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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克的脸瞬间通红，脑海中那些斟酌过的谎话，此刻却尽数崩塌，半点痕迹都留不住。这下可怎么办？明明只要默默暗恋就好，明明只要把这份情感深埋心底便不会有任何麻烦，可如今……他的思绪乱成一团，连呼吸都似乎变得沉重起来。

哭泣小丑好吧……

裘克有些沮丧，他的秘密有一种被人捅破公之于众的感觉。

可是这早已人尽皆知了。

哭泣小丑我只是仰慕你……

很久。

最终的话语消散在唇边，未曾出口。玛格丽莎缓步上前，双手捧起他的脸庞，她的额头轻轻抵住他的，呼吸交织，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

舞女不要这么说。

她抬起手，细细擦去他脸上的灰尘。那一层薄薄的灰仿佛也掩住了某种深藏的卑微，如同春风拂枝，沉重点点被抹去。

舞女我知道你爱我

裘克的心跳快得几乎要失控，他难以置信地眨了眨眼，仿佛这样就能确认眼前的一切是否真实。心脏因巨大的情绪冲击狂跳不止，几乎像是要挣脱胸腔的束缚。他依旧不敢与她对视，她的存在太过耀眼、太过炽烈，美好得令他无从直视。这样的言语，真的不是梦中的幻觉吗？他心底暗暗呢喃，却始终无法从这之中回过神来。

他本应只是那树荫下默默凝望艳阳天里她的卑微存在，可她却将目光投向了他。他的心意，是被她认可了吗？还是也被她接纳了呢？

哭泣小丑是我爱你……

玛格丽莎的嘴角终于扬起了一抹满意的微笑，笑容明朗。她亲耳听到了他的承认，那声音虽带着些许被迫的意味，却让她心中涌起一阵难言的释然。或许，这何尝不是他心底早已想说出口的话语呢？只是，未曾有机会，或者未曾有勇气将它诉诸唇齿罢了。

舞女好了……我也爱你。

她在信封的一角轻轻印下唇印，那抹鲜艳的痕迹恰好落在本该书写收件人姓名的位置，算是一枚别致的印章。

舞女以后记得给我。

玛格丽莎轻轻拍开裘克试图拿走信封的手，动作果断。她将信封重新放回书桌，裘克的手在半空中顿了顿，只好垂下。

舞女但不是现在。

裘克木纳般微微点头，依旧未能从那阵冲击中完全回过神来。然而，他皮肤表面悄然攀升的温度，却已悄然出卖了他内心翻涌的情绪。

哭泣小丑……好。

舞女不用这么拘谨了，裘克。

她主动牵起裘克的手，指尖微微颤动。随后，十指缓缓紧扣，仿佛在这一刻，将所有的情感都倾注于这一握之中。

舞女大家还在等我们呢。

像牵着一个正在发呆的小孩般，穿行于走廊之中，朝着那举办聚会燃烧着篝火的地方走去。

哭泣小丑可……娜塔莉，什么时候……

走廊外似乎突然起风，从四面八方涌来，将篝火中心的火焰吹得拔高，火光映照在每个人的脸上，跳跃出明暗交织的光影。欢笑声此起彼伏，与空气中弥漫的烤肉香气交融在一起。

他们听见瓦尔莱塔的招呼声。

“你们终于来了。”

舞女我当然早就知道啦……

声音被风扯得些许变形，娜塔莉却未回头。

舞女因为……实在明显啊。

他们紧握的双手，仿佛裘克在这一刻才真正感受到存在。他凝视着前方那个被火光映去大半身形的人，那画面像是电影里的慢放镜头，带着一种不真实的恍惚感。他抿了抿嘴唇，终究没有再说出一句话。

原来是这样吗……不是单相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