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透过木窗棂爬进来时,百里东君是被鼻尖的痒意闹醒的。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就见叶鼎之正坐在床边,指尖捏着根干草,一下下扫过他的鼻尖。
晨光落在那人侧脸,把睫毛的影子投在眼下,带着点捉弄的笑意。
“醒了?”叶鼎之收回手,声音带着刚睡醒的微哑。
“太阳都晒屁股了,镇西侯府的小公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赖床?”
百里东君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闷声闷气地哼了一声。昨晚的记忆像浸了水的棉花,沉甸甸地涌上来。
发烫的呼吸,相触的唇,还有叶鼎之按在他后颈的手,温度仿佛还残留在皮肤上。
百里东君他的脸“腾”地又热了,把自己裹进被子里,只露出双眼睛:“不许笑。”
叶鼎之低笑出声,伸手揉了揉他乱糟糟的头发:“不笑你。起来吧,早饭弄好了,是你爱吃的野菜粥。”
百里东君“不起。”百里东君往被子里缩了缩,像只耍赖的猫,“昨晚……”
百里东君他顿了顿,没好意思说下去,只含糊道,“累着了。”
叶鼎之的动作僵了僵,耳根悄悄泛红。他轻咳一声,转身去端粥:“那再躺会儿,粥温在灶上,我去收拾下东西,下午该动身了。”
百里东君“动身?”百里东君立刻掀开被子坐起来,头发睡得像鸡窝,“去哪?”
“回你的镇西侯府啊。”叶鼎之回头看他,眼底带着笑。
“难不成你想一辈子待在这木屋里,跟着我打猎采草药?”
百里东君百里东君愣了愣,随即垮下脸:“我是说……我们一起?”
“不然呢?”叶鼎之挑眉,“答应了跟你走,自然说话算话。”
他把粥碗放在床头的小几上,“快起来吃,凉了就不好喝了。”
百里东君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这木屋里的晨光都变得格外温柔。
他慢吞吞地爬起来,套衣服时手还在发颤,昨晚被叶鼎之帮忙解开的衣襟,此刻怎么系都觉得别扭。
叶鼎之回头见他跟个解不开绳结的小兽似的,忍不住走过去,从他手里拿过腰带,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腰侧,两人都顿了一下。
百里东君“我自己来!”百里东君慌忙躲开,脸颊红得能滴出血。
叶鼎之看着他手忙脚乱的样子,没再坚持,只是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他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忽然停下,回头道:“粥再不吃,真的要凉了。”
门被轻轻带上,留下百里东君一个人在屋里,对着铜镜里自己通红的脸发呆。
铜镜里的少年眉眼弯弯,嘴角藏不住笑意,像揣了颗偷来的糖,甜得连指尖都在发颤。
他摸了摸自己的唇,仿佛还能感受到昨晚的温度,忽然觉得,赖床的滋味,好像也没那么坏。
至少,醒来时能看见那个人,能闻见粥香,能确定这不是一场梦。
到现在他终于明白了他对云哥的感情,如今没有什么事和心上人在一起,能令他更开心了。
想到原剧情,云哥,应该没去过柴桑城,正好趁这回一起去。
百里东君三两口扒完粥,胡乱擦了擦嘴就往外冲,正撞见叶鼎之背着捆好的兽皮往马背上放。
晨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斜斜的,落在刚收拾好的行囊上。
百里东君“云哥!”他几步蹿过去,眼里亮得像揣了两颗太阳。
百里东君“我们先不回侯府,去柴桑城好不好?”
叶鼎之回头,手里的绳索顿了顿:“柴桑城?去那做什么?”
百里东君“去玩啊!”百里东君凑近了些,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点邀功的雀跃,“听说西南道顾晏两家要结亲了,我们去凑个热闹。”
“那我答应你,有没有什么奖励呀?”
百里东君“奖励?”看着一脸坏笑的云哥,想到昨天脸红的像个猴屁股。
嗲嗲的唤了一身云哥。
吧唧一口亲在了百里东君嘴角,“东君,你怎么这么可爱?真是让人爱不释手。”
被突然的亲吻弄得一愣,随即耳根就红透了,抬手想推开他,被叶鼎之察觉后,按住后颈加深了这个吻。
百里东君直到两人都喘不过气,他才抵着他的额头,声音又哑又烫:“哪有人用亲当奖励的?”
“可我就喜欢,怎么办??”叶鼎之笑眼弯弯,指腹摩挲着他泛红的唇角。
百里东君他别过脸,嘟囔着“羞死人了”,却悄悄勾住对方的手指,指尖还在发颤“下次……下次不许偷袭。”
“好啊。”叶鼎之凑到他耳边,热气拂得他脖子发痒。
“那换你主动?”
百里东君百里东君猛地甩开他的手,转身就走,脚步却磕磕绊绊的,还不忘丢下一句,“无赖!”
看着他泛红的耳尖和紧绷的背影,叶鼎之低笑出声,快步跟上去,自然地接过他手里的包袱。
“好了,去柴桑城逛逛,听说那里的糖画做得极好。”
百里东君百里东君 脚步顿了顿,没回头,却放慢了速度等他跟上,声音闷闷的,“谁要吃糖画……”
叶鼎之从背后轻轻环住他的腰,下巴搁在他肩上,“那你要吃什么?我都买给你。”
百里东君百里东君身体一僵,却没再挣开,只是声音细若蚊吟,“……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