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晕乎乎的,百里东君仰头望月,望了一个晚上,第二日终于是想清楚了。
他决定去剑林蹲守,他不要按剧情发展,他要按他的剧情发。
静悄悄的院内百里东君将一封信,悄默默地推进了百里洛陈的房内。
趁着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骑了一匹骏马飞奔而去。
……
爹、娘、爷爷恕东君不孝,东君一直坚信云哥还活着,所以我要去寻他了,这回还望你们能支持我,不要让舅舅来寻我了。
东君不孝,爹娘你们还年轻,可以再要个弟弟或妹妹。
马蹄踏碎晨露,朝着剑林的方向疾驰。
百里东君回头望了一眼镇西侯府的轮廓,在熹微的晨光里渐渐缩成一个小点,他攥紧了缰绳,指节泛白,却没有丝毫犹豫。
信里的话写得狠,像是斩断了所有退路,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落笔时手有多抖。
他不敢想爹娘看到信时的表情,不敢想爷爷会不会气得吹胡子瞪眼,更不敢想舅舅得知消息后,那沉得能滴出水的脸色。
但他必须走。
江湖的的风带着草木的腥气,吹得他酒醒了大半。
他勒住马,望着那片郁郁葱葱的林子——剧里说,叶鼎之曾在这里隐居过半年,靠着打猎为生,用剑尖在石头上刻满了故乡的名字。
百里东君“云哥,我来了。”百里东君低声说,声音被风吹得七零八落。
他牵着马走进林子,脚下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极了他记忆里那个穿青衫的少年,笑起来时眼里的碎光。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他忽然在一块平整的青石前停住了脚步。
石面上果然有刻痕,歪歪扭扭的,像是用剑尖硬划出来的,仔细辨认,能看出是“云、君”二字,旁边还有个小小的“家”字,刻得极浅,像是刻到一半时突然停了。
百里东君的心脏猛地一跳,蹲下身去摸那些刻痕,指尖触到石头的冰凉,却感觉有股热流从心底涌上来。
百里东君“是你吗?云哥?”他喃喃自语,眼眶发热。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人踩断了枯枝。
百里东君猛地回头,握紧了腰间的佩剑——那是古尘硬塞给他的,说“剑林不太平,带着防身”。
树影晃动,一个穿粗布短打的身影从林间走了出来,背着一捆柴,手里还拎着只野兔,看到他时明显愣了一下。
那人身形挺拔,眉眼间带着点风尘仆仆的疲惫,可那双眼睛,亮得像星子,正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百里东君的呼吸突然停了,手里的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是他。
是那个在梦里朝他挥手的人。
是那个他念了无数遍的名字。
叶鼎之(或者说,叶云)看着他,迟疑地开口,声音带着点沙哑:“你是……?”
是你吗?东君?
百里东君张了张嘴,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最后只化作一句带着哽咽的、不成调的话。
百里东君“云……云哥,我找了你好久。”
阳光穿过树叶,落在两人身上,剑林里的风忽然变得温柔起来,卷起几片落叶,打着旋儿飘远了。
有些剧情,或许从这一刻起,真的要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