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哥我站在故事的开头,望着你必死的结局。
一社会牛马百里东君,听着身旁人说有个电视剧里面有他的名字,而且还是主角,挑起了他的兴趣,当天晚上就准备连夜看完他。
没想到最终吸引他的不是百里东君,而是叶云叶鼎之。
如今,身在世界里,心一抽一抽的痛,他恨自己为什么没有穿越的更早一点,镇西侯府西南角的一处桃林苑。
百里中君又来找他,这个便宜师傅古尘来喝酒了,每天雷打不动的醉酒已经成了他生活的常态。
或许只有这样才能麻痹他的心。
他曾一度想要去找寻云哥,但是都已无疾而终,还一次次被舅舅拉了回来。
“来你我师徒今天不醉不归。”
桃花开得正盛,粉白的花瓣簌簌落在石桌上,混进两只倒扣的空酒坛里。
百里东君看着古尘又拎过一坛新酒,泥封“啪”地被拍开,浓烈的酒香瞬间漫开来,呛得他忍不住偏过头。
百里东君“师傅,您又喝多了。”他伸手想去抢酒坛,却被古尘反手按住手腕。
老人的指腹粗糙,带着常年握剑的厚茧,力气大得惊人。
“喝多了才好。”古尘灌了一大口酒,喉结滚动,酒液顺着下巴淌进花白的胡须里,“清醒着做什么?看桃花谢,看故人走?”
百里东君的心猛地一抽,像被那酒液烫了似的。
他望着满园灼灼的桃花,恍惚间总觉得该有个穿青衫的身影站在花树下,笑着喊他“东君”。
可桃林空旷,只有风卷着花瓣,落得满地都是。
百里东君“我昨天又梦见云哥了。”他低声说,声音发闷,“梦见他站在城墙上,背后是大火,他朝我挥手,说让我好好活着。”
古尘的动作顿了顿,将酒坛往他面前推了推:“喝酒。”
两人都有说不出的痛。
百里东君百里东君没接,只是盯着坛口蒸腾的酒气:“您说,我要是早点找到他,是不是就能……”
“没有那么多是不是。”古尘打断他,声音沙哑,“东君即使他现在还活着,你又能如何?拼着全家人命去帮他平返吗?”
百里东君百里东君猛地抬头,眼眶红得像要滴血,手指死死攥着石桌的边缘,指节泛白:“那难道就看着他走向死路?!”
桃花瓣落在他的发间,像一层薄薄的雪。
他想起书里写叶鼎之被诬陷时的百口莫辩,想起他被追杀时的孤身一人,想起最后那染血的剑插在雪地里,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百里东君“平返?”他低笑一声,声音里带着自嘲的哽咽,“我连见他一面都难,谈什么平返?”
古尘灌了口酒,酒液顺着嘴角往下淌,在满是皱纹的脸上冲出两道浅痕:“有些债,不是你想还就能还的。有些命,也不是你想改就能改的。”
他看着满园桃花,忽然叹了口气,“当年与他父亲……也总觉得凭一身本事能护着兄弟周全,结果呢?”
他没再说下去,但那未尽的话像根刺,扎进百里东君的心里。
百里东君“可他不一样!”百里东君的声音带着点孤注一掷的疯狂,“云哥不是别人,他不该……”
“该不该,由不得你我。”古尘将酒坛重重顿在桌上,酒液溅出来,打湿了半张石桌,“你舅舅把你锁在侯府,不是怕你惹事,是怕你把自己搭进去!你以为叶鼎之那条路好走?一步踏错,就是满门抄斩的罪!”
百里东君猛地将手边的空酒坛扫落在地,“哐当”一声脆响,惊飞了枝头的几只麻雀。
碎片溅得到处都是,像他此刻支离破碎的心。
百里东君“我不管!”他嘶吼道,声音在桃林里回荡,“我是穿剧来的!我知道结局!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
“知道结局又如何?”古尘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知道结局,才更痛,不是吗?”
百里东君愣住了,像是被这句话抽走了所有力气,缓缓瘫坐在石凳上。
是啊,知道结局,才更痛。知道他会在哪天战死,知道他会被谁背叛,知道他到死都没能回到心心念念的故乡,这种无力感,比刀割还难受。
古尘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很轻,却带着点安抚的意味:“喝酒吧。喝醉了,就没那么痛了。”
百里东君拿起酒坛,仰头猛灌,辛辣的酒液呛得他咳嗽不止,眼泪混着酒液往下掉。
桃花还在落,落在他的脸上,落在酒坛里,像一场下不完的、无声的雪。
他知道古尘说得对,知道自己或许真的什么都改变不了。
可心里那个声音总在喊——再试试,再找找,说不定能见到他呢?
如果按照原剧情发展,他真的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
由于他的蝴蝶效应,所有事情都变得不再一样了。
自家师傅,儒仙古尘不仅与镇西侯有过交情,更是与叶鼎智的父亲叶羽是兄弟。
所以他想所以他想见他一面,哪怕只是说一句“小心”,哪怕只是陪他走一段路。
百里东君酒坛见了底,他趴在石桌上,意识渐渐模糊,嘴里还在喃喃地念着:“云哥……等我……”
古尘看着他昏睡的样子,摇了摇头,伸手替他拂去发间的桃花瓣。
风穿过桃林,带着花瓣的清香,也带着那句无人听见的叹息:
“傻孩子……”
想当初他第一次见百里东君时就发现对方神魂不稳意念,进入他的意识空间时才发现此人非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