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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光烬

苏新皓:青柠

邓佳鑫推开练习室门的时候,阳光正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熟悉的消毒水味和汗水混合的气息,嘴角不由自主地向上扬起。

"我回来了。"他轻声说,仿佛在对这个阔别已久的地方打招呼。

一年前,他被公司突然告知需要暂停所有活动,理由是"调整状态"。他追问过原因,却只得到含糊其辞的回答。那段日子里,他像被隔绝在一个透明的玻璃罩里,看不到外面的世界,也听不到任何关于练习生们的消息。助理偶尔会来送些生活用品,却对他的疑问避而不答。

今天,经纪人突然通知他可以回来继续训练了,没有解释原因,只是递给他一把新的练习室钥匙。邓佳鑫没有多想,长久的等待让他对重返舞台充满了渴望。他甚至没来得及联系任何人,只想第一时间回到这个承载了太多青春记忆的地方。

他走到镜子前,看着里面的自己。一年的时间似乎没留下太多痕迹,只是眼神里多了几分迷茫和期待。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活动了一下筋骨,准备开始久违的练声。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走廊尽头的那间琴房虚掩着门。那是苏新皓最喜欢待的地方。

邓佳鑫的心跳突然加速。他和苏新皓,曾经是练习生里最要好的朋友。一个是公认的全能ACE,舞蹈实力尤其突出;一个是天赋异禀的主唱,嗓音清澈动人。他们一起训练,一起熬夜,一起分享过成功的喜悦,也一起承担过失败的痛苦。

他记得苏新皓总爱拽着他去琴房,明明钢琴弹得一般,却非要教他弹和弦。他记得自己总爱嘲笑苏新皓五音不全,却会在对方练舞到深夜时,默默留一杯热牛奶在琴房门口。

一年不见,不知道苏新皓怎么样了。是不是又长高了?舞蹈是不是又进步了?有没有想他?

邓佳鑫蹑手蹑脚地走到琴房门口,想给苏新皓一个惊喜。他能听到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钢琴声,旋律有些熟悉,却又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压抑。

他轻轻推开门。

"苏新皓,我..."

后面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眼前的景象让邓佳鑫浑身的血液瞬间冻结。

苏新皓倒在钢琴旁的地板上,白色的练习服被染成了刺目的红色。他的眼睛紧闭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只是睡着了。

钢琴的琴键上,也溅满了红色的血迹。那首没弹完的曲子,像是一个永远无法完成的遗憾。

邓佳鑫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无法呼吸。他想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只能发出嗬嗬的抽气声。

他跌跌撞撞地冲过去,跪倒在苏新皓身边。他伸出手,想去碰苏新皓的脸,却又在半空中停住,仿佛怕惊扰了这个沉睡的人。

"苏新皓...苏新皓你醒醒..."他的声音颤抖着,带着哭腔,"你看看我啊...我回来了...我回来了啊..."

没有回应。

冰冷的触感从指尖传来,邓佳鑫才不得不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那个总是笑着说"没关系,我们还有机会"的少年,那个在舞台上闪闪发光的少年,已经不在了。

眼泪终于决堤而出,滚烫地砸在苏新皓冰冷的脸上。邓佳鑫抱着苏新皓逐渐僵硬的身体,一遍遍地喊着他的名字,直到嗓子沙哑得再也发不出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练习室的门被推开,其他练习生和工作人员冲了进来。尖叫声、哭泣声、慌乱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却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传到邓佳鑫耳朵里时已经变得模糊不清。

有人试图拉开他,却被他用力甩开。他死死地抱着苏新皓,仿佛一松手,这个人就会彻底消失。

"别碰他!"他嘶吼着,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像一头受伤的野兽,"谁都别碰他!"

最后,是经纪人强行把他拉了起来。当他被带离琴房时,邓佳鑫的目光落在了那架钢琴上。琴盖是打开的,染血的琴键仿佛还在诉说着最后的绝望。

"把那架钢琴给我。"邓佳鑫突然说,声音平静得可怕。

经纪人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那天之后,邓佳鑫再也没有出现在练习室。

他把那架钢琴运回了家,放在自己的房间里。琴键上的血迹已经被清理干净,但邓佳鑫总觉得,那股淡淡的血腥味,永远留在了钢琴里,也永远刻在了他的心里。

他开始像苏新皓那样,整天待在琴房里。他学着弹钢琴,手指一次次被磨破,却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他弹着苏新皓最喜欢的曲子,弹着他们曾经一起唱过的歌,弹着那首没被弹完的、带着血腥味的旋律。

他终于知道了苏新皓经历的一切。

在他被雪藏的那段时间里,苏新皓因为一次舞台失误,遭到了前所未有的网络暴力。恶毒的评论像潮水一样涌来,淹没了这个还未成年的少年。"下楼""废物""去死吧",那些冰冷的文字,像一把把尖刀,刺进了苏新皓的心脏,甚至还有私生闯进苏新皓家里想杀死他。

公司为了平息舆论,选择了冷处理,没有为他做任何辩解。其他练习生也因为各种原因,渐渐疏远了他。曾经众星捧月的一番,变成了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他开始失眠,食欲不振,整夜整夜地待在琴房里。他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却没有人发现,或者说,没有人在意。他就那样,在无尽的黑暗里,一点点被吞噬,直到最后,选择了用最决绝的方式,结束这一切。

而邓佳鑫,那个本该最了解他、最能安慰他的人,却因为被雪藏,对这一切一无所知。他甚至在回来的路上,还开心地规划着,要和苏新皓一起,重新站上那个梦想的舞台。

这份迟来的真相,像最残忍的刑罚,日夜折磨着邓佳鑫。

他常常坐在钢琴前,一坐就是一整天。他会对着钢琴说话,说他被雪藏时的孤独,说他对未来的憧憬,说他有多想念苏新皓。

"对不起啊,苏新皓,"他轻轻抚摸着冰凉的琴键,声音哽咽,"我来晚了...对不起..."

钢琴不会回应他,就像那个永远不会再醒来的少年一样。

三个月后,邓佳鑫向公司提交了退出申请。

没有任何犹豫,没有任何挽留。

离开那天,他什么都没带走,除了那架钢琴。

搬运工人小心翼翼地将钢琴抬上卡车,邓佳鑫站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曾经充满欢声笑语的地方。

从今天起,TF家族第三代练习生里,再也没有邓佳鑫和苏新皓了。

就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激起一阵涟漪后,最终还是会归于平静。很快,就会有新的练习生填补他们的位置,很快,就会有人忘记曾经有过这样两个少年。

但邓佳鑫知道,他永远不会忘记。

他会带着这架钢琴,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他会替苏新皓,好好地活下去。他会弹遍所有苏新皓没来得及弹的曲子,唱遍所有苏新皓没来得及唱的歌。

卡车缓缓驶离,带走了钢琴,也带走了两个少年的青春和梦想。

城市的霓虹在窗外闪烁,邓佳鑫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

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在练习室里,一边擦汗一边对他笑的少年。

"邓佳鑫,快点啦,要迟到了!"

"来了!"

他笑着回应,仿佛那个少年,从未离开。

钢琴静静地立在车厢里,仿佛也在低声诉说着,那段被尘封的、关于青春与梦想、遗憾与思念的故事。

而这个故事,将永远留在那里,留在那架染过血的钢琴里,留在邓佳鑫的余生里,直到时间的尽头。

“有些告别太匆忙,连一句‘我回来了’,都成了再也无法说出口的亏欠。”

彩蛋:《琴键余音》

邓佳鑫在玄关处换鞋时,碰倒了鞋柜上的相框。玻璃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他蹲下去捡,指尖被碎片划破,渗出血珠。

那是张被反复摩挲过的合照。照片里的苏新皓穿着黑色卫衣,正低头看他手机屏幕,嘴角弯着浅浅的弧度;他自己则歪着头靠在苏新皓肩上,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背景是练习室的镜子,映着窗外未落的夕阳。

他把碎片拢进手心,血珠滴在照片上,晕开一小片暗红。像极了那天琴键上的颜色。

已经过去两年了。

这两年里,他带着那架钢琴辗转了三个城市。起初是南方的小城,梅雨季里钢琴总返潮,琴键黏连得厉害;后来去了北方的海边,咸湿的海风让琴弦锈得更快;现在落脚在这个终年有雪的小镇,钢琴总算能保持干燥,却也再难发出清亮的音色。

他每天都会弹那架琴。从最初指尖发颤弹不全一个和弦,到后来能流畅弹出苏新皓生前最喜欢的那首《月光》。只是弹到中段转调时,他总要停顿很久,仿佛在等谁来接下一个音符。

镇上的人都认识这个带着旧钢琴的年轻男孩。他不工作,每天坐在窗边弹琴,偶尔出门买些面包和牛奶,话很少,眼底总蒙着层化不开的雾。有人说他是落魄的音乐家,有人猜他是为情所伤,只有邓佳鑫自己知道,他只是在等。

等什么呢?他也说不清楚。或许是等一个迟到的解释,或许是等自己终于有勇气,去触碰那个被刻意掩埋的念头。

这天雪下得很大,他从琴行换弦回来,发现门缝里塞着个信封。没有邮票,没有署名,拆开后掉出几张打印纸,是两年前苏新皓的心理诊断记录。

重度抑郁,伴有严重的焦虑和自毁倾向。最早的诊断日期,恰是他被雪藏的第三个月。

纸张边缘有晕开的墨迹,像是被水打湿过。他翻到最后一页,在空白处看到几行歪歪扭扭的字,是苏新皓的笔迹:

“今天又看到他的照片了,在公司走廊的墙上。他笑起来还是很好看。”

“他们说我拖累了大家,如果我消失的话,是不是所有人都会轻松点?”

“琴键好像越来越重了,弹不动了。”

最后一行字被划得很乱,墨色深得快要戳破纸背:“想再见他一面。”

邓佳鑫把脸埋进膝盖里,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呜咽。原来苏新皓不是没想过等他,是那些日子太黑太重,重到连“等”这个字,都成了奢望。

雪停的时候,他开始收拾东西。把那几张诊断记录折好,放进贴身的口袋;把合照的碎片收进铁盒;最后走到钢琴前,掀开琴盖。

琴键已经有些发黄,有几个键上还留着浅浅的指痕。他记得苏新皓总爱用指关节敲琴键,说这样能练节奏感,那时他总笑对方笨,现在却对着那些指痕看了很久。

他坐下,弹起那首没弹完的曲子。还是苏新皓那天停在的地方,旋律戛然而止时,他低头吻了吻最中间的那个白键。

“我来找你了。”

他说得很轻,像怕惊扰了谁。

窗外的月光落在琴键上,泛着冷白的光。邓佳鑫找出早就藏好的刀片,划向手腕时,甚至带着点解脱的笑意。

血流出来的时候,他忽然想起很多年前。那时他们刚认识,苏新皓跳坏了脚踝,他背着人偷偷去药店买绷带,回来时被对方抓个正着。苏新皓笑着揉他的头发,说:“邓佳鑫,你怎么跟个小老太婆似的。”

“那你别乱动啊。”他红着脸凶回去,手却放轻了力道。

原来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意识模糊的时候,他好像听见了脚步声。有人蹲下来,握住他流血的手腕,指尖的温度很烫,像苏新皓练完舞后的手心。

“你怎么才来。”他想这么说,却发不出声音。

后来的事,他记不清了。只知道自己倒在了钢琴旁,和苏新皓一样。血顺着琴腿流到地板上,像条蜿蜒的红蛇,最终和当年那架琴上的血迹,在某个维度里汇在了一起。

第二天镇上的人发现时,房间里很安静。钢琴盖开着,月光落在琴键上,像蒙了层薄霜。没有人知道这里曾有过两个少年,也没有人知道,他们终于在另一个地方,补全了那首没弹完的曲子。

搬运工来清理房间时,在钢琴底下发现个铁盒。里面除了碎裂的合照,还有张纸条,上面是邓佳鑫的字迹:

“三代始终少了两个人。”

风吹过空荡荡的房间,卷起地上的纸屑。远处传来新的练习生嬉笑打闹的声音,阳光正好,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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