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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人生若如初见之兆沣年

考博结束那天,我在上海博物馆触碰了青铜禁。再睁眼,黄包车正拉着我穿过1900年的外滩。凭借流利的外语,我在洋行谋得翻译职位。 

  直到马场上遇见载沣——    

  他执缰的手指骨节分明,袖口龙纹在阳光下刺眼

“苏小姐似乎不习惯大清礼数?”他垂眸看我未屈的膝。  

梁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时,我认出了这地狱剧本。  

——想回家?  

连蒸汽轮船的汽笛都在嘲笑现代人的天真

  

  

  

  苏小年抬手挡了一下,指尖还残留着考试资料油墨的微凉气息

  

  结束了,持续一年的鏖战终于画上句号

  

  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弛,随之涌上的是一种巨大的、近乎虚脱的疲惫,以及一丝终于可以喘息的茫然。

  "该好好放松一下了"

  未来?她还没想那么远

  此刻,只想用一场计划已久的旅行,填满这突如其来的空白。

  于是,她踏上了人生中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旅行,目的地选在了上海——这座融合了历史与现代的繁华都市。  

  苏小年对文物有着近乎痴迷的热爱

  

  抵达上海的第一站,她便直奔上海博物馆

  踏入馆内,她的目光立刻被先秦时期的青铜器吸引,那些古朴厚重的器物仿佛在诉说着千年前的辉煌。

她细细观摩每一件展品,指尖轻触展柜玻璃,似乎想要透过冰冷的屏障,感受历史的温度。  

然而,当她路过清代文物展区时,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  

  "真是晦气" 她心里嘀咕着

  苏小年对历史有着广泛的兴趣,却唯独对清朝的历史提不起半点兴致

  

  在她看来,那是一个腐朽、压抑的时代,充满了屈辱与不甘。她甚至没有多看一眼那些精美的瓷器与华服,径直走向了下一个展区。  

  可命运似乎总爱开玩笑

  她漫无目的地踱步,目光扫过那些沉默的展柜,里面陈列着历史的碎片。时间在这里被压缩、凝固。一个独立展台吸引了她的注意,聚光灯下,一件造型繁复、布满绿锈的青铜器静静陈列——西周青铜禁。

旁边展板上的文字说明冰冷而权威:“禁,承酒尊之器……礼制重器,等级森严。”

  不知怎的,心头莫名一动

  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她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指尖轻轻触上那冰凉的展柜玻璃,试图去感知玻璃另一侧那跨越三千年时光的器物。就在指尖与玻璃接触的瞬间——

  

  

  嗡!

  

 一股强大到无法抗拒的吸力猛地攫住了她!

  

  视野瞬间扭曲、旋转,无数破碎的光影和嘈杂的声浪疯狂涌入脑海,如同被投入高速运转的滚筒

  博物馆明亮的灯光、游客模糊的身影、保安惊愕的表情……

  所有现代文明的痕迹都在眼前被粗暴地撕裂、揉碎,然后被一股沛然莫御的洪流彻底吞没

  

  意识,沉入一片无边的黑暗

  

  ……

  

  

  剧烈的颠簸!刺耳的铃铛声!

  

  

  一种混合着尘土、牲口粪便和某种劣质香水的怪异气味粗暴地钻入鼻腔。

  苏小年猛地睁开眼,大口喘息,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破膛而出。

  

  眩晕感如同潮水,一波波冲击着她的神智。她发现自己蜷缩在一个狭窄、摇晃的空间里,身下是硬邦邦的木头座位,硌得骨头生疼。视线艰难地聚焦。

  窗外,是全然陌生的景象

  没有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没有川流不息的车河。

  天空是灰蒙蒙的,压得很低。

  狭窄的街道两旁,挤满了低矮、灰暗的建筑,大多是两层或三层的砖木小楼,墙面斑驳,挂着褪色的布幌子

  

  上面写着“祥记绸庄”、“德昌米号”之类的繁体字

  人力车夫穿着破旧的短褂,脖子上搭着发黑的毛巾,佝偻着身体奋力拉着黄包车在坑洼的石子路上奔跑,汗水顺着黝黑的脊背淌下。

  

  穿着长袍马褂或粗布短衣的男人,梳着发髻、裹着小脚的女人,行色匆匆。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煤烟味、食物烹煮的油腻味,还有一种属于旧时代特有的、混杂着衰朽与挣扎的沉闷气息。

  “外滩!外滩到咯!小姐,落车伐?”

  

  一个带着浓重本地口音的沙哑声音在前面响起

  苏小年僵硬地转过头,看到车夫那被汗水浸透、布满深刻皱纹的后颈。

   外滩?1900年的外滩?

  恐惧,冰冷的、带着铁锈味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她的喉咙,让她几乎窒息。

  

  这不是她熟悉的上海,这是历史课本里褪色的插图,是博物馆里冰冷的黑白照片!

  

  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摸口袋,指尖触到的不是手机光滑的屏幕,而是棉布旗袍粗糙的纹理。

  心猛地沉下去,沉入一片冰冷的深渊

  她低头,身上不知何时已换上了一件半新不旧、样式古怪的浅蓝色斜襟布旗袍,脚上是一双同样不合脚的布鞋。

   “小姐?”

   车夫又催促了一声,带着一丝不耐烦

  

  苏小年浑身发冷,牙齿不受控制地微微打颤

  

  她强迫自己用尽全身力气才挤出一点声音

  

  

  “多……多少钱?”

  

  “十个铜板!”

  

  车夫伸出沾满污渍的手

  

  铜板?

  

  苏小年脑子一片空白

  

  她慌乱地在身上摸索,终于在旗袍侧边一个隐蔽的小口袋里摸到几枚冰凉的金属圆片。

  她看也没看,胡乱抓了一把塞给车夫,几乎是跌跌撞撞地爬下黄包车,双脚踩在坚硬而陌生的土地上,一阵虚软

  车夫掂量着手中的铜板,嘟囔了一句什么,拉着空车很快汇入了街上的人流。

  苏小年孤零零地站在喧嚣而陌生的街角,巨大的恐慌和无助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

  

  她茫然四顾,目光掠过那些穿着陈旧、神情麻木或精明的路人,掠过街边冒着热气的简陋食摊,掠过墙根蜷缩的乞丐,掠过不远处外滩方向隐约可见的、风格迥异的西式建筑轮廓。

  

  回家!

  

  这个念头像野火一样在绝望的心底燃起,灼烧着她的每一根神经。

  

  

  必须想办法回去!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然而,生存的压力,如同此刻街角吹来的、带着煤灰和河腥味的寒风,瞬间扑灭了那点微弱的希望之火,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她下意识地裹紧了身上单薄的旗袍

  没有身份,没有钱,没有这个时代赖以生存的任何技能……在这个对她而言如同异星球的1900年,活下去本身,就是一道横亘在回家之路前的、难以逾越的天堑。

  

  她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掌心,尖锐的疼痛带来一丝短暂的清醒。

  

  

  不能倒下,至少现在不能

  

  她深吸了一口混杂着各种怪味的空气,目光扫过街对面一块巨大的、用中英文双语书写的招牌:“怡和洋行”。一丝微弱的亮光在绝望的黑暗中闪现。

  

  语言!她还有这个武器!

  

  接下来的几天,苏小年像一个在荆棘丛中摸索前行的困兽。

  

  她用身上仅存的一点零钱,在肮脏拥挤的弄堂深处租了一个仅能放下一张板床的狭窄亭子间。房东是个眼神刻薄的胖女人,收钱时毫不客气。

  她典当了自己从身上找到的一枚成色普通的银戒指,换来了几块鹰洋,支撑着最基本的口粮——硬邦邦的馒头和寡淡无味的菜汤

  白天,她像个幽灵般游荡在公共租界和法租界边缘那些挂着洋行、商号牌子的区域。

  她强迫自己褪去属于21世纪青年的所有骄傲和习惯,笨拙地模仿着这个时代女性的姿态——微微低着头,步子放小,视线低垂。

  她鼓起最大的勇气,一次次走进那些高大的、带着殖民气息的西式建筑,用流利而标准的英语询问是否需要翻译或文书。

  起初,收获的只有傲慢的白眼、敷衍的挥手,或者干脆是门卫粗暴的驱赶。

  “一个中国女人?懂英文?笑话!”

  

  一个满脸络腮胡的英国管事曾当众嗤笑,引来周围几个洋人肆无忌惮的哄笑。

  屈辱感像针一样扎在心上,苏小年死死咬着下唇,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却倔强地没有掉头就走。

  

  转机出现在一个闷热的下午

  

  

  她再次踏进一家规模中等的德商洋行——“礼和洋行”

  前台的中国职员正要习惯性地挥手赶人,里间办公室的门开了,一个身材高大、穿着考究灰色西装、戴金丝眼镜的中年德国人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正皱着眉头用德语对旁边的助理说着什么,语气焦躁

  他似乎在为一份合同的某个条款表述不清而恼火。

  

  苏小年捕捉到了几个关键的专业词汇,几乎是脱口而出,用清晰而准确的德语接上了话头

  

  “先生,关于第7.2条目的交付期限界定,或许可以参照《德国民法典》第XXX条关于‘合理期限’的补充解释,加入‘以卖方收到全部可执行信用证正本之日起算’的明确表述,以规避歧义。”

  

流畅纯正、带着柏林口音的德语,如同魔咒,瞬间让整个前厅安静下来

  

那个德国人,施密特先生,猛地转过身,金丝眼镜后的蓝眼睛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惊愕

  

他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穿着朴素、甚至有些寒酸的中国年轻女子,仿佛看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出土文物。

  

  他大步走过来,目光锐利地审视着她

  

  “小姐,你懂德文?还懂商法?”

  

  “略知一二”

  

  苏小年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狂跳,强迫自己迎上对方审视的目光,用德语回答,声音平稳

  

  “我在家乡曾随一位德国传教士学习过。”

  

  她随口编造了一个看似合理的背景

  

施密特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又快速用英语、法语提了几个专业问题。

  

苏小年凭借着扎实的语言功底和广泛的知识涉猎,一一应对,虽然有些地方难免显得“理论化”,但那份远超寻常的流利和精准,已足以让施密特刮目相看。

  “明天早上八点,带着你的身份证明,来我的办公室。”

  

  施密特最终拍板,语气不容置疑

  

  “试用期一个月。薪水……先按初级文员的待遇”

  

走出礼和洋行的大门,外滩的风带着潮湿的凉意吹在脸上。

  

苏小年紧紧攥着那份薄薄的、墨迹未干的临时录用书,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终于,在这1900年的上海滩,她暂时抓住了一根漂浮的稻草。

  

  然而,这短暂的喘息并未带来多少喜悦,反而像一层薄冰覆盖在深不见底的寒潭上。

  冰面之下,那个疯狂叫嚣的念头从未停歇:回家!她不属于这里!每一天呼吸着这里的空气,都像是在提醒她存在的荒谬。

  这份工作成了她暂时安身立命的资本,也成了她寻找归途的唯一线索。

  她利用职务之便,近乎疯狂地翻阅着洋行里那些来自世界各地的报纸、科学期刊和学术报告。

  她像一个绝望的掘金者,在浩如烟海的信息碎片里搜寻着任何一丝关于时空异常、神秘现象或者尖端物理理论的蛛丝马迹。

  她甚至借着整理档案的机会,偷偷查找关于那个“西周青铜禁”的记载,但收获寥寥,只找到几份语焉不详的欧洲探险家手札复印件,提到远东有神秘的“礼器”传说,内容荒诞不经。

  希望如同沙漏里的细沙,在日复一日的徒劳搜寻中无声流逝。

  疲惫和一种深沉的无力感,像藤蔓一样缠绕着她的心。

  每当夜深人静,躺在亭子间那张吱呀作响的破板床上,听着弄堂里传来的咳嗽声、孩子的哭闹声,望着窗外被烟尘遮蔽的、昏黄的月亮,那种与整个世界彻底割裂的孤独感便汹涌而至,几乎将她吞噬。

  

  她只能死死咬住被角,不让呜咽声溢出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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