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
南安芷的声音打破了内室的沉静，她望着楚闻洲，眼底带着一丝探究。
楚闻洲闻言，指尖在茶盏边缘轻轻摩挲着，忽然低笑一声，摇了摇头。
“我站在那边又有什么重要的？我带兵打仗这么多年，即使是如今我无法再上战场，可军中依旧有很多人愿意为我效力，兵符依旧在我手中，在他们眼中我大权在握，身后又把握重兵，无论我站在哪边都会是个隐患。”
南安芷听懂似的点了点头。
“那你偏向于站哪边？还是说你哪边都不想站？”
楚闻洲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缓缓站起身，拖着略显虚浮的脚步走向门边。
他推开半扇窗，夜风吹拂着他的衣袍，将那身月白锦袍吹得微微晃动，他抬头望着天上的满月，月光洒在他苍白的脸上，映出几分落寞 空气中静得只剩下风声，他好似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
“太子有谋略，有大爱心中有黎明百姓，以后自然是明君，三皇子从小就爱慕权贵，视百姓如蝼蚁，我心中自有答案，可我若是真的站位，想必他们动手会更快，说太子死了，这皇朝才算是真的覆灭了。”
南安芷走到楚闻洲身边。
“如今你有我帮你，胜算一定会大很多的。”
楚闻洲视线转移到南安芷身上，轻笑一声。
“你好像永远都是这么自信。”
“那是当然，你就当我是个福星好了，我……可从未失手过。”
楚闻洲望着她眼里闪烁的自信光芒，月光洒在她侧脸，将那点桀骜不驯衬得格外鲜活。
“你之前经常杀人？”
南安芷抱着臂点头，突然转身看向身边的人。
“不是经常，是从小到大，在别人还在上学的年纪，我就已经手染鲜血，所以我刚刚说，我会帮你完成你想完成的事情，你信吗？”
说完这句话后南安芷还冲楚闻洲挑了挑眉，眼中竟带了些期待，她知道他现在每天的所有习惯都和之前的自己背道而驰。
可这样的生活竟让她有些甘愿沉沦……她早就已经不是现代只会杀人的南安芷了……
楚闻洲的目光落在她微扬的下巴上，那里有颗极淡的痣，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他忽然抬手，指尖想轻轻拂过她鬓边的碎发，却突然被面前人躲了过去。
“你怎么还动手动脚的？”
空中的手停顿了一下，收了回来尴尬的咳嗽了一下。
“你可是希望我信你？”
南安芷皱了皱眉，突然转身向屋内走去。
“你爱信不信，我才不在乎。”
南安芷梗着脖子回头，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
那里面没有了往日的淡然，倒像是盛着揉碎的月光，温柔得让人心慌。
她忽然觉得，自己这颗在刀尖上滚过多年的心，好像真的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可是这样的感觉就让她有些心慌，皱着眉摇摇头，驱散了心中奇怪的感觉。
“我自然是信你的。”
听到楚闻洲的回答南安芷只是轻嗯一声。
“那你以后有什么事情，就只管跟我说，这天色不早了，你早些睡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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