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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人生若如初见之兆沣年

考试结束那天的阳光,博物馆里清凉的空气,朋友们约好的旅行计划……都成了遥远得如同前世的幻梦。

  这天下午,洋行里气氛有些异样。

  

  施密特先生难得地没有埋头于文件,而是显得有些焦躁,时不时望向窗外。

  

  他叫住正准备下班的苏小年,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命令:“苏小姐,准备一下。半小时后跟我去跑马厅。”

  “跑马厅?”苏小年微微一怔。

  “嗯。”

   施密特整理着自己的领结,眼神锐利

  

  “今天下午,有位非常重要的中国大人物在那里会客。我们需要去谈一笔重要的军械订单。你的德语和英文都用得上,机灵点。”

  他顿了顿,补充道,“换身……体面点的衣服。别给洋行丢脸。”

  体面点的衣服?

  苏小年看着自己身上这件洗得发白、袖口还有些磨损的蓝布旗袍,嘴角泛起一丝苦涩。

  这已经是她目前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正装”了。

  她默默点了点头,转身回到自己那个小小的办公隔间,对着模糊不清的玻璃窗,仔细理了理鬓角散落的发丝,试图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些。

  

  心,却不由自主地沉了下去。

  军械订单?中国大人物?这两个词组合在一起,在这个风雨飘摇的1900年,透着一股令人不安的血腥和沉重。

  马车载着他们穿过繁华与破败交织的街市,驶向位于西郊的跑马厅。

  越靠近目的地,道路越显宽阔整洁,路旁的建筑也愈见奢华。

空气中弥漫着青草、马匹特有的气息,以及一种属于上流社会的、混合着香水、雪茄和金钱的浮华味道。

巨大的椭圆形跑马场出现在眼前,绿草如茵。

  场边,一座装饰华丽、带有明显殖民风格的看台巍然耸立。

看台上人影憧憧,大多是洋人,西装革履,谈笑风生,夹杂着少数穿着锦缎长袍或新式洋装、气度不凡的中国人。衣着光鲜的侍者端着银盘,在人群中穿梭。

  苏小年跟在施密特身后,踏上铺着红毯的台阶,步入这浮华的名利场。

  周围投来的目光,有审视,有好奇,更多的是洋人那种居高临下的漠然,以及某些中国士绅眼中毫不掩饰的轻蔑——对一个年轻、单身、出现在这种场合、且明显出身不高的中国女子的轻蔑。

  那些目光像细小的芒刺,扎在她身上

  她努力挺直脊背,维持着表面的平静,目光却下意识地避开了那些令人不适的视线,落在远处草场上几匹正在被马夫牵引着热身的骏马身上。

  就在这时,一阵不大不小的骚动从看台入口处传来,伴随着刻意压低却又清晰可闻的议论声。

  “来了!醇亲王到了!”

  “亲王载沣……”

  苏小年的心脏猛地一跳,这个名字像一道冰冷的电流瞬间窜过她的脊髓!她几乎是本能地、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惊悸,循着众人的目光望去。

  一行人正拾级而上,步入看台中央视野最佳的区域。

  

  为首之人,身量颀长,穿着一身藏青色织金团龙纹常服袍,外罩石青色对襟马褂。

  

  他步履从容,每一步都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沉淀在骨子里的韵律感,仿佛尺子量过一般。

  即使隔着一段距离,也能感受到那股浑然天成的贵气,如同无形的屏障,将他与周遭的喧嚣浮华隔离开来。

  然而,当苏小年的目光终于捕捉到他的面容时,心底那点因历史名人而起的波澜瞬间冻结,继而碎裂成冰冷的恐惧!

  是他!那张脸!绝对没错!

  

  尽管年轻了许多,眉宇间少了些电视剧后期被岁月和政治磨砺出的沉郁与暮气,但那份轮廓,那份眉眼间的神韵,那份在温和表象下隐隐透出的、属于上位者的疏离感……和她不久前熬夜追剧时,屏幕上那个在大清王朝覆灭的余烬中挣扎、最终被历史洪流吞没的悲情角色——载沣,一模一样!

  血液仿佛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褪得干干净净。

  

  苏小年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脚下发软,几乎站立不稳。她下意识地伸手扶住了旁边冰冷的雕花廊柱,指尖冰凉。

  这不是巧合!这绝不是巧合!

  她穿越的,根本不是什么随机的历史时空!

  

  她掉进了一部剧里!

  

  一部描绘清末贵族子弟在时代巨变中沉浮、充满了权谋倾轧和无力感的电视剧——《人生若如初见》!而眼前这个人,就是剧中那个优柔寡断、被命运反复拨弄、最终无力回天的末代摄政王!

  这个认知带来的冲击,远比当初发现自己身处1900年更加猛烈、更加绝望!历史尚有脉络可循,剧本却充满了编剧的恶意和不可预测的戏剧性!她成了剧情里一个本不该存在的变量,一个随时可能被碾碎的意外!

  回家?

  在这个被设定好的故事里,还有可能吗?

巨大的恐慌如同冰冷的铁钳,死死扼住了她的喉咙。

  “苏小姐?”

  施密特略带不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催促的意味。

  他似乎并未察觉到苏小年瞬间惨白的脸色和摇摇欲坠的身体。

  苏小年猛地回过神,心脏还在胸腔里疯狂地撞击着。她强迫自己松开紧抓着廊柱的手指,指尖因为用力而麻木。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下喉咙口的腥甜和翻涌的恐惧,硬生生挤出一个僵硬的、几乎不能称之为“镇定”的表情,点了点头,跟上施密特的脚步。

施密特显然与载沣身边的随从有过接触。他们一行人被引至看台中央区域。隔着几步的距离,苏小年清晰地看到了那位“醇亲王”的侧影。

  他凭栏而立,望远处草场试跑骏马。整个人像一块温润又冷硬的古玉。

  醇亲王载沣

  

  史书评价他优柔寡断,但此刻他腰背笔直,侧脸线条在雨雾中显得有些模糊,周身却散发着一种浑然天成的贵胄气度。

那是一种沉淀了数百年的、属于爱新觉罗家族的威仪,柔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与这暮气沉沉的王朝腐朽气息奇异地融为一体。

  夕阳余晖镀轮廓分明侧脸,鼻梁挺直,下颌线条清晰内敛。姿态放松优雅,双手随意交叠身前,指节修长分明,透养尊处优细腻。阳光落袖口精致龙纹刺绣,金线反射冰冷刺眼光芒,昭示身份权力。

  然而,优雅尊贵之下,苏小年敏锐捕捉到更深沉东西。

  眼神平静落奔腾马匹,却未真正聚焦,似穿透它们投向遥远未知未来。

  深处,无年轻人飞扬神采,反沉淀着与年龄不符的忧思凝重。一种末世贵族特有、混合清醒认知与无力感的暮气,悄然弥漫周身柔和光晕里,形成奇特、令人屏息的威压。

  施密特堆职业化笑容上前几步,微躬身,带浓重德式中文问候:“亲王阁下,日安。”

  载沣闻声,缓缓转头。动作不疾不徐,刻入骨髓从容。

  目光先落施密特,微颔首回礼。眼神平静无波,无特别热情,无明显倨傲,只有深潭般难窥测平静。

  接着,视线自然移到施密特侧后方的苏小年身上。

  四目相对刹那,无形压力骤然降临!

  目光平和甚至温和,但温和之下带着洞悉审视力量,似穿透强装镇定,看到她内心翻江倒海惊涛骇浪!

  

  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洗得发白的蓝布旗袍,紧张微抿的唇,最后落她挺直脊背和那双……在此场合、面对他身份时异常突兀、未曾屈下的膝盖上。

  一丝极细微、难察觉讶异掠过深潭眼底,快如错觉。

  

  薄唇微启,声音不高,玉石相击般清冷质地,清晰传入苏小年耳中:

  “这位小姐……似乎不太习惯我们大清的礼数?”

  语调平和,无责备,更像陈述事实淡然。

  但这平淡话语,如无形鞭子狠抽苏小年紧绷神经!

  膝盖?下跪?

  21世纪灵魂发出强烈本能抗拒!

  全身肌肉绷紧,血液涌向脸颊,屈辱感与本能叛逆胸腔激烈冲撞!她死死咬牙,强迫自己站在原地,视线垂得更低避开目光,喉咙被堵,一字不出。

  看台关注这边的目光更意味深长,带探究看好戏玩味。

  

  气氛凝滞

  

  就在窒息沉默几乎压垮苏小年的瞬间——

一阵急促而清脆的蹄声由远及近,如同疾雨敲打青石板,瞬间撕裂了看台上凝滞的空气。

  所有人的目光,包括载沣那深潭般审视的目光,都下意识地被吸引过去。

  只见一匹通体深棕皮毛光滑如绸缎、唯有四蹄雪白的骏马,正由一名身着劲装的王府马夫牵引着,沿着草场边缘小跑而来。那马神骏非凡,体型流畅,肌肉线条在奔跑中起伏如波,长长的鬃毛在风中飞扬,带着一股桀骜不驯的野性与力量感。它显然有些兴奋,头颅高昂,喷着响鼻,步伐矫健有力,踏在草地上发出沉闷而充满生命力的回响。

  “王爷,您的马牵来了。”

  

  一名穿着王府服色的随从疾步上前,在载沣身侧恭敬地低声禀报。

  载沣的目光从苏小年身上移开,投向那匹名为“疾风”的骏马。

  方才那一丝因苏小年“失礼”而产生的细微讶异,瞬间被一种更专注、更内敛的兴趣所取代。

  他眼中仿佛亮起一点微光,如同古井投入一颗石子,虽未激起大浪,却漾开了专注的涟漪。那是一种真正喜爱马匹、懂得欣赏良驹的人才有的眼神。

  

  “嗯”

  

  他淡淡应了一声,声音里听不出情绪,但周身那无形的、因苏小年而起的威压感,却如同潮水般悄然退去了一部分。

  

  他的注意力显然已被那匹充满活力的马儿吸引。

  施密特见状,立刻识趣地堆上更热情的笑容,微微侧身让开路:“亲王阁下请便。好马!真是难得一见的神驹!”他适时地送上恭维,试图缓和刚才因苏小年而起的微妙尴尬。

  他用眼神示意苏小年去翻译那位德国马商的介绍

  苏小年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心绪,强迫自己进入状态,履行通译职责。

  她上前一步,站到一个既能听清、又保持适当距离的位置——这距离本身,就带着一种现代人无意识的平等社交感,在此刻显得格外突兀。

  她微微仰头,声音清晰平稳:

 “王爷,达菲克先生说,这匹‘疾风’公马,爆发力极强,曾短途竞速……”

  德语发音标准流畅,甚至优于马商。

  

  当达菲克夸耀一匹毛色油亮的棕马“神骏非凡,唯真英雄可驭”时

  苏小年眉头微不可察地一蹙

  补充道:“王爷,此马眼白显露较多,耳部频繁转动,肢体略显紧绷。根据动物行为观察,其神经类型偏向高敏,对外界刺激反应可能过于激烈。建议接触初期务必保持环境安静,指令清晰稳定,逐步建立信任,以降低其应激失控风险。” 

  她的补充冷静、专业,基于观察和逻辑,带着医学生的理性笃定,毫无谄媚。

  介绍一匹曾有“旧患”的马时,苏小年清晰解释:

  “达菲克先生提及此马右后蹄腱鞘曾有过劳损伤,声称已痊。但民女建议,若王爷有意,可请精通解剖的兽医,重点评估该腱鞘组织的柔韧度及承重后的状态,以防隐患复发。” 

  

  整个翻译过程,她专注地与洋人交流,眼神清亮,姿态不卑不亢,或直视马商,或观察马匹,并未因亲王在场而刻意低眉或流露惶恐。

  她姿态挺拔,透着一股源自盛世的、见多识广的从容与自信,在周遭一片谨小慎微的衬托下,显得如此突兀又……刺眼。

  这份在亲王面前依然保持的理性、专业与近乎“平等”的自然感,如同一股清冽带棱角的泉水,猛然注入这片被陈腐规矩浸泡的泥潭,刺眼得让周遭仆役都屏住了呼吸。

  

  她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打破了权贵圈子里惯有的、带着谄媚或谨慎的交谈模式。

  起初,载沣的目光淡漠地掠过她。

  渐渐地,那古井般的眼底泛起一丝极细微的涟漪,带着上位者对下位者的审视。那目光里多了一丝探究,一丝兴味,最终沉淀为一种深沉的、带着掠夺意味的专注。

  

  他见过无数女子,皆如精心修剪的盆景。而眼前这位,却像一株生长在断壁残垣间的野蔷薇,带着不合时宜的蓬勃生机和锐利尖刺,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异质。

  

  她谈论马匹时的冷静与专业,她眼神中不闪不避的清澈与笃定,她面对自己时那种奇异的、仿佛意识不到鸿沟的自然感……都构成了一种他从未接触过的、属于未知世界的“自由”气息。

  

  对他这个生于深宫、长于妇人之手的旧贵族而言这气息陌生、危险,却又像黑暗中骤然亮起的冷光,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或许是为了亲自验证苏小年的判断,亦或是想在众人面前展示亲王气度,载沣示意要试骑那匹被苏小年点出“高敏”的棕马。他姿态优雅地翻身上马,控缰娴熟。

  

  起初,马匹尚算平稳。

  突然,“滴滴”一声清响!两个洋人驾车而过。声响不大,却足以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匹本就神经紧绷的棕马,受此刺激,瞬间狂性大发!

  

  它发出一声凄厉长嘶,人立而起,前蹄疯狂踢腾,马身剧烈扭摆!载沣猝不及防,纵然骑术精湛,也在这股狂暴的力量下瞬间失去平衡,眼看就要被甩飞,坠入泥泞或被惊马铁蹄践踏!

  “王爷!” 惊呼声四起,一片混乱。

  电光火石间!距离最近的梁乡展现了惊人的胆魄和精湛骑术!

  

  他猛夹马腹,如离弦之箭冲出,在载沣身体脱离马鞍的刹那,身体前倾,猿臂疾伸,精准无比地抓住了载沣的手臂!同时,他巧妙地用自己马匹的身体侧面撞击惊马,使其偏离方向。

  借着强大的臂力和腰力,梁乡一声低喝,硬生生将载沣拽离险境!

  

  整个过程惊心动魄,仅在呼吸之间完成。

  

  混乱中,苏小年并非呆立

  

  惊变乍起,她已凭借医学生的本能和危机意识,迅速判断危险轨迹,一边敏捷地向安全区域后退,一边用中英双语高喊:

  

  “闪开!马失控了!向两边散开!不要挡路!” 

  她的指令明确、有效,带着超越时代的应急反应能力。

  惊魂甫定

  载沣在梁乡马上坐稳,亲王常服沾染泥污,略显狼狈。

  他脸上瞬间的紧绷迅速化为沉静,但眼底深处残留着一丝惊悸后的余波和冰冷的怒意。他第一时间看向近在咫尺的梁乡,那沉静的目光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劫后余生的感激、对梁乡临危不惧的激赏,以及更深沉的考量。

  苏小年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被簇拥在中心的青年——梁乡

  

  那位意气风发、试图以军事改革挽救危局,却终被腐朽体制吞噬的宗室青年,梁乡!

  挺拔如松的身姿,沉静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眼神,与她在电视剧《人生若如初见》上看到的形象分毫不差!

  巨大的惊骇瞬间攫住了苏小年,心脏狂跳。

  不是梦!

  她再次清晰的认识到她真的跌入了这部描绘清末风云的剧集里!回家的渴望从未如此炽烈,却又被冰冷的现实狠狠浇熄:这绝非按下遥控器就能退出的幻境。

  “图方 ”

  载沣开口,声音依旧平稳,却比之前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波动,目光深深,“好身手!好胆魄!” 这句话,重逾千钧,几乎为梁乡未来的道路铺下了第一块基石。

  随后,载沣的目光扫过狼藉的现场,最终定格在苏小年身上。

  

  她脸色微白,呼吸稍促,但眼神依旧清亮镇定。

  载沣想起了她方才精准的预警,也看到了她在混乱中清晰高效的指挥。

  这个女子,不仅是“异质”的谜团,更有着超越常人的冷静头脑和实用价值。

  场面稍安,仆役们战战兢兢地收拾残局。载沣下马,墨色常服下摆滴着泥水。

  

  他步履沉稳地走向魂飞魄散的马商和抖如筛糠的商号东家,最终,停在了苏小年面前一步之遥。

  巨大的、带着湿冷雨气和无形重压的阴影将她笼罩。

  苏小年感到一股寒意瞬间穿透四肢百骸。她缓缓抬头,迎上载沣的目光。

  

  那古井般的眼眸此刻清晰地落在她脸上,深沉、专注,带着一种洞穿灵魂的审视和不容置疑的威压,仿佛要将她这身旧袄裙下与众不同的核心彻底攫取。

  梁乡也已下马,站在载沣侧后方,眉头紧锁,看向苏小年的眼神充满复杂,忧虑之色难以掩饰。

  

  他读懂了载沣目光中无声的宣告。

  四周死寂,雨声仿佛被隔绝。

  

  “你,”

  

  载沣开口,声音不高,甚至平和,却字字如冰珠砸落,带着冻结万物的力量

  

  “叫什么名字?” 

  

  简单的问句,由他口中说出,便是金口玉言,带着天然的强制力。

  

  苏小年指尖冰凉,强迫自己稳住心神,依着规矩福身,动作标准,眼神却未完全驯服地低垂,残留着一丝属于她的倔强清光:“回王爷话,民女苏小年。” 声音竭力平稳,尾音仍有微不可察的轻颤。

  

  “苏小年…” 

  

  载沣缓缓重复,语调无波。

  他的目光依旧锁着她。

  “苏小姐?”他的目光依旧落在苏小年身上,语气平淡得像在询问天气,“听你谈吐,倒不像只随传教士学过几日德文的样子。何处人氏?”

  这突如其来的、看似随意的问询,却像一颗投入冰面的石子,瞬间在苏小年刚刚强行筑起的心理防线上,撞开了一道新的裂痕。

  

  他果然注意到了!

  

  那超越时代的知识储备和思维方式! 精准地指向了她最异常的核心——“见识”

  “回王爷…幼承庭训,曾随西席…涉猎一二。”苏小年硬着头皮,给出苍白却“合理”的解释。

  “哦?”

  

  载沣的唇角似乎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快如错觉

  

  那不是笑,是了然于胸的平静,是对猎物徒劳掩饰的默然观察,是掌控全局的从容。

  

  他的目光掠过她沾泥的裙摆和简陋的布包,最终落回她强作镇定、却倔强迎视的眼眸上。那眼神里的独立与不驯,像投入深潭的石子,激起了他更深层的兴趣与占有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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