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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光桥尽头

星骸纪元

光桥是用星核的法则丝线编织的,踩在上面时,林深能清晰地感觉到脚下流淌着“因果”的触感——每一步落下,都会浮现出细碎的光斑,光斑里是上纪元各族守护星核的片段:机械族用逻辑算法修补星核裂缝,林族的光轨琴师以生命为弦奏响防御旋律,共生树的初代守护者将年轮刻进星核的代码里...

“这些记忆,是星核在给我们看吗?”小雨的指尖拂过光桥边缘,那些光斑突然化作蝴蝶,绕着她的手腕飞了一圈,然后融入共生树新抽的嫩芽里。嫩芽的叶片上,立刻多出一行细小的纹路,苏晴凑近一看,发现那是机械族的“平衡公式”,公式末尾还缀着一个林族的音符符号。

星核的光芒在前方汇聚成一道拱门,拱门两侧的光壁上,滚动着无数未完成的星图坐标。苏晴调出解咒者号的星图数据库比对,惊讶地发现这些坐标里,有一半是宇宙中公认的“禁忌区域”——包括被诅咒能量彻底污染的“死寂星云”,以及传说中逐星者种族的起源地“独眼星系”。

“星核在指引我们去这些地方?”林深的光轨竖琴突然弹出一个急促的音符,光桥猛地晃了一下,拱门里的光芒瞬间变暗,“可死寂星云连光都逃不出来,我们怎么净化那里的诅咒?”

“不是净化,是‘补全’。”机械长老的全息投影出现在拱门前,他手里的逻辑之根圆盘正随着星核的光芒旋转,“日志里说,禁忌区域的本质是‘法则缺口’。逐星者修改代码时,不仅释放了诅咒病毒,还打碎了宇宙的部分基础法则,这些缺口就成了诅咒滋生的温床。星核重组后,需要有人去把缺口补起来。”

话音刚落,拱门里突然飞出三枚光钥,分别落在三人手中。林深的光钥是光轨形状,小雨的是树叶纹路,苏晴的则刻着解咒者号的引擎图腾。“每枚光钥对应一种法则力量。”长老指向死寂星云的坐标,“第一处缺口就在那里,它缺失的是‘生命循环’法则——正好是共生树最擅长的领域。”

解咒者号穿过光桥拱门时,舰身突然变得透明,能直接看见外面的星域。死寂星云果然如传说中那般,所有星体都像被抽走了颜色,灰蒙蒙的一片,星云中心悬浮着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漩涡里不断涌出扭曲的藤蔓,那些藤蔓一碰到解咒者号的透明舰身,就迅速枯萎成灰。

“共生树在发抖。”小雨把光钥按在共生树的嫩芽上,嫩芽瞬间长成藤蔓,顺着光钥的纹路爬满控制台,“它说这里的‘死亡’是假的——不是生命终结,是循环被强行掐断了,就像一首没唱完的歌,卡在了最悲伤的音符上。”

林深的光轨竖琴突然自动调转方向,琴弦对准黑色漩涡,弹出一段缓慢的旋律。旋律里夹杂着林族古老的安魂曲,那些灰蒙蒙的星体听到旋律,表面竟泛起了淡淡的绿光。“光轨能唤醒沉睡的生命信号。”林深看着绿光中浮现的细小生物轮廓,“但需要共生树重新打开循环的通道。”

苏晴突然想起机械长老的话,将自己的光钥插入主控台:“解咒者号的引擎核心,是用‘空间折叠’技术制造的,也许能暂时撑开漩涡,给你们争取时间。”她按下启动键,舰身周围的透明屏障突然向外扩张,在漩涡中心撑出一个圆形的光罩,光罩里的黑色藤蔓瞬间停止了生长。

小雨深吸一口气,将手掌贴在共生树的藤蔓上。藤蔓顺着光桥的残留丝线,像有生命般冲向光罩中心,在漩涡里织成一张巨大的网。网的节点上,浮现出无数旋转的年轮,每道年轮都对应着一种生命的生命周期——从诞生到消亡,再到以新的形态重生。

“就是现在!”小雨的声音带着颤抖,“林深,用安魂曲引导它们进入年轮网!”

林深的琴弦突然加速,安魂曲的旋律变得明快起来,那些绿光中的生物轮廓顺着旋律飘向年轮网。当第一个轮廓触碰到年轮时,网突然亮起暖黄色的光,轮廓竟化作了一颗饱满的种子,顺着年轮的旋转沉入漩涡深处。紧接着,第二颗、第三颗...越来越多的种子在网中诞生,黑色漩涡开始泛起涟漪。

就在这时,漩涡底部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嘶吼,一只覆盖着黑雾的巨爪猛地冲破光罩,抓向年轮网。苏晴立刻加大引擎功率,透明屏障发出滋滋的声响:“是逐星者的残留意识!它们在阻止循环重启!”

林深的光轨突然缠上巨爪,光轨上的音符瞬间变得尖锐,像无数把小刀切割着黑雾。巨爪吃痛,猛地缩回漩涡,可被它抓过的地方,年轮网出现了一道缺口。小雨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共生树的藤蔓拼命向缺口蔓延,却始终差了一截。

“试试把三种力量合在一起!”苏晴突然想起光桥上的场景,将自己的光钥贴向林深和小雨的光钥,“星核的法则是平衡,单打独斗本来就不对!”

三枚光钥接触的瞬间,突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光轨的旋律、年轮的旋转、引擎的轰鸣融合成一股新的能量,顺着年轮网流向缺口。缺口处立刻绽放出一朵巨大的花,花瓣层层展开,将黑色漩涡彻底包裹。当花瓣合拢时,整个死寂星云都亮了起来,那些灰蒙蒙的星体重新焕发生机,甚至有流星拖着彩色的尾巴,从解咒者号旁边划过。

共生树的嫩芽上,多出了一道代表“生命循环”的完整纹路。林深的光轨竖琴上,也多了一个能安抚诅咒能量的新音符。苏晴看着主控屏幕上自动更新的星图,死寂星云的坐标已经从“禁忌区域”变成了“待复苏星域”。

“第一处缺口补好了。”苏晴调出下一个坐标,独眼星系的位置正在闪烁,“但逐星者的起源地...那里缺失的会是什么法则?”

光桥尽头的星核突然闪烁了三下,解咒者号的通讯频道里,传来一段清晰的回响,那是三种语言重叠的声音——林族的古语,共生树的低语,机械族的电子音,合在一起说的是:“是‘克制’。”

舰身再次启动,这一次,连星核的光芒都追随着解咒者号的航线,像在为他们引路。林深望着舷窗外逐渐清晰的独眼星系轮廓,突然握紧了光轨竖琴:“看来,该和逐星者的过去做个了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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