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堂中,女人立于佛像前,闭眼点燃香火,低声祈祷。
“事情半的如何啊?”
她轻声对着背后的人说话,只见那人对着她的背影,屈膝跪地。
“请公主降罪,奴才没有在悬崖底部发现太子殿下的身影”
纯白发丝下,眉间红痣衬着柔和眉骨与温润如玉的面容,本是一派温柔模样,却在转身刹那,杏眼圆睁,狠狠瞪向来人。
“怎会没有!本宫明明…”明明都把江景言给支开了,太子应该在悬崖底部才对,难不成是因为自己干扰了剧情的走动然而导致剧情发生了变故?
“公主,悬崖底下确实没有殿下的身影,但是在底部发现了一滩血迹,殿下怕是凶多吉少…。”
听此话女子 瞬间愤怒起来,她恶狠狠撇了眼面前的暗卫。
“放肆!太子殿下的生死且能是你能诋毁的?”
暗卫不敢做声,连忙趴下身磕了几个头。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女子随意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翘着二郎腿,指尖揉了揉太阳穴,眉间带着几分疲惫,像是头晕的样子。
“罢了罢了,你们继续在底下找,找不到的话你是知道的。”
尾音未落,陶念栖突然冷笑。寒意渗人的笑声让暗卫浑身发僵,他抬眼望着眼前人,难以置信天真的昭宁公主陶念栖,经一场大病竟变得如此阴鸷狠辣。
“属下遵旨!”
暗卫跪地领命后退下。陶念栖指尖捏起三根香,就着烛火点燃,朝着佛像俯身。
“愿所求皆成。”
微妙声音里仿佛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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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向清颜拽着昏迷的叙白回庄,向雪梅见她没带柴却带回个血人,顿时火冒三丈,一脚踹向她腹部。
“叫你砍柴,带个废物回来?”
向清颜摔在地上,暗恨自己忘了这泼妇还在家。
“娘!我砍柴时瞧她都没气儿了,总不能见死不救啊!”
向清颜蜷在地上,捂着肚子挣扎着抬头辩解。
“你个扫把星!”
向雪梅叉着腰,唾沫星子乱飞。
“家里连米都快揭不开锅了,还管别人的死活!”
“人伤成这样你指望谁能救她?”
向清颜挣扎着从地上爬起,倔强地梗着脖子
“我、我去镇上找大夫!”
话音未落,向雪梅一把揪住她的头发。
“找大夫?钱从天上掉下来?我看你是猪油蒙了心!趁早把这晦气东西扔出去!”说着便要去拽叙白,枯黄的指甲在她苍白的脸上划出几道血痕。
向清颜突然发狠,死死抱住叙白,她的女主角还不能死,冲她嘶吼。
“她不能死!”
向清颜扯下叙白身上的玉佩,羊脂般的玉身刻着精细纹路,泛着冷光。
“看这玉,京城有名的玉楼都雕不出这成色,她准是富商的孩子!”
向雪梅的目光瞬间被那块玉给勾住,浑浊的眼珠几乎要粘在上面,她夺过玉佩仔细观察。
“这水头…这雕工…一定值很多钱。”
她猛地把玉佩塞进怀里,向雪梅的脸色瞬间由阴转晴眼角都推起笑,一把拉起向清颜。
“还愣着干什么?快把人抬进屋!我这就去请大夫,这赏钱啊,咱们不能错过!”
老女人匆匆去找大夫,而向清颜便将昏迷不醒的叙白抬上床塌。褪去她那染上血的衣裳,叙白身上纵横交错的伤口血肉翻卷,身上还有几处骨折,看着就毛骨悚然。
“天啊,摔成这样都能活着。真是主角自带光环啊。”
向清颜手抖着用温水擦去叙白血迹,听到对方闷哼,忙放轻动作。擦净后,给人披上旧衣,门外便传来向雪梅的声音。
“大夫这边请,就是她重伤昏迷!”
老大夫迈着步子向前,伸手给叙白把脉诊断,良久陷入沉思。
向清颜攥着衣角,声音发颤。
“大夫,她……她还有救吗?”
“她是遭遇了什么?”
老大夫抬眼看向向雪梅。
“我看到她的时候她是从悬崖跌下来的。”
向雪梅翻了个白眼,不耐烦。
“您就直说能不能治好,别耽误功夫。”
老大夫不再多问,收回把脉的手,开始仔细检查叙白的身体状况,
“很显然她的右手臂和腿部都折伤严重。”
“折伤还能治,可她体内还中了蚀心毒。”
老大夫捻着胡须,神色凝重
“这伤势实在过于严重。”
“蚀心毒是什么?那她还有救么?”
向雪梅拔高声音,脸上的焦急却不达眼底,明眼人都瞧得出她不过是怕拿不到钱。
“蚀心毒是慢性毒,先伤眼致盲,再侵内脏,引发器官衰竭。”
老大夫瞥了向雪梅一眼,又转头安抚面色苍白的向清颜,
“所幸这位公子中毒不深,仅双目失明,毒性尚未蔓延,还有救治机会。”
向清颜眼眶泛红,屈膝就要跪下。
“求大夫一定要救救她!”
老大夫抬手拦住:“先别急,我先给她做正骨术复位,再使用小夹板固定使骨头愈合。后续老夫在给她用药材调出解药解毒……”