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的燕迟,本想当一切都没发生过去找哥哥,但看着燕塘桌子上的那封信封,心中有一块地悄悄的碎了。
颤抖着手去拿那封信,抽开看到里面的内容时,下意识松了一口气,但很快整个心神都紧绷了起来。
阿迟我觉得我们是时候开始,整理一下我们之间的关系了。
阿迟我是你的哥哥,一天是永远都是,我亦不希望你空在这段所谓的情感里,所以这几天我们还是相互冷静一下吧!
放心,我相信不会太久的。
信纸边缘被燕迟攥得发皱,指腹下的墨迹仿佛带着温度,烫得他指尖发麻。
他明明该松一口气的。哥哥说“是你的哥哥,一天是永远都是”,这正是他无数次在心里祈求的答案。
只要还能做哥哥的弟弟,只要还能留在他身边,那些不该有的心思,他可以藏得很好。
可为什么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闷得发疼?
燕迟“冷静一下……”燕迟低声重复着这几个字,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
他知道哥哥的意思,是想让他退回原来的位置,退回那个只敢远远看着、连靠近都要鼓足勇气的距离。
窗外的天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信纸上,映出他模糊的影子。
他想起昨晚,哥哥明明察觉到了他不对劲,却只是拍了拍他的背,说“早点睡”。那时他还抱着一丝侥幸,以为哥哥或许……或许能懂一点点。
原来不过是他自作多情。
燕迟将信纸小心翼翼地折好,放回信封里,摆回原来的位置,仿佛从未动过。
可桌角那点被他攥出的褶皱,像道无法抹平的疤。
他转身想走,脚步却重得抬不起来。走廊里传来脚步声,他慌忙躲到门后,看见燕塘端着水盆走过,侧脸在晨光里显得格外温和,和平日里没什么两样。
燕塘“阿迟应该还没醒,还是得出去躲躲了,希望那封信能让他想清楚吧……”
哥哥呢喃的声音轻轻飘过来,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疲惫。
燕迟捂住嘴,才没让自己发出声音。
原来哥哥也在为难吗?可这份为难,终究是要他来收场。
脚步声远了,他才从门后走出来,望着哥哥离去的方向,眼底的光一点点暗下去。
冷静?
这样还能留住“哥哥”这个身份吗?还能在他身边多待一阵子吗?
心口那块碎了的地方,冷风呼呼地往里灌,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哥哥我真的,真的好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
想到什么的他决绝一笑,如果生命中再无哥哥,他不想面对。
趁着哥哥转身的功夫,一个手刀轻轻的将人劈晕了。
燕塘的身体软倒的瞬间,燕迟几乎是本能地收紧了手臂,将人稳稳抱在怀里。
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颈窝,带着熟悉的皂角香,是哥哥惯用的那一款。
他低头看着怀中人安静的睡颜,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平日里总是温和的眉眼此刻卸去了所有防备,显得格外脆弱。
燕迟的心跳得像要炸开,指尖抚过他的脸颊,从眉骨到下颌,每一寸都带着近乎贪婪的珍视。
燕迟“哥哥,你看,这样你就不会走了。”轻声说着,声音里带着一丝诡异的满足,“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不用整理了。我们就这样,永远在一起,不好吗?”
他抱着燕塘往自己的房间走,脚步很轻,像怕惊扰了怀中人的梦。
路过走廊时,阳光从雕花窗棂漏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斑,那双平日里总带着怯懦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偏执的亮。
将燕塘放在床上时,他特意找来最柔软的锦被盖好,又仔细掖了掖被角,动作轻柔得不像刚刚做出劫持之事的人。
直到用特制的软绳将人手腕脚踝轻轻缚在床柱上,他才直起身,退后两步打量着自己的“成果”。
燕迟“这样就好了。”喃喃自语,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掌心,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哥哥衣料的触感,“没有人能打扰我们了。”
窗外的蝉鸣不知何时停了,房间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燕迟搬了把椅子坐在床边,就那么一瞬不瞬地看着燕塘,眼神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得逞的快意,有深藏的委屈,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恐惧。
他怕,怕哥哥醒来时厌恶的眼神;怕这短暂的“拥有”像泡沫一样碎掉;更怕回到从前那种只能远远看着、连靠近都要斟酌再三的日子。
燕迟“是你逼我的,哥哥。”他又说了一遍,像是在说服自己,“是你要推开我,是你要冷静……我只是,不想失去你而已。”
阳光渐渐移过床沿,照在燕塘沉睡的脸上。
燕迟伸出手,替他挡住那点刺眼的光,指尖轻轻落在他的唇上,带着近乎虔诚的温柔。
燕迟“等你想通了,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好不好?”
只是这一次,他不会再给哥哥推开他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