中的血腥味就越重。
这日傍晚,队伍行至一片山谷,忽然听到两侧传来喊杀声,竟是遭遇了金人的伏击。
李砚舟心里一紧,握紧腰间的匕首,按照柳随风教他的法子指挥队伍结阵抵抗。
箭矢如雨般落下,他臂上中了一箭,疼得龇牙咧嘴,却咬着牙不肯退。他知道,这些粮草关系着雁门关的生死,绝不能有失。
激战中,他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左侧山坡跃下,素白的衣袍在乱军之中格外显眼——是柳随风!
李砚舟“先生?你怎么来了?”李砚舟又惊又喜,忘了手臂的疼痛。
柳随风柳随风落在他身边,手中长剑挽出一朵剑花,瞬间挑落两名金兵,语气却带着点嗔怪:“放心不下,便跟来了。”
柳随风他看了眼李砚舟流血的手臂,眉头紧锁,“先退到后面去,这里交给我。”
李砚舟还想争辩,却被柳随风一把推开。
他看着柳随风在乱军之中穿梭,剑光如练,平日里温润的眉眼此刻染上了凌厉,却依旧挡在他身前,像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
那一刻,李砚舟忽然明白了柳随风那句“站在值得的人这边”究竟是什么意思。
厮杀持续了一个时辰,金兵终于被击退。
柳随风收剑回鞘,转身走向李砚舟,脚步有些踉跄,嘴角竟也溢出一丝血迹。
李砚舟“先生!”李砚舟赶紧冲过去扶住他,声音发颤,“你受伤了?”
柳随风柳随风摇摇头,抬手替他擦掉脸上的血污,动作温柔得不像刚经历过一场恶战。“我没事。”
柳随风他看着李砚舟臂上的伤,眼神里满是心疼,“倒是你,说了让你别逞强。”
夕阳透过山谷的缝隙照进来,将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
李砚舟李砚舟扶着柳随风坐在一块石头上,小心翼翼地替他处理伤口,忽然低声道:“先生,以后别再这样冒险了。”
柳随风柳随风看着他,忽然笑了,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傻瓜,我不放心你啊。”
简单的七个字,像投入心湖的石子,漾起圈圈涟漪。
李砚舟抬头,正对上柳随风望过来的目光,那目光里没有了平日的试探与疏离,只有坦荡的关切与温柔,像浸了月光的湖水,让他心甘情愿地溺进去。
他握紧手里的香囊,忽然觉得,这场奔赴山海的征途,只要身边有这个人,再远再险,也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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