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只留了盏昏黄的落地灯，光线刚好漫过地毯边缘。
星尘刚洗完澡，发梢还滴着水，松垮的睡袍领口敞着，露出清晰的锁骨线。
见林晓望着他笑，随手抓过毛巾擦了擦头发，走到她身边坐下时，带过来一阵清爽的薄荷沐浴露味。
“在想什么？”他屈起手指，轻轻敲了敲林晓的额头。
她指着桌上的果盘：“在想那串葡萄甜不甜。”
星尘挑眉起身，摘了颗最大的塞进林晓嘴里，甜味瞬间漫开。
“还行？”他问，自己也捏了一颗，指尖不经意碰到你的唇，顿了顿，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
落地灯的光在他侧脸投下柔和的阴影，林晓伸手抚上他的下颌，那里还带着点没刮干净的胡茬，触感粗糙又温热。
他僵了一下，随即反握住她的手腕，把手按在他胸口，那里的心跳又快又急。
“别闹，”他声音有点哑，却没真的推开你，“再闹……”
“再闹怎样？”你凑近，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
他忽然低头，呼吸混着葡萄的甜香落下来。
起初很轻，像怕碰碎什么，后来渐渐沉下去，带着点克制不住的急切。
落地灯的光晕里，飞虫围着灯泡打转，窗外的风卷着树叶沙沙响，而你们的影子在墙上交叠，像一幅慢慢晕开的画。
星尘松开林晓时，林晓看见他耳后红得厉害。
“葡萄……挺甜的。”林晓喘着气说。
星尘低笑，把林晓揽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嗯，比想象中甜。”
夜渐渐深了，他调暗了灯光，从身后抱着你靠在床头，有一搭没一搭地聊。
听着就困了，往他怀里缩了缩。
星尘收紧手臂，在林晓耳边轻声说：“睡吧，明天带你去吃巷口那家馄饨。”
黑暗里，星尘的心跳声稳稳的，像给林晓唱的安眠曲。
第二天，两人早早的就起来了。林晓坐在化妆凳上，星尘就那样弯着腰给林晓一下一下的画着眉。
眉笔在星尘指尖轻轻转动，笔尖划过眉骨时，他的呼吸放得极轻，生怕气息吹乱了她额前的碎发。
林晓坐在镜前，从镜面里看着他专注的模样。
睫毛很长，垂着眼时投下一小片阴影，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额头。
“左边好像画歪了。”林晓忍不住笑，抬手想碰。
“别动。”星尘捉住她的手腕，指尖带着点微凉的水汽，大概是刚洗过手。
“我看看……没有，是你总晃。”
他说着，拇指轻轻蹭过她的眉尾，把那点多余的墨晕开，动作温柔得像在描摹一件稀世珍宝。
镜中的两人靠得极近，她能看见他下巴上刚冒出的黑色胡茬，他能数清她眼尾的细小绒毛。
晨光漫进来，在镜面上镀了层金，把两人的影子叠在一块儿，分不清谁是谁的轮廓。
“好了。”星尘直起身，把眉笔搁在梳妆台上，退后半步打量她，忽得笑了。
“像画里走出来的。”
林晓瞪他：“就会哄人。”
嘴上这么说，指尖却轻轻碰了碰眉毛，触感顺滑，比自己画的规整多了。
“是真的。”星尘弯腰，从镜子里与她对视，眼里盛着晨光，亮得晃眼。
“今天去吃馄饨，然后去公园好不好？听说那边的樱花开了。”
“好啊。”林晓点头，从镜中看着他弯起的嘴角，忽然想起昨晚他抱着自己时，下巴抵在发顶的重量，还有那句带着薄荷味的“睡吧”。
现在想起来就脸红。
她转身时，星尘正往门口走，松垮的睡袍后领蹭到墙壁，他下意识回头看了眼，像是怕蹭脏了。
换衣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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