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回响之森的第三日,解咒者号的备用通讯频道突然响起一阵杂音。林深正在修复光轨竖琴的共振弦,听见动静猛地抬头,只见控制台的全息屏上跳出血红色的坐标——那串数字与苏晴剑身上“星骸之眼”的标记完全吻合。
“是自动信标!”小雨扒着控制台边缘,共生树的叶片因兴奋微微发亮,“解咒者号的逃生舱可能还在运作!”
苏晴指尖划过坐标,星纹在她眉心闪烁:“这个位置在‘遗忘星带’,古籍记载那里是时间流速紊乱的区域,连星图都标注着‘禁入’。”她看向林深,“黑袍人既然知道裂隙的事,说不定已经在那边布下陷阱。”
林深调试好竖琴,琴弦发出清越的共鸣:“陷阱也得闯。总不能等裂隙扩张到堵不住。”他调出星图,指尖在遗忘星带的边缘点了点,“我们可以先绕到‘碎月空间站’,那里有黑市商人卖‘时间锚’——据说能在紊乱区稳住自身流速。”
三天后,碎月空间站的锈铁街道上,小雨正踮脚打量着摊位上的金属零件。突然,一个戴着机械义眼的摊主拽住她的藤蔓:“共生树的后裔?好久没见活的了。”
林深立刻将小雨护在身后,光轨竖琴已蓄势待发。摊主却咧嘴一笑,露出金属假牙:“别紧张,我爷爷曾是守林人的学徒。”他从怀里掏出个核桃大的银球,“时间锚,老物件,能顶三个小时。但有个条件——带我去星骸之眼。”
“你?”苏晴皱眉。
“我叫老七,”摊主敲了敲机械义眼,“这玩意儿能看见时间的褶皱。你们要找的裂隙,在我眼里就是团黑疙瘩。”他指了指空间站穹顶外漂浮的废船,“我孙女的飞船坏在星带里了,你们捎我一程,锚给你们,还包导航。”
林深与苏晴对视一眼,点头应下。
当解咒者号的备用艇驶入遗忘星带时,窗外的星辰开始扭曲。有的恒星瞬间从炽白变成暗红,有的陨石在坠落中突然倒退回轨道。老七转动机械义眼,银球在控制台上方悬浮,投射出稳定的蓝色光罩:“跟着光罩走,别碰那些发绿的星云——碰一下,可能直接老十岁。”
突然,艇身剧烈摇晃。全息屏上跳出密密麻麻的红点,竟是数十艘改装战舰组成的包围圈。为首的舰桥上,黑袍人的身影在黑雾中若隐若现。
“早说过你们逃不掉。”黑袍人的声音透过通讯器传来,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刺耳,“交出星轨契约的继承者,我可以让你们死得痛快点。”
苏晴拔剑出鞘,光剑在舱内投下冷辉:“想拿契约?先问过我的剑。”
林深拨动竖琴,金色光带缠绕住备用艇,竟硬生生从战舰的炮击中撕开一道口子。老七惊呼:“这速度……你小子的竖琴能操控空间流速?”
“没时间解释!”林深额头冒汗,“小雨,帮我稳住光带!”
小雨的藤蔓刺入控制台,共生树与备用艇的能源核心相连,蓝色光罩瞬间扩大三倍。苏晴抓住机会,驾驶备用艇冲向包围圈的薄弱处,光剑斩出的剑气直接劈碎了一艘战舰的引擎。
就在即将冲出包围时,黑袍人突然出现在前方的星云中,黑雾化作巨手抓来。老七急喊:“左拐!那里有时间漩涡,能甩开他!”
林深没有犹豫,猛打方向盘。备用艇一头扎进紫色漩涡,舱内所有人都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当视野恢复时,窗外的星辰已变得清晰——星骸之眼就在前方,那是个由亿万星尘组成的巨大漩涡,漩涡中心,一道细微的黑缝正在缓缓扩张。
“到了……”苏晴喃喃道,握紧了光剑。
老七的机械义眼突然发出警报:“黑袍人也跟来了!他的船被漩涡扯碎了,但他本人……在吸收星尘的能量!”
众人转头,只见黑袍人悬浮在星骸之眼边缘,黑雾正疯狂吞噬周围的星尘,他的体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背后竟生出六对骨翼。
“这场游戏,该结束了。”黑袍人看向备用艇,眼中闪烁着猩红的光,“今天,就让你们亲眼见证旧秩序的崩塌。”
林深将竖琴举过头顶,琴弦开始高频振动:“未必。”
苏晴与小雨同时站到他身边,星纹与共生树的绿光交织,与竖琴的金光汇成三道洪流,朝着星骸之眼飞去。
裂隙的封印战,正式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